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    右手

    在郭敬明用颤抖的笔尖写下这个题目时，或许是五年前一个明光灼灼的午后，面对空白的文理科志愿表，无从下手。

    我只记得他文章里的一句话，“理科是我的右手，而文科是我的左手，砍掉哪一只，于心不忍。”理科、文科的问题，在这个高一下的寒假里，突兀地升温。郭不是我喜爱的作者，他的文字没有我喜欢的灵动，也没有韩寒的放浪于形骸之外，但我不否认，他的那一句话，打动了我。左手还是右手，也是我即将面临的抉择。

    我要我的左手，它会在某个青灯相伴的夜晚，替我翻开发黄的书页，抚摸着苍凉而妩媚的文字，那是几个世纪以前的歌唱，厚重而深沉的声响。在某个阴雨霏霏的清晨，它幸福地跳跃着，将一串串美丽的符号化在我的脑海，我的文字，受着它的感召，也许是世上最神奇的魔术。

    我也要我的右手，它会给我最理性思维，在雪白的纸面上，流淌出这个世界的完美。它会替我拿着盛满美丽试剂的锥形瓶，变出一杯鲜艳的颜色，像晶莹的鸡尾洒，闪着亮亮的智慧的光泽。它会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看着我用理性的目光分析那奇妙的生物。

    左手还是右手，已是个太过沉重的话题，似乎没人知道在下一秒，你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也同样没有人知道，下下一秒，你将为您的选择付出什么。那些早已笃定左手右手的孩子，这个假期无疑是充实而幸福的，他们可以用感性的左手化解一片片历史的云，政治的雨，地理的石头，可以用理智的右手破解一团团的抽象的符号，他们前面的路都是那样清晰得令人妒嫉。

    左手还是右手，我不想选择，却终要面对。我曾经的梦，很多很多……，我希望是快乐的园艺师，善解人意的心理医师，聪明的记者或编辑……也曾想过，未来是一个破解生命的生物学者，白领理财师……它们一个个是那样鲜活，又似乎都太过遥远。

    左手还是右手，也许未选择时已注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