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场拥抱如井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没有那么多语言可以让我信手拈来,思绪不听话,像铺了满地的银杏叶。踩踏而过的人忘了采撷一束去临摹,堆积满地,郁郁总成殇。时常担心的不是自己内心藏掖的秘密被外人窥探,不是怕某个时刻滋生的针对于某个人的情愫,好的不好的,欲与其厮守或企图远离的,思念或是厌倦的,沦为谈资亦或浸淫腹诽。我怕由于言语的狭隘与鞭长莫及,它们被无端复写,某个未憩的午夜,成为旁人失眠的变奏。逃离即是奔向,毁灭也可重生。寂静深夜容我独自冗长赘述,容我利用外在的静谧抚平内心的潮汐。我发出的声响惊扰了谁的睡眠,又是谁手提灯盏路过我纵深的梦境,照亮我呓语喋喋。请不要回头看我未睡的眼,我不要任何人来读我。任何人来读我,我都要。

 

 

 

不是说了永远就能到世界终结时才老去,也不是说了再见才可以彻底不见。听那么多情歌,写那么多无人能懂的词句,有时候想停下来,发现已是万万不能。所以我说,要和你细水长流,所以我说,许我们以漫长年月。你写「是我的海。掀起内心的巨大潮汐。海是你。深海寻人。四海潮生」,所有想到、听到的,关于海的词汇和情感都在日光下搁浅。顾西辞,我知道那张刻印在你心上的少年的脸还是模糊到清晰,遗忘至无法遗忘,我知道你一直在寻一个人,让你付出笃定的爱,途中歌唱错过,撰写分离,但求最终殊途同归,那你要不要就跟我走,要不要接受我的挽留,收回执意西走的辞说。你说的,我们一起潜入海底,深睡于此。我说的,不谈永远,不须承诺。亦不远离,不轻易放弃。不急不缓,简简单单。真真切切。

 

 

 

情不知所起,我亦不问其所起。在给傻瓜莫南的回信里我说,也许说要给我们长久陪伴的人最终离开了你,也许曾经相见恨晚最终沦为相对无言的境地,但要坚信至少在爱的时候是真实的。他说我把网络和现实分得太清,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平衡罢了。我是个感觉派。片刻温暖的言语会让我产生巨大的感动,疏离的口气也会让我连夜逃离。我自顾自奔忙,累到半死,全是感觉掌控,理智失灵。可现实的尖锐往往不容我如此沉迷于此,吃饭睡觉学习作业,这些绝不虚幻真实俗气的事,告诉我,我也就是俗人一个,别把自己看得太超脱了。这一刻我也终于看清,我想写的不都是风花雪月,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份爱情,我追求的不是一直被爱。欺骗自己还是安慰自己,暗示软弱还是强装坚强,都是那时那刻的心里折射,一旦过去,便像电影一样成为别人的谈资,不再属于你。谁也不能中途退场,索性就表演到底。

 

 

 

抄写《尘曲》封面上的文字。「生命就像一场隐。上瘾。过瘾。戒瘾。小至一根香烟,一款网络游戏,大至一段恋爱,一生事业。生命由无数的瘾构成,只不过深浅不一,我们逃出一个瘾,又落入另一个,枉然了挣扎的意义」。既然这样,我又何苦逃离,我又何苦否认你是我一场不大不小的瘾。被你吸引,靠近你,燃起想与你白头到老的居心,甘愿被你牵动悲喜。我不敢妄自定义这场瘾为喜欢或爱。我可以选择沉湎或戒掉。在理智都被麻痹了之后尽情沉湎,在症状接近爱情之前戒掉。你要不要来阻止我,给我种下更深的瘾。我就只能看见你一人的欢笑,不懂得何为悬崖前勒马,甘愿追跌,粉身无怨。在微博里写「去告白吧。不要等到好感被犹疑稀释,也要趁着你还没爱太深。不要写信或邮件,不要发短信或在Q上说。不要呼朋引伴,要单枪匹马。走到他面前说你要和他谈爱,问他拒绝还是点头。这样,不成就死无对证,不留任何可以让自己后悔的证据。如果成,他就会看到为了爱可以一腔孤勇的你有多可爱。」读给小爱听,她说,好吧,你也就说说罢了。嗯,是的,我也就说说。

 

 

 

昨天看了三部电影,《志明与春娇》。《Atonement》。《Becoming Jane》。能静下来看电影于我而言有点奢侈。现在的我多少太注重于感官上的刺激,对于影视作品上的审美渐渐功利激进了起来。也曾做过刻意的努力,也苦寻找不着喜欢的片子。看的《志明与春娇》是粤语版,精华都在粤语版。爱情就只是稀松平常的对话,就只是几根烟的功夫,几条短信的来去。最爱的场景是春娇问志明介不介意她大过他,志明走到她的面前,隔着车门,比划着说,我高过你啊。我是有幸福到,只因如此简单的对话觉得无比幸福。《Atonement》是堇年在尘曲里提及,便冲着凯拉•奈特莉去了。罗比蓝绿色的眼睛,塞西莉亚点烟时的殷红嘴唇,绿色晚礼服陪衬下的裸背,色系在放映到战场硝烟时得到撞击。灰蒙的天空,黑黢的防空洞,暗黑的海域。战争中挣扎的爱情,如注定凋零的玫瑰。相爱的人痛苦地爱着对方,思念对方,直至死亡最终结束了这一切。正如它的另一个译名,悲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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