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舞出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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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舞出自己的天空       
  

生命,对于谁都是弥足珍贵的,但要懂得珍惜。是一颗种子就要发芽长大、开花结果。落在肥沃的土地上要这样,一旦落在瓦砬堆上、岩石缝中,也必须这样。

生命的过程,不是铺满玫瑰花的途径,每天都是挣扎与自省。浪花,是因不断地冲击岩石才会见其美丽;生命的每一个阶段都应当像莲花那样,不悔错过的时光,不惧即到的风雪,徐徐绽放,用美丽与温暖回报大地的恩泽。

 

随缘,让生命更富有弹力

 

我是1977年全国首次恢复高考后在出生地突泉县考场参加高考的。当时24岁的我还在本县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里。当时工作队队长韩国才(县物质局副局长)对我说:小张,想参加高考吗?你若报考我给你一个月的复习功课假。在韩局长的大力支持下,我回家(水泉乡合发大队)报了名并准备参加高考。当时是十一月中旬左右,家里还没有储存够冬季的烧火柴,于是我就白天上山搂毛柴,晚上复习高中课程。一恍一个月过去了,毛柴搂够了,一包蜡烛也点完了(村里无电灯),考试也来临了。在填自愿表时,是三个自愿,我也没和爸妈商量自作主张就填了。第一自愿:东北师范大学美术系;第二志愿:延边艺术学校美术专业;第三自愿:(服从分配否)服从分配。

报考之前,我一直在做“画家”梦。

从六七岁开始就喜欢画画,上中学后还从师天津的张宝庵老师学过一段国画的“山水花鸟”写意。我在一篇《乡村小画匠》中这样回述:“高中毕业了,回乡劳动。不论在生产队劳动,还是在小学当民办教师,不论在大队当团总支书记,还是在砖瓦厂当政工员,我都没有间断写意山水、花鸟的练习。这时我已经是十里八村人们都知道的,小有名气的小画匠了……”

一个人渴望什么,就必然会接近什么。我想当画家,有了高考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可是,严酷的现实无情地粉碎了我当画家梦!当年东北师大美术系在白城地区招生只1名;而延边艺校不在外地区招生!前二个志愿无疑是砸了!幸亏这个无奈的第三志愿拯救了我。当接到“吉林省白城师院高师班”录取通知书时,也是相当高兴的。

开学后,马上投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我被分到中文系三班,一个来自科尔沁右翼前旗大石寨中学的孙中波同学,深深地触动、影响了我。他上学前是中学语文老师,写作非常不了得。说是在吉林省级的某些刊物发表文学作品了,并有作品被《花开千里》的文集收录了。当时我是怀着非常景仰、佩服的心理在了解他。自己也暗自思忖,学了中文将来做什么?就得教一辈子学吗?当时因为课程特别紧也没时间将心中的问题理清楚,一个考试接着一个考试,两个学年飞快地就过去了。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家乡毗邻的太东公社中学任教,距家八华里。上班后校领导分配我教两个高二年级语文课,报一个班的班主任。这期间,我一边教学一边开始写稿子,心里想,要像孙中波那样,把自己的文章发表在什么刊物上!不管工作的繁重任务,总是能挤出来时间给自己写稿子。写诗、写短篇小说。试着向编辑部投了几次稿,都如泥牛入海。可是心有不甘,还是一篇篇地写,写完投,三年中积攒了一大摞底稿,一篇、一首也没发表出去。

工作调动到太东乡党委当秘书。此时,我在完成本职工作之外,还是坚持写稿。同事中有个叫陈万和的,是乡文化站站长。此人在县文化馆的《山泉》刊物上发表过小说,我便向他请教“怎么写”、“写什么”、“怎么投”、“往哪投”的问题。这是我第一个“良师益友”。后来,我跟随着陈万和第一次参加了《山泉》编辑部举办的文学创作辅导班,才算开始“影影绰绰”地摸上了文学创作的门!记得当时,第一次在《山泉》上发表的是一首十多行的小诗题目叫《红色日历》。之后,接二连三地在《山泉》上发表了短篇小说《一袋化肥》《诸二哥》《妇联主任和她的丈夫》等一些较幼稚的作品。当时正赶上兴安盟刚刚复建,盟里创办了文学期刊《兴安文学》,陈万和又捷足先登,在上发表了比较长的、分量重的短篇小说,我又步其后尘接近了《兴安文学》。时间飞旋到了1983年。从1979算起,经过5年写和投,总算在那年的《兴安文学》第三期上发表了一首小诗《蒲公英》!后来我将这一年算作我“开始文学创作”的年份。

一个人,心中渴望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不论中途有什么艰难险阻都是阻止不了的。我敬畏自己心中的这份渴望!

