童年的留恋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草原氧吧”博客圈作业《童年的留恋》。因为忙,今天才交。不过,我文中说的都是心里话,就算交得晚点,俺也是好学生,对吧?(偷笑)

说起童年,记忆中有太多的苦涩,我实在不怎么留恋那段难忘的岁月。

在我五岁之前,全家人每天的口粮有一半是野菜。春天是小白蒿、荠菜、羊奶棵;夏天是苣荬菜;秋天是土豆、倭瓜、大萝卜;冬天就是在秋天晾晒的干菜。什么萝卜干、萝卜缨子,凡是能吃的,都得吃。母亲在每顿贴菜饼子的时候,特别贴两个净面的给父亲,因为父亲是全家最劳累的人,那两个净面的玉米面贴饼子,就算是对父亲的犒劳了。

我六岁以后,家里基本可以不再吃野菜了。但那一年,家里盖了新房子(我曾在以前纪念父亲的文章里写过),结果,又过了连续两年多的紧巴日子。

记得新房子盖好了,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忙着搬家,我领着弟弟,坐在老屋子的窗台上,就是不肯走。

那老屋子还是土改时“分果实”分给我家的呢,只有一间半(其实是三间,分给我家和另外一家合住,那家姓王)。一间是居室(那时农村条件差,不分卧室和客厅),半间是厨房(厨房与王家合用,但中间没有分界墙,是通着的)。因为人口多,一间房子的炕不够住,父亲就在北炕往南顺着西山墙,又垒了一铺炕,形成一个直角拐角,当时,也算是创新吧,邻居们都夸父亲巧,有办法。

我和弟弟不肯离开老屋子,主要是新房子在村口,对于我和弟弟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其实,在老屋子这边,我和弟弟也只在家里玩耍。母亲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就连对邻的王家也不能随便去。他家的孩子和我家的孩子年龄正好都相仿,与我同龄的是个男孩子,说话有点结巴,越着急越说不出来,却特别顽皮。有时,我和弟弟在自己家的窗前玩儿,他会冷不丁过来,捣乱一下就跑。我和弟弟没办法,就悄悄回屋了。母亲知道后,也不去指责对邻的孩子,多半嘱咐我和弟弟:躲着点,别理他。

于是,我和弟弟便在屋里玩“打电话”的游戏。就是把母亲从旧棉衣服上拆下来的线,一段一段链接起来,两边各拴住一根小木棍,再把一端的木棍装在空火柴盒里,另一端拿在一个人的手里。当手拿木棍的人转动木棍的时候,另一端的人把火柴盒放在耳朵上,就听到了通过线传递过来的“撕拉、撕拉”的声音。呵呵,那“电话”分辨不出语言含义,却让我们觉得乐趣无穷。不知道是哪个哥哥的发明,我和弟弟一直玩了很长时间。那时,只要母亲用完一盒火柴,我们就把火柴盒收起来,除了做成“电话”,我们还用火柴盒做“火车”,盖高楼……小小的火柴盒,装满了我们童年的快乐

终于,父亲和哥哥们要拆掉老屋子了,我和弟弟还不肯离开。每天趁母亲不注意就从新房子跑回老屋子,坐在窗台上。后来,不知是谁想出了办法,用一堆火柴盒哄我和弟弟,条件是我们再不能到老屋子这边来了。禁不住火柴盒的诱惑,我和弟弟高兴地答应了。

再以后,我们渐渐淡忘了老屋子,连同老屋子里的野菜贴饼子和拐子炕。但从老屋子带出来的火柴盒,一直没忘。后来和新房子里的火柴盒混在一起了,分不清哪些是旧的,哪些是新的,都一样装满了苦涩童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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