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源

首页 > 美文 > 感人日记/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有一首诗,不知大家读到过没有:
  “我爱一私人静静的走
  没有寒暄和问候
  只因生计的汁液啊太浓太稠
  我要自个儿慢慢的消受”
  在我的文集里,除开诗外,别的大多是些散文了。而且,因为我的视阈与思路狭小的来由,所以常常写些回忆性的文章,来弥补我的缺陷,知足自个儿这可怜的天生的欲念。有几位朋友每常对它们报以善意的掌声,说写的真切,写的动人。唉,实则它们不晓得,那哪儿是我写的动人,却偏生因为在我以往的岁月里,生计应当赋予我的,它给的很少;不该赋予的,它给的太多,以至我在走过一段日月然后,往往在回头之时,便连自个儿也感到那种步子的奇怪与徙倚!所以常写些记录的文章,使我在之后的路上,在欣慰的时分,流出一点泪水来,让我不要遗忘自个儿曾在峭壁边走过很长的路。
  所以,我一直很喜欢那首诗,把它与我的《诗神》(二)并入诗集的扉页中。
  在家乡,我唯一上过的那所中学后面不远,有一片少有人知的草地。草地就在一个鱼塘的边上,实则是一条田垅,很宽大。后面就是一块半大的菜地,木架搂的很密,上头层层叠叠的尽是青藤和绿叶。秋季,也有或绿或黄的苗条时节的黄瓜,在架上垂吊着,随风悠悠的晃。但那种日月是不永久的,因为瓜一成熟,谨慎的农人就把它们摘掉了――菜地有三面环绕着浓密的苇子与荆棘,浓密的甚而透然而光来。另一面,这些就何必了,因为下边就是水塘。在鱼塘与苇子交接的角落,有一块稍大一点的地方,呈半圆形伸向水面。在半圆的核心,滋长着一棵石榴树。树不高大,但很康健,很匀称,绝不像普通的石榴树那么狰狞。分叉的枝条生落槽,油亮的绿叶即便在你坐着的时分也可以够得着抚摸你的头。树干铁条同样的,瘦骨粼粼,有如泥塑,也像一条在庄稼地里辛苦劳作的农人的手臂,深深的插入泥中,纹风不动。我每常趁人不备的开了那菜圃的柴扉,钻进去,寻着我的那条田垅,背靠着石榴树坐下来。田垅上人不常至,草长的苍翠而软和,修饰着那口小鱼塘。
  如今回忆起来,我有众多书是在那里看的,有好些诗也是在那里写成的。我记得在那里涌上心头的第一首诗是《纤纤草》,开头几句如次:
  “无意就触动了那株纤纤草
  它的影在水面上招摇
  那么小又小的一涎水塘
  那么静又静的一只翠鸟
  ……”
  有的时分,菜地不远方的农舍传来五花八门的声响,显得辽远而又清楚。另一面的苇子丛外,也会有学院里下了课的大、小同学们出来走动。所以,外面有时也是哄闹的,甚至惊心动魄起来,索引我也会探头出去了望一阵。但我的脚却终于很懒,不乐于动换,只好一落坐,就是好几个钟头。
  众多具体的景物与细节,我委实半大记得清了,时间蹒拌蒜跚,走就这样过去了好些日月,再说自个儿在那里坐着时,也常是妄想的时分居多,并非十分的去留意身边的小草,背后的黄瓜或是塘里缓缓扩张的水纹。然而约略是为了钟头候听一个叫“咕咚来了”的童话印象出奇深的来由,所以有一回,那石榴树上突然掉下一颗枯榴来,从我眼前闪过,叮咚的窜入不远方的水里去了。这小小的非命在那个小世界里已经算是大“天灾”了,就?如一颗陨石的骤然莅临地面,把一只停在伸出水面的苇子枝上的翠鸟吓得煌煌展翼而去。因为过度的恐惧,惊惶中错过艺术家的器宇,叽叽嘎嘎的怪叫着,转瞬便没了影踪。而那颗得胜的枯榴却自在得很,在水里幽闲的浮沉了一番,待到水波宁静,它也安谧下来,停在那里,不动了。那只落难的翠鸟终不知逃往何处,还是也是去告知它的异类或同类,正向它们说着“咕咚来了”云云吧!
  当我在那里坐着的时分,当我的头脑里有诗句浮动的时分,我老是很少想到我日后的路该若何去走,自个儿的价值该若何去发明。我老是极认实在以为我是在做着一件有益的事体,这件事体无上尚,最超卓人寰!但我忘却了除它以外,那个小乾坤外边还有众多该做的事正等着我;忘却了我应当及早的出到外边去,因为我只有一条路可以取舍!
  后来我终于表决要出去,为了这个表决,我支付了众多,当然,总得到达众多。生计的前程老是在得与失的交易中施行的,没有谁可以违背!――我因之远离了家乡,远离了那片草地,很少想到它。只是在这搭,因为在人世的繁华中,在竞争弛懈的忧愁中,在突感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做的时分,偶尔回忆到它。在这搭,诗作的不再如曾经的多,也比不得曾经的天真。不论若何,不论要想怎样的逃避,众多的事体已经刻上我们的额头,刻进了我们的心!当一私人舍弃了故土田庄,奔往饱含拥塞气味的都市,他的心绪是怎样的难堪哪,他暗暗的调侃依然留在那田庄里奔忙的人,调侃一年四时在风雨中潺缓生长的乡下和小镇;而他也在都市人流中茫然无措时,在对故土亲切的风光,家人围聚寒暄的回溯中,泪落纷纷!家与远方,诗与书,你能够对我说,你可以拥抱谁,又可以让步谁吗?
  客岁暑假回家,有一天阿姨过来玩,带来了她的小孙子――我的小表侄。夜饭后,他不安于静坐,却偏要我带他出去玩。他的又傻又机灵的扮相让我真个不忍摧毁他的殷勤,只好携带他,出了学院的后门,边逗他边慢慢的走。无几久,那个围满了苇子与荆棘的菜圃又出如今面前,那鱼塘依然静悄悄的躺着,没有鱼偶尔窜出水面,也没有翠鸟停在钓竿同样的苇子枝上,还有那棵石榴树,那树下的草地,一切都在安谧的傍晚中沉默!
  “这地方不良,咱们走吧!”小侄儿失望的说!
  唉,这孺子日后会比我有出息的多!他不像众多别的人,耽于室内的闲居;也不像我的少年,依恋眼前的这块小田野。我没有去问他喜欢啥子地方,日后准备到哪儿去,但我想,他总会比众多别的人,比我更有目光,更有乾坤的!
  他的小手牵着我,漫漫的走过好些谙熟的地方。他边走边给我表现他的假想,说给我众多我曾经有过或未曾有过的意念。我的童年,我的少年,随着他的话在眼前往了又来,来了又去。我浑如向他吐露自个儿当初的好些想法,向他道出我以往在此地的悲哀的旁皇,但我终于住了嘴。他还太小,他也比我伶俐,而且一私人的路是自个儿走的,不论我如今对他说的怎样的明白,他毅然会有自个儿的路,会走自个儿的路。自个儿路上景物的蓬勃与悲凉,只有他自个儿能力够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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