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归宿
沉重的力的喧嚣过去了,日转月移,世界进入了一片静寂。昏头昏脑的白昼的疲惫,似一阵暴风雨,风停歇后的凉爽和清新,恢复了自我的本来面目。我曾热恋烈日,热恋炎炎的黎明后东方出现的彩霞,热恋浑身流淌滚烫的汗水,热恋火辣辣的都市的拥挤。但,现在却象虔诚的佛徒般大彻大悟----我真正需要的应是避开喧嚣的静寂,应是凉爽和清新。
这静寂的深夜,给人以无垠的想象和遐思。我可以一个人独坐在小河边,把双腿放在清凉的流水里。我抚摸着自己圆润健壮的腿膝,偶尔撩起点点水珠洒向潺潺流淌的水中。在如银的月光下,我躺在那块永远属于我的大青石上,仰望太空,浮想着牛郎织女悲欢离合的神妙故事。我可以随手摘一片苇叶放在嘴角奏出一曲自我的旋律,也可以扯几枚野花,嗅闻它芬芳的香气,然后放在嘴里咀嚼,那苦涩却别有一番甜。。。。。
这时候,我总沉醉在一种美的享受中。世界除了蛙鸣和蝉叫,好象就剩下了我自己。这时候,我才真正感到自我的价值,感到人生的幸福和伟大。逝者如斯夫的溪流啊,带去了我几多心猿意马的深夜,编织着我一串叮冬叮冬的故事。
我家本在都市,这乡村的夜晚,乡村的溪流,乡村的苇叶和野花,乡村的故事都是属于我的外婆。我别离了都市,别离了父母,别离了烈日,别离了喧嚣和拥挤,我来到了外婆家,而且住下就不想走了,因为我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然而我却忽视了一条最简单的真理:月夜之后,仍是白昼,不论是乡村还是都市。在乡村的大道上,乡村的小溪旁,乡村的故事里,白天也依然是喧嚣,是赤日,是汗水,是人满为患的拥挤。当我发现我被骗了,才真正知道自己是多么单纯和幼稚。外婆家的梦是那么不现实----月夜只是对白昼的逃避,我不能再掩耳盗铃,不能再自己骗自己。生活的真谛是什么?我不能老是朦胧,老是浑沌,老是寻找那虚无渺茫的海市蜃楼,老是续写那乌托邦似的“桃花源记”。我想到了一位哲人的名言(可惜我却忘记了他的名字)----“人,一生最好只后悔一次”。
我记起了,都市家中墙基下挤出的争春的小草与外婆溪流旁青石缝隙中挤出的小草是一模一样。这是一种本能,一种本领,一种求生的欲望,一种发自小草自身的伟大力量。它不择环境,旁若无人,只是自我顽强的成长。
喧嚣和寂静,白昼和月夜,都市和乡村。。。。。。我平衡着自己心灵的倾斜,我在下决心选择,免得有再一次的后悔。
我要确定自己命运的归宿,确定自己发展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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