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的幸福
再看经典影片《廊桥遗梦》,我依旧感动,依旧潸然泪下。而这次感动的不仅仅是一次邂逅,一次两情相悦的浪漫爱情,更是女主人公弗朗西斯卡一种对爱的选择与告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什么才是天荒地老的爱恋。当她以笔记体的形式把这一段浪漫情感告诉给孩子们后,孩子们欣然接受,并由此催生了他们对于幸福二字的理解,各自走出了自己婚姻的困境。我觉得,这就是这部影片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所在,把情、性、欲、道义、责任、幸福等多重元素叠加在一起,纯粹而又有点抽象地诠释了现代人的婚姻现状、理想追求以及对各种诱惑的理性思考,深层次地再度传递幸福是什么。
一位天天忙于琐事的家庭主妇,终于有一天,丈夫要领着两个孩子外出,而且要走四天,她感觉无比的轻松,这回地好好休息几天。目送家人远去的背影,她惬意地在庭院里徘徊,嫁到这个农场也许快二十年了,她似乎已经闻不到了泥土的清香也看不到了野花的芬芳。而这一刻,她在优美的环境中陶醉,弯腰掐下了几朵小花用心来嗅,仿佛少女时期的梦幻又浮现在眼前。弗朗西斯卡丰盈的内心立刻呈现在我们面前,这一处伏笔展开了故事的前奏。
正当她闲着无事喝冰茶的时候,远远地看着一辆小型卡车向着她的方向驶来。来者是一位摄影师,来拍廊桥的画面,可是迷路了。这是弗朗西斯卡和罗伯特的意外邂逅,影片描述也很平淡,并没有一见钟情的惊艳,而是很朴素的几段问话。弗朗西斯卡告诉了罗伯特廊桥的所在,而她似乎缺乏一种很明确的地理方位感,最终决定亲自为他做向导。
在交谈中,弗朗西斯卡知道了罗伯特的经历,他对她充满了吸引力,不仅是刚毅果敢的西部牛仔式外形,更是他对自然、对生活的激情与热爱,而这些,不就是她一直心存的梦想吗?而眼前的这个人,是梦想的践行者,他可以在任何一个陌生而优美的地方,随意停留,随意欣赏,随意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到极致……这就是她想所要的生活,她被彻底地折服了。
而对于罗伯特来说,这次邂逅值得他用一生来珍藏。弗朗西斯卡质朴、开朗、有思想,在弗朗西斯卡那里,让他这位漂泊的浪子有一种家的归属感……家在远方,在路上,双方经历着一次灵魂的碰撞。
灵和肉总是结合在一起的,我们无可指责他们的这种行为。正如弗朗西斯卡的女儿说,当读完笔记以后,你不会为她的这种行为而感到耻辱。确实,影片重点描述的并不是两人的肉的结合,而是两个生命、一种精神的相融。罗伯特说,这种情感并不是人人都会寻找到,在廊桥,让他看到了他之所以痴迷于摄影,就是因为他一直在寻找,寻找着生命的另一个载体,历遍千山万水,在廊桥,有了他梦的终结。
弗朗西斯卡,为了寻梦从意大利嫁到美国,没想到一呆就是几十年,他的丈夫世世代代在此居住,他没有想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勤劳、善良、有爱心,他让妻子辞掉了教师的职业,彻彻底底做一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他对妻子充满温情与爱意,每次出门都会恋恋不舍。但是,她在说“但是……”,他还是不了解妻子,远没有眼前的罗伯特了解,她真正想到了出走,和罗伯特去看外面的世界,追求她所要的生活。
当整好的行李放在身边,她失眠了。如果这一走,她将给她的丈夫带来的是什么,他是那么善良,他并没有伤害过谁;她又将给她的孩子带来什么,她的女儿要嫁人,会从此种下了如此不堪的心理阴影……她犹豫、徘徊、纠结,四天很快过去了,孩子们打电话要回来了,她抹去了腮边的泪水,笑脸迎了出去……罗伯特依然在等,等她最后的抉择,他还要在这个小镇住上几天。家人回来的日子很快,她在忙碌中竟然忘了罗伯特。大雨滂沱的相逢第八天,弗朗斯西卡和丈夫去超市购物出来,她远远看见了罗伯特,他在大雨中是在等她,还是和她告别……弗朗西斯卡的手紧握着车门的把手,她好想,冲下去,可能是另一种生活的状态……影片的镜头几次定格在这个被弗朗西斯卡紧握的门把手上,但最终,罗伯特的车子离开了她的视线。
罗伯特是理解弗朗西斯卡的,他一直没有打扰她。他死后,委托律师给弗朗西斯卡寄来了一个大邮包,把他最挚爱的物件寄给了他最挚爱的人,并把个人的大部分财产也留给了弗朗西斯卡。
弗朗西斯卡陪伴丈夫终老,她写到:爱也是一种责任,如果放弃了责任,那么爱也就荡然无存。感谢那四天的浪漫时光,如果没有那四天,可能她早离开了农庄。以后每年到了他们相逢的那一天,弗朗西斯卡都会来到廊桥,默默回忆,淡淡想念……这里曾是她的最爱,让她的梦想有了最终的归宿。
我们不能说,弗朗西斯卡和罗伯特是个悲剧。起码,弗朗西斯卡是幸福的,有了她的守护,她的丈夫、孩子享受着家的温暖,也赐予她家的温暖。但在灵魂深处,总有那么一丝牵挂,她觉得,不能把她的这丝牵挂深埋于地下,她要告诉孩子们,尽管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但妈妈一生的挚爱并不在这里,它在廊桥,那里有她的梦想,有她最惊心动魄的爱恋……她希望死后火葬,把骨灰洒在廊桥之下。正如罗伯特一样,也是火葬,廊桥之下,他们的骨灰相融。
人真是很复杂的,是包涵了多重元素的集合体。每一个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体生命,它本身就负载了多种信息,但作为最纯粹的情,我们还是应该坚守它的纯洁、美好,脱去世俗的外衣,抛弃物欲的诱惑,在灵魂深处,呼唤它的回归。弗朗西斯卡做到了,她对于美好爱情的坚守正在于对幸福生活的一种维系,以责任、道义为浪漫爱情添上了理性的筹码。人间有爱,付出无悔,爱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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