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永远的事情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昨天读一篇文章《赤白干净的骨头》。那篇文章是我在火车上看的,读的过程,我的眼睛一再湿润,内心被文章讲述的故事一再感动
文章讲述的是从黄埔军校毕业的年近九十岁的饶平如对妻子半个多世纪的深情。
饶平如的妻子叫美棠。80岁时,美棠去世。在美棠去世后,饶平如画了十八本画册,起名叫做《我俩的故事》。一笔一笔,从美棠的童年画起,幼年时如何在课室里羡慕小丫鬟在外荡秋千,如何与好朋友鬈发旗袍去跳舞,饶平如都按美棠当年所讲画出来。两人在婚礼上的照片在“文革”中烧了,饶平如靠记忆,把当时的建筑、场景、人等都画进去,他觉得全景的角度可以把大家都画进去,一个不少。
90岁的老人,以前从没学过画,愣是画了整整十八本啊!
1949年,饶平如本来要随众去台湾,他又想,岳父把女儿嫁给他,是希望女儿有个依靠,他要走就是不负责任,于是饶平如留了下来。
1958年,饶平如被劳动教养。然后整整22年,两人分居。这二十多年,他写回来的信件都没有保留,而妻子写给他的信都大多留着,他后来全贴在画册里,信件有日久残缺的地方,他都用笔填补好。
从1979年,这么些年,妻子上街买菜他都跟着,他怕她拎着重。他说人生总有起伏,人应该不改初衷。
1992年,美棠肾病加重,饶平如推掉所有工作,全身心照顾妻子。从那以后,他每天都是5点起床,给她梳头、洗脸、烧饭、做腹部透析,每天4次,消毒、戴口罩、接管、接倒腹水,还要打胰岛素、做记录,他不放心别人帮忙。美棠在病痛中渐渐不再配合,不时动手拔身上的管子。饶平如耳朵不好,字也看不清楚了,就画画劝她,但画也不管用,他就一整夜不睡,看着她。
2008年3月19日下午美棠去世。去世前,美棠已经不能讲话,她看到饶平如,流了一滴泪,她的生命已经没有力量了。他摸着她的手,还有一点余温,后来意识到真的冰凉了,他就拿剪刀把她一缕头发剪下来。用红丝线扎一扎,放在家里。饶平如说,这是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他想留个纪念。
饶平如说:“我的故事,就是这一段,人人都要经过这一番风雨,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白居易写,‘相思始觉海非深......’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海并不深,怀念一个人,比海还要深。”
美棠去世后有半年时间,他无以排遣,每日睡前醒后都很难过,只好去他俩曾经去过的地方、结婚的地方,到处坐坐看看,聊以安慰。她的骨灰就放在他的卧室里,他要等他离世后再一起安葬。他不愿把她单独放下去,他把她放在房间,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每天早晚都烧一炷香,希望她安息。
记者问他:“可是您已经90岁了,难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磨淡了?”
“磨平?怎么可能呢?爱是永远的事情。”
饶平如的后代说,饶平如与美棠的故事像童话,现代社会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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