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毛--!”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大耳毛!”

                                 文/天涯

 

    从春节后就筹措的东汤之旅,终于于5月中旬成行。今年的节气晚,每年这个时候已近尾声的山菜,此时却是最好时候。虽说是初次造访,俺还是信心满满地对几位姐姐夸了口。到了东汤,上山,采大耳毛去!一来过一把采菜的瘾,二来也改善一下伙食。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再好吃,也得明年了。小王姐积极响应,自制的辣椒酱装进了她的行囊。

 

    大王姐的父亲曾经是“五七”战士,她有十年的农村生活经历。到东汤的当天,就摸清了镇子里几乎全部的情况。这样我们除了周六赶一回农村的大集,余下的三天,打拳,洗温泉,登山就是我们生活的基本内容了。

 

    第一天,大王姐告诉我们,远远地看到的那座山,就是有名的“薛礼座”。于是,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向前。因为走的是一条人来人往有着旅游意味的阳坡的路,山菜很小也很少。蕨菜的样子很好认,大耳毛有种别于其他山菜和野草的味道。安全起见,那些不容易分辨的野菜我们一概不要。我们只采到零星的蕨菜和细小的大耳毛。大耳毛太少,采得不过瘾,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就会喊一声“大耳毛!”就好像那大耳毛真得长着耳朵,喊声过后,就会笑盈盈地出现在你面前呢。

 

    菜少有一个好处,山可以登的很悠闲。一边拍照,一边闲聊,悠哉游哉。我给姐姐们讲了个关于“大耳毛”的故事。

 

    相传有一位男人,妻子早早离世,一个人苦苦养大了女儿。后来女儿得了很重的病,花光了全部的积蓄,看遍了所有的大医院和名医,仍然没能挽留女儿的性命。女儿走的时候,男人几乎歇斯底里。他一定要医生告诉他,是什么病夺去了女儿的生命,让他与爱女阴阳相隔。医生说,他女儿脊柱的两侧,有两条很黑很硬的血,她的病,神仙也没有办法。男人强烈要求医生取出这两条血。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叹了口气,答应了男人的要求。男人把那两条又黑又硬的血精心地打磨成了一双筷子。有生就有克。他就是要看看,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黑血。男人走南闯北,一去十余年。那双始终不离左右每餐必用的筷子无声无息。这一天,他错过了住宿的地方,来到一家农户借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手里的筷子似乎细了,短了。再吃,这一回可以确定,是真的。他激动地抓住农人的胳膊,急切地询问,这顿饭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农人说,没什么特别的呀。我今天上山采了一大筐的大耳毛,包子是大耳毛做得馅,蘸酱的是大耳毛,做汤的也是大耳毛啊。农人赶忙说,这菜还有吗?明天我们还吃这个可以吗?男人在这里住了三天,农人上了三次山,他们吃了三天的大耳毛。临走的时候,他向农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你看这双我用了很久的筷子,已经溶解了一小半。大耳毛可以治我女儿的病呀。我这一辈子的心愿,总算了了。大耳毛,我记住了......

 

    因为时有野菜中毒的消息,山庄拒绝加工野菜。这自然难不倒我们。晚餐的野菜,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原本不太喜欢大耳毛味道的两姐妹,也试着细细地品味。一盘菜,没怎么样,就见底了。

 

    第二次上山我们走的远些,采来的菜也多些。自己吃不算,东波姐还送给了临桌的人。

 

    第三次上山我们走的更远些,在一片背阴的林子里,发现了很多的大耳毛。这里的大耳毛太招人喜欢,比阳坡的大、胖、嫩,而且棵棵窜出薹来。采了这棵,就看见了那棵,一棵一棵,一把一把。这样的大耳毛,既适合做汤蘸酱,更适合包包子,味道好极了。吃不了也没关系,第二天我们就打道回府了。回家开水烫烫,清水过过,装袋冷冻,什么时候馋了,自然化开,随你安排。而此时深深地吸一口微微绿色的空气,亲手采几棵大耳毛,可比吃一口大耳毛的感觉棒多了呢。

 

    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时间,我会捧起本书来。可是手不够的时候,我就被姐姐们拉去打“四一四”了。不足“四一四”的时候,通常有人会喊缺少的那棵牌,比如“四”,比如“一”。可是,这几天真是怪了,喊出来的不再是“四”和“一”,竟然是“大耳毛!”开始是一个人喊,两个人喊,后来大概所有的人都喊过:“大耳毛!”“大耳毛!”“大耳毛!”大耳毛就成了我们东汤生活的代名词了。

 

    短暂的东汤行很快结束了。时不时的在拳场里,大家还会想起东汤,提起大耳毛。于是“大耳毛!”“大耳毛!”的喊声再次响起......

 

 

    “大--耳--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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