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用马匹的蹄子跨踏残局；一个家国的肉体  纷争，纷纷像烟  散开。“二十年”！”我用自己长诗《诗歌：叙述或形式》第一章“低处的叙述”的第一句诗，来开始我的表达！相信你一定理解我的意思！而且我确信——你是这个时代里最深理解我的存在的诗人之一！！！ 

 

今天我们又争论了一些东西。争论本身令人快乐。这是你给我的快乐！感谢你！很多年，我基本上很少见过这种快乐。我刚刚在清理过的拉手里出来，我发现一枚螺丝，干净地站在地下。它的静止与沉默，都是那样单纯。让我想起一些现实问题......我们扯到了另一些领域；你很激动，我也是。我们往往在充满激情之中，对话。这是不多见的；在这个时代，尤其又是我们这些相距太近的朋友、兄弟。在某种情况下，人们往往碍于面子，碍于自己的那点虚伪，不愿说出真实的自己。而我们不是这样；我们面对了对方，用真实、坦诚！即使我们在一些问题上，想法并不一致。这又有什么呢？这只能加深我们的友谊！我们始终这样认识自己！多好啊，这些日子，这些好日子！

 

给你说，在冲压的节奏上，我停下来。我在看一位做工的小师傅，专注于他的工作的样子和神态。这一次我的站立更长啦；也许是节奏在吸引我；也许是一个认真的影子在感染我；也许是整个机器的房子，在让我考虑另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最终让我难以返回到过去的时间？我想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师傅，你好......

 

一点也不愿回到那个充满乱相的空间；但是，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我已经不愿转身。在空间与时间支好的床铺上，我躺着，我在着，我睁着眼做梦；闭着眼存活；我已经与许多事物混在一起...... 

 

我躺在与旧有的文明背向的方向里。21世纪，并没有使我产生与记忆脱钩的当下，我听见纷纷倒闭的声音，像钢铁与木头相互碰击的声音，沉闷而沉重；我坐在一拨一拨的“声音”里，生的欲望，正在让我进一步沉稳地坐在现代化的经济中；我似乎在辨认着什么；似乎又不是。我好象——处于一种特殊的矛盾里，还在找寻某种单纯的部分......

 

看来，许多“问题”，并没有通过阅读来解决。别人的“指认”往往与诗关系不大；看来，我的长诗，基本上仍然处于“白搭”的时代状态。原因当然很多，道理谁都会讲；谁都有自己“存在”的“真理”可言。而——我的长诗，从不苛求更多理解；你是其中之一；这足够啦。

 

我走在与旧文明相反的方向里，被人认为是另类；这并不奇怪；也无需奇怪；正如我是在故乡的小河边上长大一样，不足为奇。要说人类，尤其中国的——截止于“60后”以前的——仍然活着的人类，有一个自己的茅厕拉屎；有一个个人的房子住下；有一条有鱼的小水沟；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些，都是我珍视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会从我的记忆力消失！倒是这些东西，让我生活下来！有人让我反思我的水沟与茅厕，让我反思几十年来的我的历史；可我搞不懂的是——我热爱我的故乡，生于斯长与斯爱于斯，是什么错误与罪过吗？！我真看不起的是那些连生养自己的地方都看不起的鸟人的嘴脸！

 

我并不意味这些仍然存在的事物，给自己丢脸！我仍然以为，正是这些文明的存在，让我在诗里，看得更远啦！而我所认为的那些旧文明——恰恰是——那些——在此拉屎、放屁、钓鱼、生活过的肉体，他们何以——如此看不上他们自己曾经经历、受用的历史？而有这种“思想”的家伙，已经旧啦，已经无药可救！这样的人，不会是我的同志，不可能成为我艺术上的知己；不会让我看得起他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像！一个看不起生养过他的地方的还活着的人，他——只能是个旧的——正在消失的——失主而已！

 

附庸风雅与我何干？国人的文化里，“附庸风雅”，是一个古老的方式。人们似乎很愿意如此做来，以此显摆自己多么地高品位。在这些人的种种做派里，最大特点，就是“附庸”而已！写点儿诗，似乎更附庸，更有“风雅”；挠首弄姿，亲亲我我；肉之麻，骨之凉，心之酥，怀之抱......一片大好“行事”。真可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下界有妙语之性，哈！

 

在另一种生活底层深呼吸。是生活把我推往生活本身！是生活本身，把我置于生活当下！

 

孤独的翅膀在我的心脏两侧，扑闪。那些年，这些年，时间，在我的情感里，翻江倒海......诗歌，叙述，或形式；生活，还没有教会我道貌岸然；在另一种生活底层，深呼吸，一次，两次，数次......我紧挨善良的人类，我听见了真实的呼吸！

 

在一派光明的天下，我看见灯盏的耀眼与闪烁，可以想到世界的和平与幸福，可以联系着人类自身的肉体，想到——这是多么自豪，甚至辉煌的岁月......人类，悄然之间就进入一个文明时代啦。人类，这智慧的动物、生命们，沾沾自喜也好，感奋豪放也罢；总之“莫使金樽空对月”。中国人的文明，一直就这么牛，牛得嘴巴翘到了天上。比驴，比马，似乎更胜一筹，更高一级，更伟大，更厚，更深。

 

诗歌里，我感到“灯下黑”的局面，正在形成。文学的投机分子，以自由做拐杖，把他的路终于指入艺术的天堂里；或者说，更像抱有个人阴谋的乘风作浪者，或者自我良好的钻营人，等等，均在文学堂屋的地面上到处转悠，欲窃得自己想要的诗歌政治；或者他们，压根就目的不纯地干着龌龊之能事。这些人，往往一开始就接到了诗人的东风，摇着看似虔诚的酒晃，先是对别人谦虚得毕恭毕敬，一旦自己扬名于汉字里，面目立马变得“真实”起来——从原来的虚伪，变为当下的狰狞！以前让人尊敬的长者，忽然之间，成为了诗歌上的小丑一般；看上去，真让人头皮发麻啊！

 

今天早上，我停在一组关于女精神病人的图片上......一位年仅不足二十的少女，她的眼神，让我，不自觉地难受......那肯定是一个时代的悲剧，肯定与一个时代的龌龊有关，不然她不会如此，来到这家医院接受治疗。我可能也有病，只是向度不同。今天早上，我忽然发现，我的眼里，都是无辜的病人......

