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道德

  

    有生之年，还没有如此沮丧。想一想道德，就想到，就想象到一时还不能、还没有轻易忘掉的三千年文明。当死亡光临，世界，我已经不能，已经无法将道德说清！因为今天，我着实感冒得厉害。其实空气很好，蓝色的天空相当干净。可我的鼻孔被一种病情一再堵塞严重，以至于我，厌恶食物，恶心于世界的浮华、虚荣、利益、巧取豪夺之手......对梦想中的梦想，开始失去敏感的感性！

  

    在生长道德的庄稼地里，我应该看到一个自然的文明国度；就像我要看懂一颗玉米的水灵，这应该不难？！问题是——我走了很远的路程，秋天的大好风景，仍然遥远而不可及，不肯让我光临风水宝地的道路，似乎还在无限的无限里。那些心安理得的——文明种子们，在哪里藏着？那些茁壮成长于祖国大好河山上的——天之骄子们，你们在何地掖着？那些为钱奔命、明哲保身的天才们......我一直想要你给我指一条真正的良知之路线。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姓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今天，我在得病，我在难受，我在痛苦，我在恼怒......我可以是我吗，我可以充满希望地走动吗 ？！我可以看见良心的原在吗？我可以不再气愤吗......

 

    今天，我病得不轻。几乎是在厌倦所有的政治了；而道德下的——我的肠胃，正在逐步减退消化功能。我开始懒惰起来；我自私地想着个人的行情，如何在日后拥有更多黄金与铜。“我”是一个拥有多么道德的人？文明的手杖，哦，多么金贵的东西，敲打得大地险些动情。“我”的自我的批判，其实始终就是一纸空文。在这里，我应该得到一份原罪？还是拥有一种本罪？！关于中国人，我已经相当失望......我开始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这个臃肿的时代！

   

    看来，中国人已经无需道德啦？！明哲保身吗？！这个中国的人类，吃得越来越高级，穿得越来越漂亮，住得越来越阔......总之，我们中国人，已经越来越有条件自己搞自己啦。中国人在三十多年来的经济发展过程中，一步一步拥有了大量金钱、财富、物质......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啦，终于拥有了自己享乐的小天地啦......更有后来者，不甘受屈于贫穷，在致富的道路上，昧着良心地去挖金、去发财啊；人类，似乎已经只知道往哪里去；却已经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人类，好像都在围着个人的安乐窝，拼命啊，连命都能搭上啊；要说挣钱，无可厚非的；要说过得好起来，没得说的；要说发展物质文明，也是天经地义的。这么多的顺理成章，这么多的天经地义，这么多的理由、道理、真理；这么多的自圆其说......

   

    我是一个中国人，我身处中国广大的人群里；我天天都能看到人们烧香、叩头、拜佛；我日日都可以听见人们在堂子里，面对上帝唱响的圣歌；我每每，往往也为人类的好心，祈祷——好起来吧——可爱的人，幸福吧——善良者；心安理得吧——艰难的跋涉者；充实吧——文学家、诗人、教授、学者......乃至每一个人......然而——

 

   “10月13日，在佛山街头发生了一出让人悲愤不已的惨剧，一名两岁女童小悦悦被两辆车先后3次碾轧，而在7分钟内竟有18名路人对此不闻不问”......也许？不，这不是第一回；还有很多如此这般的例子......

