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又听到麻雀清脆伶俐的啼声了。

许多只麻雀聚集在花坛边的树上,它们是去年我常常见到的那一群吗?

如果是,整个严冬,它们去了哪儿,是否还记得,常常驻足聆听它们唱歌的我吗?

在我的故乡,即便冬天,也能在田间枝头看到麻雀的身影,有时它们会飞至乡下大院的晾衣绳上小憩,间或以极快的速度落到地面,歪着灰褐色的脑袋左瞧右看高度警觉小心翼翼蹦跳着前行,寻觅啄食着可以果腹的菜籽饭粒儿类。

可在这中国最北的省份,酷冷漫长的冬季让一向耐寒的麻雀也难觅了踪影。

或者也曾有过不惧严寒的其它鸟儿飞临过这座城市吧,但沉寂的季节里,我的心也随了许多蛰伏的生灵而变得内敛,语言都很少的日子里,我一再放纵着自己的沉默慵懒,对外界、对自然的感知,也淡漠了许多。

而当下还是早春,树上没有一丝新绿,麻雀们幼细的双足紧抓着光秃的枝柯,没有叶片的掩映衬托,它们小小的身影在稀疏交错的线条中显露无遗,纤弱的又是坚韧的,四顾的又是笃定的。

一棵无言沉默的树,一群叽叽喳喳的鸟雀,冰冷空气中,一个聆听一个诉说,相互取暖又相互慰藉。

还未曾经过柔风细雨的洗礼,二月末的萧寒仍教人瑟缩,这重返枝头的鸟雀的轻歌,仍如去年一般的明净欢快,轻易就击穿了树的寂寞,也抚慰了彼时,无语凝眸的我。

可以不记得童年是哪一天褪色的,可以不记得青春是哪一天溜走的,可以不记得时光是哪一天把那个人带到了远方,可以不记得那些折翼的梦想从哪一天开始了流浪......

你只需记得那四季的流转,花开花谢雪落云飞都是顺应自然,顺应天道的事,你只需记得雨水和阳光一样不可或缺,繁复的生命需要多重的润泽,别怨恨那些伤了你的,别耿耿于那些让你郁郁的,你要把眼泪微笑平等的对待,有多少回,是哭过痛过之后,才让你对生活对人生,有了更清醒的认知,倘你能把眼泪和微笑都同等看待的时候,“忧伤”已不是真的“忧伤”,“离别”已不是真的“离别”,若一场,冬日里翩然降临人间的雪。

鸟儿又唱起了清歌,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伴一份久违的亲切渐渐舒展渐渐羽化的心,定也将随了自然之音的牵引,安然妥帖的,一步步走进春天的深处,与第一场似梦如诗的杏花烟雨,完满地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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