 

转身,给生命打开另一扇窗

 

1984年年底,由于各种机缘的促成,我被正式调到了《兴安文学》编辑部做编辑工作。这份工作对我应该是再适合不过了,我非常珍惜它。认真地看广大作者的稿件,篇篇必复,发现好稿就大胆提稿、刊用,对差一些的提出修改、或希望意见。很快,我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作者群,这是我乐此不疲的所在。同时自己在编稿中也得到了很显著的提高。我的作品除在本家刊物上发表,也在毗邻地区《长白山》《长城》等刊物上发表。1985年短篇小说《父亲的债》在《草原》杂志发表。

正当我信心大增,准备加倍努力的时候,生活现实问题的缠绕让我处于两难的抉择之中。

当时我家已经随我工作的调动搬迁到乌兰浩特市。因为没有住房,全家四口人租住人家一个12平米的冬夏见不到阳光的房子。母亲天天和我们一块憋闷着遭罪,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无钱买房,等文化局分福利房二年三年也轮不到。怎么办?妻子出主义说,你可以往好分福利房的单位调啊!这让我很开窍,是啊,“人挪活,树挪死”吗。恰巧这时盟税务局为办一张税务报在到处“挖人”,有文友便介绍了我的情况,税务局主要领导和人事科长当时就调档案考查,并一锤定音。我得到消息后,开始很惊喜,惊喜的是到了税务部门住房就会有着落了;后来又犯了愁,愁的是就要抛弃得心应手的期刊编辑工作了!思想斗争了好几天。妻子给我做了许多工作……考虑眼前一家人的生活,最后还是选择了调税务局。

1987年11月我到兴安盟税务局报到上班,一年之后单位给安排了一套60平的楼房。总算使一家老小有了自己稳定的家了。

 

职业,于生命本质无关

 

到税务局安排我在政研室主办《兴安税务》报。自己的专长有了用场。我虽然是办报,但是,我还是勉励自己要尽快地熟悉税收业务,熟悉税收和各项工作,不当永远的外行,做一个合格的税收干部。为了采写报道行业的主流新闻,我下基层的机会增多起来。在和基层税务干部交流、交心的过程中,为自己逐渐地培养起了爱岗敬业信心。通过写稿、编稿无疑也在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和水平。

此间,我写了一批反映税务生活的文章。比如《税官的忧思》《蓝色的爱》《有声的碑文》等等。

随着报纸的名声鹊起,我这个主编在税务系统里也有了知名度。

世间什么事物都是有他的两重性的,包括职业,优劣并存,长短俱在。天下没有最好的职业,只有在职业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工种。千好万好,适合自己才是最好。

在兴安盟办了二年报之后,1990年5月我被借调到内蒙古自治区税务局政研处工作。这也是我人生的又一次转折吧。开始了以文字服务于税收工作的生涯。先后经历了编写《内蒙古自治区志·税务志》,在科研所搞政策调研研究,创办、主编《内蒙古国税论坛》内部期刊,晋升处长,转调研员这20个春秋。

夏时制时,我6点钟到办公室开始工作。我算了一笔“延长生命”的账,即,每天多工作两个小时,40年下来就延长了工时9.97年。当人们热衷于金钱、热衷于官位、热衷于高档消费时,我只是默默地工作、写作。我感到:工作着是美丽的,持续不断地劳动是人生的铁律,也是艺术的铁律。

从1989年至2007年间,凭着自己的勤勉努力,将在各报刊发表的作品结集出版了《杜鹃湖畔的木屋》《绿太阳》《柏青小说自选集》《韬晦太后冯妤》《等待起飞》《丰盈的雨雾》《孤旅》7部专著。2003年如愿以偿地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2005年获得自治区文学创作索龙嘎奖等。

 

利人,让生命更美丽

 

文以德彰,这是我始终的操守。受中国儒家、道家文化思想的濡染,我内心一直保留着对人生至善至美的追求和向往。这种追求演化成实际行动就是出于爱心帮助别人,成为心灵深处的自觉。