 

其实，诗歌，是我们更多的话题；我更珍惜于这种对诗歌的谈论与交流过程！诗歌的存在，更像一种基础，她奠定了我们对生活，对梦，对时代，对现实，对友谊的希望！在我看来，你也是一个“说话的诗歌之徒”。你是一个率真、率性的诗歌写作者，一个满怀良知、良心的诗人。这一点，是何其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讲，没有这一点，似乎一切都难以存在！这一年，我读了你在新浪发表的许多诗；并在其他时间，对你的过去的诗，也读了不少。 尤其你近期的诗，让我将目光更多地投入。我是愿意这样投入的，因为我已经喜欢啦！

 

对另一种生活的亲历，对我而言是有益的。这无需谁来提醒，更不用谁来旁敲侧击。对生活的感受，这是每个写作者的第一自觉。记得我们不久前，还就“自觉”，很深地讨论过。我想在此跟你说的是——为什么有的人总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有的人，为什么不先看看自己呢？说别人的时候总是比唱的还好听；轮到自己那是另一个景象——这些人，吃得肯定很饱！

 

我强调我的选择与写作！我如此地把“强调”一词说出来，并无其它他妈的目的。因为我是说给自己的“强调”；因为，我是在说一个人——我自己！我拥有这个权利，我也有说出自己的自由；我更有思考世界的律条。真正的理解者，你存在于我的内心，我就不再表示口头上的感恩了。 因为我对你心知肚明——都因为——我在写作，都由于你对我的诗歌之爱！你们的真实之爱，其实并没有表现在口头上；你们的爱，之所以是真的，正在于你们，在这个心凉的世界，对我出示着一颗温热的良心！

 

我终于这样说自己！人类，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世事淡凉，我并没有仇视一个更大的世界；我并没有对谁满怀仇恨；我并没有——让我的诗歌——带着某种陈旧的镣铐来跳舞！我并没有对所有的艺术探险表现反感；相反，我从内心拥护所有关于艺术的索求！什么样的人在使我感动？在我的写作里已经存在。什么样的世界在让我感动？在我的诗与文内已经拥有。

 

现在我要强调的是我的写作本身。我为什么写作？为人写作，为世界写作，为时间写作。因为时间是无限的；世界是无极的，我是有限的。对写作的强调，是对文明进步的欲望与要求所致。在这个过程，“我”是怎样开始了自己的文明发展？！对那些满嘴是“神”，把神经常说出的人，我很讨厌。为什么轻易说出？是否这样就以为自己对“神”无比尊重？实际上，个人的选择与写作，根本上是与“神”无关的；是“神”听不见、看不到的种种文明表现而已。如果谁的写作可以造出一个“神”来，他就是“神”啦。

 

但是，还有上帝吗？当然无！那么，我的写作依靠谁来支撑？肯定不是上帝！

 

我并没有针对某人，我只能说出这个时代的某个具体。这是再好不过的时候；交好的人【】，过去，多么谦尊。我一直尊重。但又想，如果谁如此看不起我的河流与茅厕，我还能再把他当什么“老大”吗？人类应该将遮羞布扔下。

 

我并不想在文字里与谁结怨。我有名来指谁吗？大家不是都在忙吗。忙着奔跑挣钱，我的文字只是我发表的其中一篇。干嘛对号入座？这般中国人，是否都善于对号入座？有什么意见当面给我说啊；对我的故乡，对我的河流，对我的茅厕，选择了侮辱和谩骂；竟让我反省？是否——就是我的贫穷啊？让我反省在濮阳的几十年，是否就是说我没更多物质富有啊？我的好几篇文字都是指向某一个人吗？那纯粹是瞎扯！

 

如果谁真的瞧不起我的存在，那么，谁可以认为——我就是说他的。如果谁认为自己的确龌龊，那么，我就是说的他！谁还稀罕那些老掉牙的东西吗？打开博客，看看，想想那些东西，陈词滥调啊！我对这等“写作”，至少是尊重的。现在看，让我尊谁，的确不易哦。让我越来越失望的——是失望于那语言垃圾，更失望于谁对别人狭隘的理解！

 

......干嘛侮辱我的故乡？干嘛对我说我的河流是臭水沟？干嘛连我拉屎的地方都瞧不起啊？活得是否相当高级啊？过得是否相当大康啊？生在那个社会，比我更清楚什么是过去吧？经过的年代比我多一个吧，至少是半个。不是有更为痛心的家史吗？谁忘了自己的过去吧？！

 

谁敢说自己富？？哈。人的穷富是他妈“衡量”艺术的狗屁标准。

 

不要以为我给了谁尊重，谁就可以把自己当上帝啦。不要觉得只有我需要反思；谁都需要反思！实际上，作为一个人，谁都应该反思反思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都干出了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一个人并不知道他的文字是何等垃圾啊——这不知道很多人都在怎么说他的人......哈！一个对自己沾沾自喜的人——不谦虚，富得不明白，又穷得一塌糊涂的人——是个真实的文人吗？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不是。那么，他是什么呢？！

 

我的说出，请那些善于对号入座者不要在此对号入座。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思想！我只是对我所信任的人说出自己，这使我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