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诗人的天荒地老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来路也是归程

  一片血飘落一朵云,晨曦,东方泛红;黄昏,西边殷红。海子,成了早起晚睡的一支烟:

  宁静送走了一位诗人的长嚎。

  江流千古,江月千古,幽远而浩茫的海子千古。

  所有的过往无非都是沧海一粟,所有的来路无非都是归程。生命终究要同归,所有的生灵都将还原。

  终究要与诗纠缠一生,终究无法逃离诗的追赶。

  这是宿命。

  回头是海,不是岸。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纵然有十个海子,秋没有给你答复,五月的麦地没有给你答复,四姐妹更没有给你答复。诗人啊,回头是海,不是岸,花开春暖,大海成了你的胸怀。

  诗是你的来路,也是你的归程。

  起点也是终点

  1964年3月26日,生日。在血色晨曦,生命于终点起程。

  1989年3月26日,死日。在血色黄昏,生命于起点还原。

  26日5时30分,零点几秒,辗断的灵魂,宛如被分成两半的子爵,这是一首世界人民永远读不完的诗史。他就是诗歌探索的火光。

  海子不死!海子长在!呼啸的列车不停,将拉向千年,拉人历史。

  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人,是否终将撼动世界?

  无人回应。

  只有呼啸的列车,在山海关撕扯;只有山海关的桃花,在肆无忌惮地绽放。还有古长城的风在吹拂中华大地。

  火车喷涌的浓炯,是海子常捕的烟。浓烟升腾,火车启动,新诗从这里被点燃。

  海子矗立在古长城的烽火台,为中华新诗站岗放哨,成为涌动世界的洪流。

  天边的遗言

  手指落日,扶着马头倒下,太阳落下了,很快将升起。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血,殷红的血,汩汩不绝的血,染红了西天,洒遍了世界。你在黄昏离去,夕落的太阳是你写在天边的遗言。

  那条至纯至善的小河仍在远方,仍在我们无法企及的过去。

  诗人说。一滴水中可见太阳。

  一滴就够。

  拥有美,一瞬可以抵御千年。

  水啊,是你骨子里的纯净,你是泥巴里长出的麦穗,终将归于尘土。

  推开一扇窗

  你总想在距离之外保持一米阳光,让夜晚永远不能到达。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连死都规划得如一首朦胧的诗。

  夜晚终于把期待已久的手伸向你,一座黄昏在怀里徐徐陷落。大海之岸,有你蔚蓝色的守望。

  窗户可以打开了,清爽的风吹进来。再没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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