十八年前的一个少见的暖冬,文友有病住医院,我去陪床,在病房里遇见了遭车祸受重伤的小伙子亮亮。亮亮的面部摔伤、髋骨骨折,神志不清。对刚刚十九岁的他遭此灾祸感到十分惋惜。主动问寒问暖,还为他送吃送喝。待他伤好出院后,一直得到了我的力所能及的关怀。当我了解到他贫寒的家境后,就先后出资帮助他工作自立,找到了比较稳定的工作、成家立业。

为了实现家乡文友出书的梦想,我拿出多年辛苦积攒的稿费四万元,为他们出版了一本《大草原》的合集;一个文友在内大文研班学习,非常需要自费出版一本书,但因经费拮据,无力支付图书管理费,我就将已经办理好的一个出书手续无偿地送给了她。

一个和我只是认识的人,他开餐馆时服务人员打伤了一个顾客,伤者胸部的刀口一直大出血,非常危险,到二五三医院进行抢救,急需押金。向我打电话求救,我毫不犹豫地将刚刚借到手的出差费三千元送到医院。伤者康复后,几经周折找到我答谢,两眼含着泪水,紧握着我的手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这些事儿,我不图回报,不计得失,只求心灵的不断净化,人格的不断修炼。

 

劫难,让生命更顽韧

 

时光转到了2007年,一件重大的不幸在我身上发生了。

2007年8月28日,是我一个刻骨铭心的灾难之日。是那一天,因检查出有癌症而上了手术台,切掉了我身上至关重要的一段肠管!从此我就走上了危机四起的“抗癌之路”!

三年里,我经历了肉体负荷的极限。先是养刀口,之后是化疗、放疗,再之后是肠道的适应期,再之后是心脏病的复发……一道道生死关隘,一次次死亡考验!有时是肠道和心脏一齐“泛滥”,弄得人顾此失彼、焦头烂额、气息奄奄、生不如死!曾两次被120救护车送往北京309医院、武警总医院急救,十万火急,命悬一线……可是,每当我昏厥后清醒过来的时候,心脏停跳被抢救复苏的时候,我生的渴望就越加强烈,和死神战斗的勇气就更足!在我身体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我坚持记录了当时自己的心情起伏、心态变化、心灵升华的过程。这就是2009年出版的20万字的散文集《生命的姿态》。

三年来,我的肉体虽然受到了折磨与摧残,可是,人的意志坚强了,思想更成熟了,心灵得到了升华。对人生、对生命产生了更深刻更本质的认识和理解。

《生命的姿态》出版发行后,很快我就收到了很多老同学、老同事、老乡、文友、我教过的学生们的来电话和短信。他们都说被书中的内容感动了,有的读一次,哭一次。知名评论家李悦读后写了评论《用生命抒写的华章》,发表在《北方新报》;知名评论家刘进林读后撰写长篇评论《忧伤的硬度》,刊发在《草原》杂志2010年第7期;闫芳、刘兴杰读后在“内蒙古广播电视报”撰文专门介绍了《柏青和他的<生命的姿态>》……读者的反响是我当初顾不上想到的。

有一位二十多年的文友,因经济问题被判刑关进了监狱,她从探视她的亲人口中得知我出版新书的消息,便委托人向我索要一本。我通过邮局寄给了她,她在回信中说:“我一遍一遍地拜读《生命的姿态》,写读书笔记,至今我已经作了二万字的笔记,觉得它就是我的导师,我心中的航标灯。要知道,我之所以能够在狱中完成25万字的散文写作,很大的一方面,就是靠《生命的姿态》支撑的。”

有一个内蒙古农业大学毕业不久的鄂尔多斯学生田春,他在博客上写到:“……我为了工作四处漂泊,柏青老师似乎是我黑暗中的灯塔,与他见面时送我的小说集是我在辗转中能够读到的唯一欣慰的事情。……今年,在我通过村官考试即将走上岗位的时候,我急切地把这消息告诉了柏青老师,但是同一时间里我还得到了一个至今都难以接受的消息。在分别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柏青老师多次同病魔殊死搏斗。在数次与疾病的贴身肉搏中,他用他的儒雅、智慧、坚毅写出了他自己的屠龙宝典——《生命的姿态》,我认为这是他给这个社会的很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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