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最忆是杭州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一定有个城市,住下来之后让人沉溺,哪也不想去了,就想在这发呆了。
那么,这个城市,只能是杭州。
别无它城。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我少时读这几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最忆是杭州?
来到杭州,才知,只能,必须,一定,是杭州。
她的风情,不是别的城市可以模拟可以相比的。是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沁染出来的,积淀了几百年的风情,款款伴着西胡水而来,南山路、百年的法桐、旧居……
我每到西湖仿佛都在投入一场热恋,与之交缠拥抱,与之呼吸缠绕,这种相遇让我充满了一种神秘,我在一种微微黑暗的湖面上遇到了久违的恋人,湿润而秘不示人……离开时,依依不舍,满怀伤感……
   我知道我体内有一种东西,与这个城市很合拍,很靠得近,我知道,这个城市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它生出一个吸盘,牢牢地吸住了我。
当我漫步苏堤与白堤之上,看法桐与垂柳、肥皂果摇曳,当西湖懒散的风拂在脸上,我无法细腻地表达出对于这座城市的喜欢了——因为身在庐山,我看不清,也读不透了。我只能选择沉溺了,沉溺在这座最风情最雅致最迷离的城,有人说,不到杭州,不知道原来人可以懒散的活到和风一样……轻。
沉溺了……
    沉溺其实是一种极致的状态。
让人沉溺的东西一定让人过分迷恋……无论是人还是城,只有它,缠绕上来,带着这个城市的咸湿与散淡,我坐在西湖边,赤了足,把脚泡在西湖里,西湖的风吹着我黑黑的短发,我听到远处有人唱白蛇传:你妻不是凡间女,妻本是峨嵋一蛇仙……
薄薄的秋天里,耳机里,有张火丁的声音纠缠,我喜欢沉溺于她的嗓音中,又厚实又浮艳,又冰凉又惆怅,她也唱着《白蛇传》,很深情:情相牵病相扶寂寞相陪……想那白素贞,连妖都不做了也要爱一场,图的是个什么?许仙又是负心人,想了想,图的是个和爱情沉溺,管他是谁,不管许仙还是吴仙,只要是个男子,她定要来爱一场。
因为,这是她自己的爱情,与什么仙,没有关系。
因为,她要的是一场沉溺,哪怕从此被压雷锋塔下,做不做妖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底,爱是让人魂飞魄散的,一辈子,有一次,够了呀。
老了,就在这样的城市,听听戏,发发呆,写写字,品品茶,想想,真是人生的大欢喜。
做妖,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负责一路沉溺下去,与这湖光山色一起,放眼众山翠,风动,桂花香。

  雾里西湖,妖娆得潋艳。

                其实已经是残荷了,配着西湖的秋,分外的纠缠。

夜晚,走在杭州,像走在宋朝。晚宋,散发清凉和烟火味道,我点了龙井虾仁,很杭州的菜,又叫了西湖莼菜汤,这个汤,《生死桥》中的女子爱喝,她对自己的情人说,我要做给你吃……

              胡雪岩的胡庆余堂,至今仍在。

                   夜了,有拉大片的人,真像三十年代。

           药店像民国时期的药店

                这样的店铺名字,真杭州。真简洁。黑与白,简单到极美。

                 路过这个名字,在解放道上。锦衣,多。真好。

              这个粗字用得好。一个字,分外动人了。

白蛇传中,素贞败退到断桥,含着眼泪问,青妹,那不是断桥么?是,这就是断桥。中国最具有爱情意味的桥,一个断字,把心都叫疼了。

  南山路。美术馆、咖啡馆甚多,颇像上海的衡山路。我喜欢这些上百年的法桐,如果说有一个院落,我一定要有一棵这样的法桐。哪怕只有一棵。

我在杭州新华影都看了一场电影《爱有来生》,在那个小厅里,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现在,还在演吧。一个十分动情的爱情电影。足以让人落泪……多少年我没有进过电影院了,在杭州,我进了天堂电影院。看了这部让人动情的《爱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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