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折得,此际花开 ——写在2011岁末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归根到底,我是希望用文字留住自己,看自己的生命曾经有过的招摇。”

——博友的博文里看到的句子,喜欢,借来,以作题记。

 

       入冬之后,徘徊在文字之外。只觉所有的力气,都要拿来与寒冷进行这一场凛冽的对峙。

    却渐渐地,有朋友调侃着找我催要文字。

    聚会。QQ。微信。短讯。都是无处可逃的方式。

    似乎文字本应该与我有染。似乎它们本来就生长在指端,我一张开手,就会有花,于掌心开遍。

 

    其实,我只与乱忙与荒闲有染。忙在既定偏又乱无章法的规则中。闲在荒芜却又逼仄纷杂的意念里。

    连悲伤,或者欢喜,都要反复寻找恰当的背景,好让自己把那些刻意雕琢或忍俊不禁的表情,合理地安放在别人的视线里,而不至于招致更多的误与殇。

    这是生活教会人生活的方式。

    这是聪明逼迫人聪明的理由。

 

    而文字,是我所尊崇的唯一。不要假。不要伪。不要涂了颜色,还要再经过那些有色眼的偏差。

    白纸黑字,落了笔,惟其纯粹。

    却仍与我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这么多年徘徊在文字边缘,不肯离开,只因除此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以示存在。

    以示骄傲

    以示生命里曾经无需掩饰的招摇。

 

    拙于言辞,是一种几可致命的暗伤。天生就这一道伤,经年流转,竟不得愈合。

    或许,不愈合才是令自己接近文字的最好借口。是了,总得有一种方式,用来挥霍生命里那些荒芜或葱郁,用来典藏行程中那些薄冷或温炽。

    博客里最初的文字分类,叫做梦里花开。四个字,随意落下,即是命定的因果。

    我是如此一厢情愿把文字的衍生都看作一朵花开的过程。有形,有颜,有香气弥漫。

    而它们都当开在梦里,都当与现实隔着须仰视的距离。

    于是常任思绪穿越夜色,似流星划过夜空。有痕可依或者无迹可寻,都好。都无不好。

    惟若此,让情绪有所清减,令心上无字负累。

    更重要的是,让我尽可能保有这一张简单的面孔,活得明烈,笑得磊落。

  

    梦里开,梦里落,风住,尘香依旧在。开几分,落几朵,梦醒,此心自然知。

    循着文字,找到自己。 应是所有用心写字的人都期待的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而文字,终不过是心绪的出口。无关技巧,无关才情,无关风月。

    我情愿,它们是我内心唯一的出处。此外,宁可别无出路。

 

    翻阅博客,看到自己的字出现在别人的博文里,触及内心一丝小小的惊动。

    这样的感觉好久不曾。有时候,喜欢的文字,是缘于那些字恰如其分地陈述了我们自己。于是我们借字,只因迫切需要那抹似曾相识的表达。

    写着同样的人,说着同样的话题,遇见了,就恰如一种相认吧:哦,原来,你也是这么想。 

    相信只有足够纤细的灵魂,才可能找得到彼此的那一份契合。
    因而,这一丝惊动之外,我是不介意的。

 

    我不过是习惯留一丝犹疑给自己。或者,我的字偶尔也表达着别人么?

    就像朋友说,只看喜欢看的文字,只与聊得来的聊天。

    那么,说在静待的你们,是因为我指端这一把幽冷的绽放,也有暖意升平?也有暗香浮动?

    若如许,此际临屏,权当清寂冬夜里昙花一现的一枝炫炽。你且折去。珍藏,或者舍弃,我亦是不介意的。

    只在我已许下“若离去,应无期”的心语之后,也不枉这最深的红尘里一缕灵魂的相逢。

上一篇:雪花万里路     下一篇:春天,送你一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