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秋。
起风了,呼吸间已有微凉的气息在弥漫,本该清爽的空气,因连续的阴雨,而多了一份潮寒的湿意。九月,就这样以浅秋的特质,不动声色的来临,带着不肯停歇的雨。
那个属于盛夏鼎盛时分的某一个时段,在繁琐焦虑的忙乱中,被忽略在了角落,虽然并未忘记,却由于缺失的构思,而无暇落下些许的只言片语,于是,无法停驻的时光,只能以空白的样子,在注视中远逝——八月,无字。
在这个夏末初秋的季节,天空始终不曾畅快的晴朗过,阴翳迟迟不肯散去。蜂拥的云层,将原本清高的蓝色,遮蔽的不透丝毫缝隙,仰望的目光,阻挡于阴霾之下,沉闷,窒息。
风雨中,有零落的叶,挣扎的飘摇,似断翅的蝶,渐行渐远......很想伸出手去,赋予它依托,却蓦然醒觉,能够托起一枚青叶的,应该是苍茏的树,而不是无形的风,更不是一方掌心所能给予的安放。于是,即使不忍,亦收回目光,因为无论怎样的怜惜,它的宿命,终究是不可逆转的,凋零。
发丝,于风中扬起,面颊上有滴落的雨,冰凉。
云层下的城市,依旧是车水马龙的熙攘,不受风雨干扰的张扬着喧嚣的浮华。远眺,淡雾缭绕,浅影如裳。那迷蒙的后面,该是怎样的一处风光?应是和煦而明媚的吧,而不似此刻的烟雨茫茫。
始终有一个向往,在很遥远的地方,可以背起行囊去流浪,一如那枚飘荡的叶,随遇而安,浪迹天涯。这该是孩提时候的狂妄,埋在心底某个无法触及的地方,只可用目光去丈量。
已经不记得从何时起,喜爱上了探寻远方。在每一个季节,都会有一段跋涉,不论路途的短长。是习惯,也是为自己成全梦想。而这个夏天,一直觉得缺少了什么。当秋雨打湿衣衫的时候,方才想起海风的凉。每一个夏季,都会与海相约,而这一季,因忙乱的日程,错过了和大海相约的计划。一场未曾履约的远行,一个无海的夏,一些不可释怀的惆怅......
保持着一种习惯,更多的是缘于依赖这样的状态,适时的打破,未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明智。
就如习惯了于此端遥看彼端的草长莺飞,若是回身,或者,会是另一番灵动的山高水长;
就如习惯了浏览一些字句时所能呈现的画面,若不去靠近,反而远视,也许更能找准一个明确的位置,可以真切的判断,对与错的临界值;
就如习惯去听那首曲子时,终于明白,所有的语言,都可以终止在唇边,所有的倾诉,都可以哑然成一串休止符,若要领略,用听,来读;
就如这样一个秋,一反常态的,绵雨不休......
霜。2009.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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