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大寒不寒立春寒”。大寒以后,天气依然不冷,有时候竟有春风拂面的感觉。天上笼着一层薄云,阳光淡淡的,懒洋洋的,那种寒风刺骨,吹到脸上生疼的感觉几乎没有过。看来,真的要倒春寒了。     村子很安静。信步田野,我看见,喜鹊在枝头快乐地登枝,叽叽喳喳;乌鸦在空中滑翔,麻雀依然喜欢成群结伙,围在落了叶的树梢吵吵闹闹;杨树的芽胞已经膨胀,榆树的花蕾已经长成绿豆大的颗粒,春天的脚步真的近了。     大街上,孩子们一群一伙,挤在一起,扭着头儿,瞪着豆儿一样的黑眼睛,互相嬉闹。见了生人不爱说话,问问他是哪家的孩子,他们就忸怩一笑,互相推搡着,迅速跑开。家家户户门框上对联、门楣上的福字,都那么红艳艳的,一派新春佳节的气氛。还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渲染着过年的氛围。     村口的菜地,一片荒凉。去年的菜帮子、老叶子一地狼藉,都已经被晒得发灰、发黄,干瘪枯槁,好像一张张烂纸。没割的韭菜也是胡乱地干枯着,像没人要的烂草。有的畦子铺着玉米皮,有的畦子上铺着萝卜缨儿,这是用来防止霜冻的。畦子种的是大蒜、葱头,也有菠菜、芫荽,蔫头耷拉脑的,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头年上冻前,不少人把菜园子里的地用铁锨深翻了一遍,晾一晾垡儿,冻煞冻土里的过冬虫卵。看见这片豆子地,想起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常跟我说,多吃黑豆好,广播里说:“黑入肾”,黑豆是药材,用醋泡了吃,能治高血压;跟何首乌一起煮制,就是“制首乌”,可以治白头发。那片空地的土坷垃上有一片凌乱的脚印儿,大概是孩子们放风筝时踩出来的吧。远处的天空上,飞舞着拖着长尾巴的风筝,随着春风,飘摇着婀娜的身姿。     地头儿上堆着一堆牛粪,那是农人们拉到地里作底肥的,刚拉到地里时是黑色的,现在让风吹干了,变成了灰色。记得小时候,经常帮着大人撒粪,父亲赶着牛犁地,我们几个在前面撒粪,紧忙活。     菜园子隔开一条路、一道沟就是大田的麦地了。一垄垄麦苗在地上匍匐着,还是干枯的暗绿色,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是啊,一冬少雪,麦地里都旱得张开嘴了。远处,有一群麻野雀在地里散落开,一边低头啄着什么,一边大惊小怪地“喳、喳、喳”。它们不时地在麦垄间来回地蹦跳,有时会顺着麦垄一扭一搭地踱步,长长的尾巴一翘一翘,很滑稽。它们的窝架在路边高高的杨树树杈子上,老远就可以看得见。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春打六九头”了,河岸上的柳树趟子乍看光秃秃的,其实看仔细观察灰蒙蒙的柳条上,柳叶的芽胞已经开始贴着枝条膨胀。不久,这些芽胞就会吐出鹅黄,演绎早春二月的清新。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争日,夏争时,一年大事不宜迟。春天,蛰伏了一冬的心事已经开始萌动,蕴藏在心底里的热情已然开始萌发。在一个新的轮回里,时光开启心门,绽放一个个新的希望。     冬,还在懵懵懂懂打盹;春,已经打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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