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是谁荡起流动前尘的水湄
一
当笔端花事,落于一片幽思,暗香浮动里,不知是桃花初绽的声响,荡起春夜流动的水湄,还是离人去远的脚步,踏碎了心底深处那抹暗藏的幽蓝。
凭剪灯花独寻醉,斑斑清泪透诗笺,任付幽思枉凝眸,一汪春水卷珠帘,枕纸尺牍,心绪涟涟,笔端才欲启,又搁墨砚边。
欲将心事付瑶琴,尚未启齿,欲诉却无言,唯有声声幽叹对长天。
当淡淡离愁敲心海,当经年老酒溶莲田,书生执觞在手,不忍凝眸,怎奈往事如烟,回首已是千年。
二
流光季节,朝夕摆渡,前尘云烟,一如昨昔,眉黛春山,遮两泓清泪,我欲凝眸向天涯,伊心却比天涯远。
念昔时,携手同游山水间,坐观闲云听水潺,书生痴痴,轻掩书卷,望伊浅笑嫣然,轻举翠袖,执笔画作远山愁,阑珊春夜,举樽共饮淡淡酒。
花窗珠簾,蝶儿翩跹,素手轻纱团扇掩,莺歌燕绕柳如烟,哪管料峭寒风透春衫?哪管菲菲斜雨戏纱帘?
谁料想弹指一挥,回眸间竟已是百年,怎知何处掩素骨,不过野草荒荒一孤坟。昔时紫燕蹁跹掠堂前,青瓦雕栏,想如今却也只是没落门第旧时院,荒草盈檐。
三
书生常告诫自已,或许前尘似梦,莫再回头,且学南山陶然处,种瓜点豆,葛巾漉酒,着意醉于纷扰的市井间。
然每每独立春风弹泪眼,便可闻见有人在扣节长歌,当那含露杏花,渗透了我的悲喜,当流动的水湄,吟出你清澈的呢喃,便总会令书生唏嘘不已.
或许是只因你纤纤素手,爱将春光绣,或许,今夜斜月如你,那黛眉青山弯弯浅。
于晚风剪剪的春夜,拾掇几多前尘的云烟,不知能否将经年红枫的精魂,采得数片,轻夹进书生案头的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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