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随记
清明应时而到,清明的雨也应时而下。
真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昨日还是朗日高照,前些时候还是高温,气候干燥,让护林防火任务重的黄山地区绷紧神经,几经布防,几经研讨,还开了全区大会,这下终可松了一口气,从内心里。
天气变化从昨日下晚开始的,蓦然身上感到冷,抬头天色暗淡下来,眺望窗外,灿亮的日头不知躲到哪去了。没指望下雨。
夜晚风很大,敞开的窗玻璃只好推严了一点,只留下一条缝,风仍拂动窗帘在窗内舞蹈。朦朦胧胧间,听见阳台的晒衣杆叮当叮当,好像有什么敲击。细听,应是雨叩击。我心里一喜,因为今天约好上父亲的坟,还担心能不能烧纸,犹豫着该携上什么,这下不用问了,可以老一套,情绪畅畅快快地表达。黎明已至,窗外已有人声,我于是披衣起床,特地到阳台观望了一下,证实一下。雨确实铺天盖地。匆忙洗漱好,叫起儿子,吃了早点,就出发了。
雨已稀,几近于无,但打在脸上还是有凉意。每当这样的日子,每当如此的事体,我的心都蓦然一沉,都悲悲的。不再思念那个老人,平日都是偶尔想起他的容貌,但都是瞬间的,没有着意,没有停下正干的活,想过就想过了,仍复继续我的前行和思考。但每遇中国传统祭扫的日子,我的思绪就无法从父亲的身上转移,不想都不行。情绪也快乐不起来。而每当临上坟,天气总是配合着这样的情绪,不是雨就是雪,或是那满山满野的冷冽,没有风和日丽,或是鸟语花香。能违例一次吗?雨从唐朝的诗歌中飘来,飘了一千多年了,仍在清明的天空中涂抹那股悲情,释放那缕忧伤。
儿子还好。每当这样的事体,他总是依顺的,安静或是听话,不然平日总要逆反一下。莫非儿子的心灵也懵懂感悟,爹爹已远,今生无睹,去拜祭一下也是应当的,怀着虔诚和庄重。儿子对爷爷的印象是深刻的,因为小时就是和父亲整日厮混在一起,架在颈脖,逗乐,爷孙俩穿越热闹的市集,看爷爷牌局正酣。如今转瞬不再,但那时画面还应朦胧存留在他稚嫩的脑海。
陆陆续续人都到了,母亲、姐姐、妹妹、妹婿。炮仗在雨点渐密的天空中炸响,接下照例的程序,烧纸、燃香、叩首、挂幡、斟酒。虽然做的都是给活着的人看的,但生者做着这些,心里笃定死者是能感知的,能接收到的,情绪是宽慰的,那缕思念也随之表达。否则,心总有欠缺和愧疚。不然,扫墓,人们总要涉长长的路,到自己祖上和亲人的坟冢前祭拜。间隙,照例更多谈论的是死者,父亲和他左右邻人,有比父亲年长的,当然也有幼,染疾或是事故,多是非正常死亡。那种高寿自然而逝的很少。我心唏嘘,落一番感慨。听着故事,心里警醒。
下山,没有逗留,也没有回望。心里知道这条道,此生是要走下去了,直到自己也化为那抔土。
清明,轻轻、缓缓地翻过去。
真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昨日还是朗日高照,前些时候还是高温,气候干燥,让护林防火任务重的黄山地区绷紧神经,几经布防,几经研讨,还开了全区大会,这下终可松了一口气,从内心里。
天气变化从昨日下晚开始的,蓦然身上感到冷,抬头天色暗淡下来,眺望窗外,灿亮的日头不知躲到哪去了。没指望下雨。
夜晚风很大,敞开的窗玻璃只好推严了一点,只留下一条缝,风仍拂动窗帘在窗内舞蹈。朦朦胧胧间,听见阳台的晒衣杆叮当叮当,好像有什么敲击。细听,应是雨叩击。我心里一喜,因为今天约好上父亲的坟,还担心能不能烧纸,犹豫着该携上什么,这下不用问了,可以老一套,情绪畅畅快快地表达。黎明已至,窗外已有人声,我于是披衣起床,特地到阳台观望了一下,证实一下。雨确实铺天盖地。匆忙洗漱好,叫起儿子,吃了早点,就出发了。
雨已稀,几近于无,但打在脸上还是有凉意。每当这样的日子,每当如此的事体,我的心都蓦然一沉,都悲悲的。不再思念那个老人,平日都是偶尔想起他的容貌,但都是瞬间的,没有着意,没有停下正干的活,想过就想过了,仍复继续我的前行和思考。但每遇中国传统祭扫的日子,我的思绪就无法从父亲的身上转移,不想都不行。情绪也快乐不起来。而每当临上坟,天气总是配合着这样的情绪,不是雨就是雪,或是那满山满野的冷冽,没有风和日丽,或是鸟语花香。能违例一次吗?雨从唐朝的诗歌中飘来,飘了一千多年了,仍在清明的天空中涂抹那股悲情,释放那缕忧伤。
儿子还好。每当这样的事体,他总是依顺的,安静或是听话,不然平日总要逆反一下。莫非儿子的心灵也懵懂感悟,爹爹已远,今生无睹,去拜祭一下也是应当的,怀着虔诚和庄重。儿子对爷爷的印象是深刻的,因为小时就是和父亲整日厮混在一起,架在颈脖,逗乐,爷孙俩穿越热闹的市集,看爷爷牌局正酣。如今转瞬不再,但那时画面还应朦胧存留在他稚嫩的脑海。
陆陆续续人都到了,母亲、姐姐、妹妹、妹婿。炮仗在雨点渐密的天空中炸响,接下照例的程序,烧纸、燃香、叩首、挂幡、斟酒。虽然做的都是给活着的人看的,但生者做着这些,心里笃定死者是能感知的,能接收到的,情绪是宽慰的,那缕思念也随之表达。否则,心总有欠缺和愧疚。不然,扫墓,人们总要涉长长的路,到自己祖上和亲人的坟冢前祭拜。间隙,照例更多谈论的是死者,父亲和他左右邻人,有比父亲年长的,当然也有幼,染疾或是事故,多是非正常死亡。那种高寿自然而逝的很少。我心唏嘘,落一番感慨。听着故事,心里警醒。
下山,没有逗留,也没有回望。心里知道这条道,此生是要走下去了,直到自己也化为那抔土。
清明,轻轻、缓缓地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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