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完成最后一次能量的积累，

最后一天光合的作用，

在这个金秋秋收成革命。

之后，是推土机把农业的根须埋葬；

之后，是打桩机把泥鳅的恬静赶跑;

之后，是高楼大厦把五千年的田野覆盖；

之后，是百年一次的考古把文明归还......

今天，我走在你的身旁，

用那不够粗壮的手一次次抚摸你的身子，

想与你讨论立宪或共和的纲领。

你只是不停地点头，散发泥土最后的芬芳。

说什么“民以食为天”，

说什么“明年，要去另一块土地抽芽。”

我捧起一把把泥土，再摘下一枚枚稻穗，

好想在下个春天播种在诗里，

喂饱我饥饿的神经。

那金灿灿的丰收成了最后的记忆，

在雨中、在太阳下把乡村摄下。

那里曾是我的故乡，

有我祖先的刀耕与火种。

今夜的风，是不是一个时代的欢饮，

还是毗山脚下的一次绝唱？

西风、柿黄、稻香，

小桥流水，是否依然是你我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