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会战友，就是喝大酒；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这话有点糙，倒也有值得肯定之处。喝大酒，搞破鞋，无非都是感情的演进。战友之间喝大酒自不必说，男女同学之间旧梦重圆，究竟也在情理之中，且在所难免。生活中这类故事并不少。至于破不破鞋的，时下早已习以为常，无人指摘，反倒是一辈子对另一半忠贞不二守身如玉的让人怀疑甚至耻笑。

但破鞋也并非想搞就搞得了的，起码也得两心相悦、说话投机，否则，很倒胃口是搞不成的，哪怕是同桌的你。

前几天，与一位三十年未见面的女同学在酒桌上见了面，很是惊喜，岁月的风霜并没掩盖她上学时漂亮的模样。当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我身边时，确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我有些兴奋：都说相见不如怀念，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怀念是虚的见面是实的，老同学见面叙叙旧多好啊。但她好像得了失忆症，居然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了。我只好自嘲自己的平庸。我说你还记得吗，某男生一直追你，甚至威胁要杀了你们全家。她说哪有那回事儿啊，我怎么不记得啊。我说你装什么傻啊，转身向另一个同学求证，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老师在班会上点名批评某男生追女生耍流氓？在另一位女同学的证实后，她略带歉意地说我脑子受过伤记忆不好。我说我真佩服那哥们敢想敢说敢做，不像我光替别人写情书了自己一个没留着。接下去我们谈起很多往事，比如谁暗恋过谁，彼此的记忆总算接上了头。

记忆中的她很质朴，是女生中比较漂亮的一位，至少有那位以死相求的男生喜欢她。追忆往事的她依稀可见当年的容颜，感觉很亲切很舒服。我似乎有一种想搞破鞋的冲动。

开始举杯，频频举杯，每次举杯她都必扯上我。我不胜酒力，再三推辞，还是被逼下一二两白的几杯啤的。女同学依然不太满意：你个坐办公室的又是大老爷们不喝酒，怎么还赶不上俺这老娘们儿？同席的几位男女同学也帮腔附和。这时的她忽然让我感到陌生，一如酒桌上常见的那种劝酒女人。于是我困意浓浓，却欲望全无，很尴尬、很无奈地应付着。终于挨到酒后道别，我清楚地听到那女同学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很男人的粗话，顿时让我沮丧至极。上了出租车，我不由脱口而出：相见真他妈的不如怀念！

随着夜风唤醒了脑子，我又仔细想了想：岁月中的人是变化的，甚至会变得面目全非，这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我，用现实中的她来还原学生时代的她，本身就不公平，也就很幼稚。况且在酒桌上，我的不够投入也可能让她索然无味。换一个环境或者换种方式见面，也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她。也幸好，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也免得我破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