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在一句话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那年刚上初一,正赶上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那节语文课里,老师叫我们学写诗,我搜遍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好题材。突然,附近的喇叭里传来了从人造卫星上发回的《东方红》乐曲,于是灵机一动,便以此为题,写了一首题为《红色卫星飞上天》的诗交给老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所谓的诗,严格地说,只能算是口号式的打油诗或顺口溜。

   然而,老师却找到我,似乎很神秘地对我笑笑说:“你的诗写得不错,你是从哪里抄来的?”霎时,我的脑袋便“嗡嗡”作响,我红着脸轻声解释道:“不是抄来的,是我自己写出来的!”

   也许是我爱红脸的毛病使老师对我愈加产生了怀疑,只见他边走边回过头来很不信任地对我说:“没抄,至少也从哪里照过样儿!”

   我已没有解释的余地了,只是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委屈感,并发誓:以后不再写诗!

   同样的事还有一件。

   大概是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平时对自己称赞有加的语文老师要进修去了。临别时,师生们依依不舍,老师激动得几乎是含着泪对我们说:“到了学校,我会给大家来信的。”

   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老师的信也终于盼来了。

   老师在信的开头一个个写着我们同学的名字。读信的老师在讲台上也一个个地读着,同学们则在台下鸦雀无声地倾听着。我不知道别的同学当时的心理,反正我的第一希望,是能听到自己的名字。然而,我彻底失望了,听完信后,我的热情就在同学们的一片欢呼声中一落千丈。那种失落感对一个纯真少年来说,无疑是当头一盆冷水。是自己的家境太穷了?自己哪里得罪老师了?或者说自己在老师的心目中终究有没有位置?当然,伴随着怀疑的还有一种自卑感和被欺骗感。

   我不清楚为何对这两件事会一直耿耿于怀,回想当初,至今仍不免感到遗憾。直到后来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样一件事,并和自己少年时代那两件事联系起来一想,顿时,便对人生有了一种深深地感悟。

   书上的那件事是这样说的:罗杰·罗尔斯是美国某州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州长。他出生在纽约声名狼藉的大沙头贫民窟。这里环境肮脏,充满暴力,在这儿出生的孩子,耳濡目染,从小逃学、打架、偷窃甚至吸毒,长大后很少有人从事体面的职业。然而,罗杰·罗尔斯是个例外,他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成了州长。在就职的记者招待会上,一位记者对他提问:是什么把你推向州长位置的?面对300多名记者,罗尔斯对自己的奋斗史只字未提,只谈到了他上小学时的校长——皮尔·保罗。

   1961年,皮尔·保罗被聘为诺必塔小学的董事兼校长。他走进这所小学时候,发现这儿的穷孩子不与老师合作,旷课、斗殴,甚至砸烂教室的黑板。皮尔·保罗想了很多办法来引导他们,可是没有一个是奏效的。后来他发现这些孩子都很迷信,于是在他上课的时候就多了一项内容——给学生看手相。罗尔斯从窗台上跳下,伸着小手走向讲台时,皮尔·保罗说:“我一看你修长的小拇指就知道,将来你准是纽约的州长。”当时,罗尔斯大吃一惊,因为长这么大,只有他奶奶让他振奋过一次,说他可以成为五吨重的小船的船长。这一次,皮尔·保罗先生竟说他可以成为纽约州的州长,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记下了这句话,并且相信了它。

   从那天起,“纽约州州长”就像一面旗帜,罗尔斯的衣服不再沾满泥土,说话时也不再夹杂污言秽语,他开始挺直腰杆走路。在以后的40多年间,他没有一天不按州长的身份要求自己。

   51岁那年,他终于成了州长。

   一生只在一句话。只是我的个人感受,尽管也不是绝对的,但我认为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吝啬一句话,也许就是这句话,便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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