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纪行之幽深静谧的原始森林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无论是天山还是阿勒泰山,森林的覆盖率都很高,但我相信,大部分游客都只远远的看看那大片大片的森林,最多也就是走在森林的边缘对那神秘幽深的世界心驰神往,真正走进去,全身心感受过那种原始野趣的一定不会太多,而顽石就是这不太多的人中的一个。

 

在赛里木湖,当我们饱览了湖光水色之后,当大部分同伴疲累的躺在草地上休憩的时候,我和涛结伴走进了湖边的原始森林。

 

远看成片的云杉,满眼翠绿,总觉得它们很矮小,甚至联想起“婆娑”、“曼妙”一类的词语来,可当真正走进森林,站到那一棵棵树前,我才领会了什么是“挺拔”与“伟岸”。很多树都要几个人合抱,很少有一个人伸展双臂就能将其圈住的。云杉树干遒劲笔直,直冲云霄,每根枝条都负势竞上,决不旁逸斜出,它的皮粗糙结实,显得厚重端庄。无需庸常的赏识,不要世俗的亲近,云杉呈现给我的是最原始的阳刚之美,它们是幽居深山的伟丈夫。有些已经只剩下树墩,上面的大半截早已倒在地上化作了泥土,但从那硕大的树墩,我仍然可以想象出它曾经矫首桀骜的雄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矫矫不群的代价就是生命的摧折。人类社会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一刻,我想起了已经打入冷宫却仍然被绝大多数老百姓深深怀念的不厚先生……树枝树叶新陈代谢,枯的掉到地上,老的化作新泥,长年累月,无始无终,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松松的土壤,这些肥沃的泥土又滋养着大树蓬勃向上,争奇竞秀。这是一种怎样神奇的生命轮回啊!我由此想到,不厚先生们开创的事业是一定会有后来人的。自然界给了我最朴素的关于生命、关于社会、关于历史的启示

 

越往深处,密林越加静谧,偶尔一只小虫惊起,虫翅扇动空气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而透过枝叶的缝隙漏过来的丝丝日光则更加增添了树林的幽暗。在一些云杉稀疏的地方,地上还生长着成片的叫不出名儿的野花。花的馨香和着泥土的芬芳混合成的原始森林特有的气息,让我陶醉,让我沉迷。

 

在我心动神摇之际,涛突然发现了一个头盖骨,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他用树枝将头盖骨穿起,小心翼翼的带回到了车上。大家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就多了许多关于头盖骨的议论。同伴都拿涛打趣,有人说,人类有许多伟大的发现就是在这不经意之间完成的,涛也觉得他正在创造历史,得意非凡。可惜头盖骨丢在了马师傅的车上,回来的时候,再没有人记起这件事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发现就此夭折。

 

到了那拉提草原,我再一次走进了草原尽头的森林。不过这一次和我一起攀爬的多了两位勇敢的女士。因为要等他们,爬山的速度缓慢了许多,我不得不走一段就坐下来等他们一会。山风吹过,涛声阵阵,冰雪融水,溪流哗哗。爬行在幽谧的森林里,我尽情地享受着与俗世越离越远的特有的安宁。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居然穿过了这一片密密的树林,来到了一个绿草满坡的山峦。往下看,辽阔的那拉提草原尽收眼底;朝上望,白雪皑皑的山峰离我们近在咫尺。我想再爬上去,和晶莹的冰雪一亲芳泽,我还想以此来验证我的体能极限,渴望领略那“一览众山小”的愉悦。可同行者再也走不动了,而和山下的同伴约定的集合时间也所剩不多。我只得望雪山而止步,恋恋不舍地走下山来。走到山脚,回首遥望雪峰,蓦然想起了王安石的警言:“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走过草原,走进森林,看到了许多人不曾看到的密林深处的景象,收获了别人没有亲历过的独特感受,我多了一份别样的充实与快乐

 


    密密的原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