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米线
米线,南方的一种食物,在以面食为主古称上党我生活的这个地方来说,已不陌生。离自己工作的矿山十多里的一个集市上,一条小吃街上就有好几家买米线的,大都是一些南方人在卖,不过也有当地人。
经常有同事隔三差五说想念米线了,邀约一起去吃,也曾去过几次,可对于喜欢吃面食的我并没有太大吸引力,觉得偶尔吃吃还可以,算是调剂。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与风俗,甚至于饮食文化,只是很佩服那些背井离乡的南方人把家乡的食品让当地人喜欢并成长生根,想来美食是不分地域的。那时,认为米线只有南方人做的才地道。
并不其然,番茄米线就是出自当地人之手。
认识番茄米线依然是从同事口中,不知何时,一个小吃店里的一种米线吸引了矿上的人,以至于经常有人提及说味道如何的独特,汤浓、味美、色鲜,食后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提的人多了,终抵不住诱惑,一次和同事寻香而往,踏入店里,不大,很干净,吃饭的人却不少,寻得座位坐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笑意融融前来询问,原来这个小店除卖米线还兼买麻辣烫及一些面食,报上米线后,等的时间里知道了这是夫妻俩开的一个小店,干净利索,经济实惠,主要是饭菜有家常味,一句家常味很是吸引人,也许离家在外的单身职工大多都是凭着这个理由前来的。
众口难调,十人九味,大多数人说是美味想来味道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想着时,小店女主人就用一瓷盘托着一黑粗砂砂锅送来了期盼中的米线,还没尝到米线,单看到盛米线的砂锅就有了一种亲切感,有了想品尝的食欲。往往盛饭的器具很重要,清代诗人袁枚是著名的美食家,曾有诗曰:“煎炒宜盘,汤羹宜碗,参错其间,方觉生色,”意思是说美食不如美器,食器也很重要。这种砂锅是当地最普通的砂锅,黑砂土制作,简单粗糙,以前人家家家都有使用,只是现在的食具琳琅满目,精致而新颖,这种砂锅家里是不见了的,跟饭店里精致的食器砂锅也不能媲美,不过却淳朴亲切,很容易让人去亲近。
米线还是米线,汤头也许是老汤,却浓而不腻,有一股浓浓的番茄酱味相溶其中,生菜、腐皮丝、海带丝在番茄酱浓汤鲜亮中色泽更显的眀艳,偶尔嚼到花生米屑,脆香浓软,味道少了些辛辣,多了些浓香,配上芫荽的香甜、陈醋的香酸,口味确实鲜浓。也许,这种口味更适合不太以辣为饮食的当地人。
吃过一次后,慢慢的就成了小店的忠实顾客,吃得多了,常常在想,是什么更吸引人的口味呢,较以前尝过的米线,汤头虽然不知道,可从外表来看就是多了一味番茄酱,食物的味道就大不一样,这也许是小店主人的秘籍,改良这种米线的人却是用了心的。
想的多了,就不由得想到一个小故事,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医治过很多疑难杂症,救治过众多百姓乡邻,然而却一直医不好重病的儿子,不得已之下请当地另一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前来诊治,拿到抓来的药物查看后觉得和自己的药方并没不同,本来心里就有些不屑,于是,还是依旧用自己的药方医治儿子,终没有救得了儿子的命。儿子走后,老中医悲伤与不甘心之下再次查看另一中医的药物,仔细看后,心里懊悔不已,仰天悲痛,原来药方和自己的大致一样,只是对方的药物里多了一味叫“桑梓”的药物。其实,这个故事的真正含义也不太懂,只是觉得表面来看加一味药物的差别是如此之大,甚至存在着生命攸关的意义,而细细品味,其实不止一味。番茄米线也是如此,表面来看也只是多了番茄酱一味调料,却改变了米线的整个味道,可细细品味,也不止这一味,盛器的亲切,小店主人的淳朴,还有用心独创的那份心意。其实,世间任何的事物是否都有这少一味多一味的意义存在呢,心意这一味很重要。
番茄米线只是各地的风味小吃很普通的一种,可就是常常想念它的味道。一段时间,小店由于主人家里有事,歇业一段时间,竟有些不舍,想起,每次清晨去吃一小砂锅米线,尤其是冬季,去除严寒,暖暖地开始一天的生活,很惬意。其实,是一种心境,心境也很重要。
假期里,离开矿山一段时间了,悠闲了很多,于是看字、码字熬到很晚,夜深人静,竟然常会想起那个黑粗砂锅里的番茄米线,混淆这还会常想起小时候的一种细汤面,两种截然不同的食品,材料不同,味道不同,产生的地域也不同,然而,就是混着想了起来。
细汤面,一种手擀面的汤类食物,记忆里的细汤面对于儿时的故乡来说算是奢侈品了,白面极其珍贵,只有有家人生病才会精心细致的做一碗,做汤面的人会极认真,和面要极硬,擀面要极薄,切面要极细,放一些浓香的陈醋,撒一些鲜香的葱花,简单清香,酸香自然。那时的自己竟然盼着生病。
又想到番茄米线,想到它的主人,男主人制作时脸上洋溢的满足的笑,女主人送上米线温暖的笑。妈妈为儿时的自己制作细汤面、看着自己吃时不就是那种笑容吗,虽那么久远,却清晰温暖。
在人生的路上且行且远,可故乡、童年的种种却在记忆里根深蒂固,多了一味的番茄米线有着“故乡童年”的味道,它就像记忆里的细汤面一样温暖着自己的味蕾,仿佛那个故事,少了一味“桑梓”,就不是一副完整治病救人的中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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