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心有一片繁华
在江南,雨是一个经典。从初春的一朵花开到秋色苍黄,雨在江南淅淅沥沥地下,让江南在文字里湿润润的,也让人的思想变得潮滴滴的。不是说江南的雨没有灵气,对于北方的汉子来说,这雨正适合粗犷的性格。雨下久了,心仿佛就是一堵墙,碎碎点点地长着青苔。而那些的花、草、树,还有山、楼、亭、瓦片,仿佛是在水墨里浸润过一番,远远地看,似是一幅立体画。听雨,心有一片繁华。
回到皖北,生活了一段日子,总感觉不习惯,想必我是想念江南了。十多年来的江南生活,让我对江南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想念江南,也在情理之中。在皖北生活,到处是平原,苍茫的原野上,生长着乡村最朴实的农作物。小麦、高粱、豆子、玉米、红薯、花生等等,在记忆里让人读到温暖。这片平原上,曾诞生了中国古代的文化大师和名扬千古的英雄。管子、庄子、老子,刘邦、项羽、三曹等等,对于中国的古文化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在这儿,不能不说这片土地的厚重。但是,这些都是古史了,历史毕竟是过去的事,而今天,这块平原上拔地而起的高楼,让生活在这儿的人们确实感觉到现代化了。我居住的乡村,四面都是河,沙颍河、黑茨河、茨淮新河,把村庄交织成一个岛。住在这儿,除了享受自然清新的风,而渔舟唱晚却是少有一番景致。下雨的日子,在河岸听雨飘落,除了厚重,便感到心有若失。仿佛没有江南的情调,生活变得干巴巴的。也许是因为少了江南雨的故事吧,在心里总忘不了雨里的烟雨江南。
听雨,是一件很有情趣的事。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品茶听雨,难得一份的闲适。有时,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听听这雨声,从天上掉下来,连成一条条线,落在屋顶上、树叶上,落在田野里,就像是北方的语言,直白、淳朴。无论怎么听,都听不出江南的味道。虽说皖北和江南只是一河之隔、一江之隔,在地理上划分,不属于北方,是南北地理的分界点,就像是南方与北方之间隔着的一个缓冲区,叫中原是最好不过了。这样也好,住在这儿,南望江南,北听塞北,华夏壮美的河山,在心中珍藏,可以做一个真正的自己了。
有时,会这样想。江南在雨里,展开一卷泼墨之时,在戴望舒的笔下,小巷、烟雨、红纸伞、素衣女子是写江南的瑰丽还是写自己的多情。多少年来,人们心里装着的江南和那位叫丁香的江南女子,都是这雨的杰作吗?很多人想着江南,梦着江南,写着江南,念着江南,总想着与佳人相遇,就是不能与其相濡以沫,但相忘于江湖却也满足了一回。这,或许也算是儒慕之情吧,而雨声里的江南,谁又知繁华过尽的忧伤情愫?
江南。烟雨。女子。六个字,三个词,清透着一个水灵灵的江南。在雨声里,剪不断的思绪,从帝王院到寻常百姓家,都是一个愁字。逶迤、潋滟、缱绻,勾勒着江南的轮廓,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便是一个词的散落。江南生来就是妩媚的。或许,那妩媚里的清丽,清丽里的柔情,柔情里面的诗词,在古中国的宗卷里永远都是细腻的、温婉的、柔软的。无论你在不在江南,都能感觉到江南的性情。只要中国还在,只要汉字还在,只要人的善心还在,只要江南的雨声还在,这江南就是活生生的。翻开一部部史卷,听雨声下的古中国,唐朝是李家的,宋朝是赵家的,风风雨雨,一朝一代,兴衰成败,直到晚清,古中国经历太多的悲壮历史。
从美利坚回来的人说,美国是一个民主国家。这民主,就是一碗侵略世界的迷汤。自二战以来,多少人惨死在美利坚的枪口下。这叫什么民主呢?而中国,自己的人民生活在自己的国土,吃着自己种的粮食,读着中国的传统文化,他却插来一扛子。南中国海、北钓鱼岛、西印占的藏南,还有远在北方的库页岛、贝加尔湖、外兴安岭等等大片的失地,就像插在中国人心上的暗箭。日本、越南、菲律宾、印度一个个跳梁小丑,却在中国的土地上起舞翩翩,中国的经济上去了,工业基础扎实了,国力增强了,而中国人的心却伤了。受伤的中国,你何时才能站起来?
一场场的雨,落在中国的大地上,听听雨声,有太多的催心折骨。
离开江南十多年了,十多年来,想听听那雨声,对江南的回味,除了雨声,还有头上一根根的白发以及藏在时光深处的青苔记忆。雨声下的中国,在黄河长江的浪涛里,刻着一块青石水印。
往事如烟,雨声里画舫入眠。听听那雨,品一杯的茶,苦苦的味道。前尘又似海,雨声里淹没几苍茫?繁华处,人总是在迷失中走进迷失,我也不例外。在雨晴尚好日,等我归去,日暮黄昏,我的故乡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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