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永远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我的爱人不容易遇见,就像水底的火焰。脚那么轻捷,跳舞的人中没人能如你。
  不知道你是谁,不问你来自何方,不管你在哪一种方式里变身,以一种想也想不到的意外,鲜活地出现在我面前。总是在销魂的音乐响起时,在醉人的旋律开始时,就那么把我带走,不留任何余地。我的身体还在,意识也没有消失,可是魂魄中的某一个,已随你而去,跟着你蹁跹,在你的身后,或者就与你融为一体,随着你张扬,随着你幽咽,随着你倾情,欢笑以致流泪……
  或许,你就是我深心里蹦跳出来的那个愿望,只是长久以来我没有发现。或许,你就是和我如影随形为我喜悦为我悲愁的那份相知,只是我太愚钝没有察觉。从来不曾懂你,没有给你足够的关注,你却对我不舍不弃,和我相依相存。始终为你所陶醉,从来就没有任何缘由。无论什么时候,困顿、落寞、艰辛、曲折……,什么样的困难面前,你都能轻而易举地,从森严壁垒的守卫中,把我解脱出来,把我这颗驿动的心带走,放飞在自由的国度里。
             
  你是谁,多少次我急切地想知道,却终没能说出口,唯恐这坚硬的呼唤,打破美妙的梦想境界。为什么,你一出现,就能把我倾倒,以最有力的方式,打动我沉闷的心灵。刻意的伪装,造作的矜持,盲目的骄傲,都不屑一顾,不堪一击。素昧平生也好,风云际会也罢,不需要记得在哪里见过,又是为何邂逅,相遇相识相知。只是当你出现在视野里时,仿佛似曾相识,从来不觉得陌生。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每一举手投足,都让我那么喜欢,从从容容地,成为我的渴望的一部分。
  没有感到我们之间有什么相同,却也没什么不同。我的笨拙,你的灵动。我的痴妄,你的洒脱,就在这一刻,水乳交融地结合。这就是心心相印么?没有感觉,没有预兆,却无法分离。你在考验着我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也是最多愁善感的,虽然我最终没能认出你。我好像有所醒悟,又还不确定,你可是我最想在林荫的深处,与之漫步到路的尽头的那个心跳,与之牵手无论雨雪风霜不忍心放手的那个温柔,相视不语不管不顾却心息相通的默契?
  也许这些都不是,虽然美丽得令人心颤,却不过是迷离飘渺的云雾,真正的你可爱的你,还在我的世界之外轻轻含笑,对我的呼唤置若罔闻,忘了尘世的变迁,时间的流逝,心曲飘香地,出神入化地舞动着。你不过是漫舞的时候,撞痛了我迷惘的目光。摇滚中激荡着热情,引燃我干燥的渴望。在圆舞曲的节奏里,在你的引领下,走进舞台的中央。有时我们合而为一,不分彼此,你的每一部分,都是我最想要的倾诉,是我最期望的表达。
            
  更多的时候,我只是风,我只是雨,只是你世界之外的眺望,熹微曙光映照的地平线上的那个踽踽独行的人。你是我心醉无比的舞台上,不曾凋谢的花朵,生生不息,变幻无穷,每一次凝眸,都给我不一样的精彩。我痴痴地望着,你投入地舞着,时间是一条长河,就在我们之间,充满情意地默默流淌着,慈爱地翻腾着永远的粼粼波光。也许我也是舞者,在人生这个没有彩排的舞台上,每一时都在舞蹈着,虽然不那么优美可爱,正如你在欣赏着我一样。
  只是我们浑然不知,没有觉察而已。有的人舞得欢欣,有的人舞得沉重,有的人舞得辛苦,有的人舞着舞着,就忘了自己,忘了来时的路,今后的方向。谁能与我共舞?一曲未终,那个人已不见了。曲终人散时,留在这舞台上的,是你还是我?曾经的熟悉,甚至刻骨铭心,不知怎么就不见了。而拥在怀里握在手里的,可是百折千回也不曾放弃的那个愿望?那个距离有多远,有时比千年还多,比万里还远,也可能是一次握手,一个眼神,流星般掠过心头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