 

    2011-10-22 00:52:54 我为诗人马丁林《佛山无佛》一诗写下以下留言评论：“佛山无佛”——这其实是当下中国一种不可忽视的“当代人文语境”的昭然若揭！从有佛之地到无佛之山，这个过程本身的“形成”，无不“以它”自身的大显端倪，而极具辛辣之讽刺！偌大国土，浩瀚疆域，物欲横流，人心不估。诗人以此诗反讽于世；反观与人；在一个崇尚“佛”的时下，何为之“佛”？“以佛禅命名的这座城市，本质上好像“与佛和觉悟无关”啦！呜呼，哀哉——“ 脚下的佛山   依然尘嚣飞扬；遍野的，泥塑的神像   不堪一击”！看看自己的五脏六腑吧，中国人——的——思考，岂能停留在“爱”这个轻易出口的表面词上？？？！
 

    中国人似乎是最讲“道德”的人类？！道德一词，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好词，被国人拿来捏去，口口声声，掂上丢下的。在这个始终大讲道德的国度，“道德”，为一切有意识的嘴巴，从胃里翻来覆去；不讲一讲、不说一说道德，就不是人！所以，我们的人人们，在道德门里，走来走去，平原走马，一马平川......在人类所讲的种种道德里，有一个致命的前提是——基本上，都是“说出来的”道德！而那种实实在在做出、做好的道德，有多少？存在多少？商业化、物质化的外在世界，固然可谓导致道德沦丧、道德失却、道德泯灭的重要因素。然而中国的道德观可是由来已久；这由来已久的“道德”，它的“原生态”又是何物？哈，中国的道德门呐！

 

 

阳光暴皮

 

夏天的余痕制造伤疤   阳光暴皮

一枚石榴在结尾处成熟得灿烂   火红

一棵树的石榴    颗颗欢颜  

却炸开   逼真的死亡

 

八月   其实是九月

阴阳二历喜忧掺半

我亲历的时间无法逃避

 

炒面   油焖的麦子

条条大路通过平原

我久违的河流无法停流

 

菊花最多的院子面临火神注目【】

掰开一瓣黄金窥视旅程

我无法绕过兄弟良心以及佛山

 

阳光在暴皮

树与石榴像菊爱伴侣

我掉在地上无法失意不起

 

九月和八月的阳光一直暴皮

在吃食街穿过一个圣地

我的良心    只是无人留意的栖居

 

我的诗文无需名垂历史

当下的呼吸依然像阳光暴皮

落在大地一纹不值

 

胃口

 

再也没有这种江山具体可靠

江山，把政治给我

拿来。让我像对待一个梨子剥削

面对丰硕

端详乳白的白

欲望，却在雪白里   生产口水

美好的感觉漫过最窄的河

 

给我。拿来！

我需要补充

没几个得知我的寓意

那些诗中的长句交给理解者辨认

梦里的符号也只有爱者

可将其揣入怀中  

 

我最终落在水果上

我的渴望盯住营养过剩的祖国

——拿来。给我。

向我招手的

生就的亲戚与朋友

从不生份；你过来

一起享受春华秋实

 

我的发小我的多事之秋

我的床板我的工厂之夜

看不到的爱人

不能拥抱的爹妈

从一棵树开始

从一个季节

 

从一年  一月   一天

在语言里

叙述一部诗 

一种形式   无限的句子

跨过一个时代 

一个世界  

一个民族   不会轻易完蛋

——我再也不用相信

无中生有的现实了——

 

一张纸上的汉字    沉重的梦想

天堂的那些鸟事 

昨天的鬼怪    像人一样

破坏我的院墙

我的河流 

被儿戏成臭水沟沟

——我再也不会轻易尊重谁谁了

我的诗像故乡

却成了某人酒后的笑柄

 

坐着或者站起

重新对待一些细节

某些掉下的标点

拾起    必须拾起的东西

吹去灰尘。我

看重真实的果粒与果片

擦去肮脏部分

珍贵的核心

一直剩在手上

 

终于可以吃了

一个世界的胃口到一个世界的肠子

一个人民的呼吸到一个人民的气管

我终于可以在温暖的心脏中

拿一杯红酒

为信任干一杯

 

向我竖起大拇指的人

人民里的道德

江山与我

 

坐拥时代

一只水果的信任

地球的中心

饱满   实在

我一步一步重视

这

广大的事物

 

始终遮罩人心

诱惑灵魂

具体的江山

实在的存在

我希望减掉最后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