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是一条直线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夜,扯开一面墨色调染的大旗,鼓荡出风的狂羁。

  星星睁开眼,这是一群顽皮的萤火,隔着不远不近千万年成定的距离,挑起一顶顶不灭的灯盏。

  而月亮却累了,揉揉已经开始苍老的眉眼,然后,蜷成一枚弯钩,挂在树梢,沉甸甸的睡去。

  我又一次醒来,手心浸洇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刚才的梦像就攥在潮湿的掌心,似有若无。

  梦,即使杂乱,此刻也回想不起惊醒前曾经的妙不可言,抑或思绪袭遍年华断章的残篇。

  漏进的月光斑斑点点轻吻着木质的地板,将室内笼出幽幻的迷影。侧身,指尖轻轻抚掠过你温厚的脊背,此刻,我多么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温顺地与你贴靠成一卷诗人笔下膨胀的词文。

  亲爱,你是襁褓中我深爱的婴儿,即使多年后被岁月研磨成弯腰驼背的老人,我依然会为你写下山的雄浑,海的壮阔,然后,用满目的绿色为你做衬。

  蝈蝈的叫声从楼下的草木丛中传来,时缓时急,好像与月光在对吟。今夜,不知道那个叫月老的白胡子老头手中轻捻的红线,又将拴在谁的腕间。

  南与北的距离在我的笔下越来越近,俯伏于暗夜,我仿佛看到南方的雨水夹带着电闪雷鸣正倾盆倒下。而北方的暑热,又一步步向着潮湿的南方城市和人群冷漠的逼近。

  我习惯了空气中浮尘浪迹的味道,干涩、冷凝,穿插于四季交接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我的文字总是多了北方牧野的狂野,却少了南方湿季的绕指婉娩与润色。

  其实,我一直喜欢笔下开满花的暗香,草的痴结,像我轻触你时娇柔美艳的模样。只是习惯了一种姿势,再试图改变,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和简单。

  亲爱,你给我以放纵喷灌的笔墨,浇铸纤丝如缕的文字,将夜的城染作七彩,将我的文字浆洗出水的净白,而你,也习惯了在文字中一次又一次与我深情对望。

  此时,你的体温在我的指尖扩开,我知道,纵然最美的诗句,也写不出子夜深处为你燃烧的疯狂。

  我要告诉你啊,我的生命就这样被拉直,沿着你我来去的足迹,被拉成一条平实顺滑的直线,拐弯,只为在途经的路上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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