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天堂
终于,我看到了真正放牧流浪生活的人家和蒙古包,我真正在这片草原上了。
一家五口,有奶奶、爸爸、妈妈,儿子,女儿和侄女。男主人叫巴彦德勒,儿子9岁,女儿7岁。6岁的侄女被其父母留在这里,两口子一直外出打工。
这里的蒙古包没有我先前住的那么干净宽敞,房前屋后都堆着各种赖以生存物品。但这是牧民最亲爱的家。人们穿着的衣服更没有我在稀拉穆仁穿过的鲜亮美丽,但我更喜欢这里的一切。
这些草原上真正的牧民被内蒙人称为“老牧民”。
因为听伊娜她们说过草原物品匮乏,所以我出发的时候,带上了身边一切能吃的东西和物品,我甚至从别人的行囊中“劫”走了许多水果和瓶装水。
开始先说明我们的来意,然后和大人们聊了起来。个个都是红黑粗糙的皮肤,皱纹如同雕刻一般,笑容淳朴善良,可爱的一尘不染。
主人夫妇俩向我们介绍着他们引以骄傲的这片草原,男人说,今年的雨水少,草没有往年的茂盛,不然还能再多养些牛羊。
分完随身带的东西,包括漂亮的手机链,也给了那个叫其其格的小姑娘。纯真的孩子,红黑健康的皮肤,开始总是好奇而羞涩地看着我们,没多久,就可以和我说笑打闹了。
淳朴好客的牧民,对外界的到访者,总是诚挚的伸出双手。不在乎你送他们什么,哪怕是一棵青菜,都会受到最真诚最热情相迎和招待,酒会举过自己的头顶敬远道来的客人。
老牧民各家的蒙古包之间相距很远,从我在的蒙古包望远方最近的一个,好似一个圆顶方盒玩具。单纯的蒙古包主人经常会用望远镜去看周围其他蒙古包在作什么。那边有歌声传来,这边就会立刻回唱,远远的也要参与到对方家的热闹里去。
最触动人心的是草原这些天真的孩子,他们有着极强的适应力和生存能力。远远跑来一辆拖拉机,看不到驾驶的司机,等车到了跟前才发现驾驶里的小不点,一个九岁的男孩子,他可以驾车满草原上跑。
六、七岁的女儿已经能帮父母赶羊群了,数数准确无误,一个不少,远胜过我们这些大人。
造物神灵的恩赐,在这里,生命重新回归最初的原始和美丽,生命之花顽强地绽放着。
* * * * * * 驰骋的快乐 * * * * * *
向往并着迷于骑马驰骋草原,自由的呼吸,自由的奔跑。好似自己个性或是血液里的某些成分,自然野生,放任不羁,开阔荡然,无拘无束。
我的马儿,是匹极活跃的小黑马,且飞奔的速度很快,它一路都不甘落后,总要跑在最前面,和几匹高大的棕色马齐头并进。
我就叫它小黑。
开拔前,马队的师傅对我说了句,你会骑马吗?你的这匹最爱跑了。
老师的提醒,我心里有了准备。尽管心里不是最有底,但还是勇敢地跨上马。
果然,只要听到同伴的马蹄声疾起或周围有吆喝动静,我的坐骑小黑就开始起跑,一副自由散漫不听主人指挥的模样。此时,人在马背,我别无选择,镇静,从容,稳操,驾驭。不给它看出丝毫慌乱和胆怯,不让它得意忘形,不做声,只用动作,给它暗示。
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我只牢记一点,脚踏稳,双腿夹实,缰绳张弛有度。快跑的时候,放松缰绳,勒令它停下脚步时,就要紧一紧发条了。
上马前,整理好行装,最好不要背挎包,若有,一定贴身,跑动时尽量不要晃动。脖子腕上的饰物物品一并拿下,防止颠簸中丢失。马背上不要做小动作,更不能和两邻间相互递东西打闹,马会受惊。遇到下坡时,一定要勒住缰绳,让它缓行,否则,马在奔跑中遇坡,前蹄会失,背上的人会跌落马前,很危险。
尤其初次骑马的人,臀部切忌一直牢牢稳坐马鞍,要依靠双腿双脚的力量,臀部随马匹奔跑的起伏而调整,否则,此处有可能被颠破,最好之前备点创可贴。
我渐渐和小黑做了好朋友,驾驭的技术也更加娴熟,它好样的,很对俺脾气的家伙,一路上没少喊它宝贝。见这匹小黑灵活善跑,身边的同行再央求,我都不和对方调换这个宝贝。
望不到边际的草原,蓝天白云的天空下,我们信马由缰奔跑,头发在风里飞舞,实在不清楚是马儿在驰骋,还是人心在撒野。
* * * * * * 草原日出时分 * * * * * *
半夜三点多钟,从蒙古包里爬起来,去看日出。外面冷的让人发抖,一件外套根本不能抵御草原夜寒。回帐篷披上一条毛毯,站在月明星稀草原上等待东方发白。
被同一蒙古包的人拽住,说看日出不必起这么早。有的还开玩笑说,当心啊,夜间草原有狼。
我说,俺只怕错过了朝阳,至于狼嘛,他不怕我就好,呵呵。
没多久,渐渐的,我身边的人数多了起来。看来,美好的东西,大家都不想错过。
昨天夜里的篝火还余温尚在,围到火炉边取暖,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帐篷,坚持着要把到来的景致全收心底。
真的不知过了多久,恬静柔美的黎明开始一点一点揭去了夜幕的轻纱,东方瑰丽的朝霞在慢慢升起。在日出东方的那片天空,恰好有一片云彩,宛如闲适飞翔的天鹅,随着时间的推移,朝红渐渐爬上天鹅的嘴唇、颈部,然后是翅膀,,,我们在猜测,太阳会从哪个部分升起。
西边的如山峦般的白云,也被染成了红色,让人叹服大自然的神奇。
看到远方好亮的一抹,大家开始激动起来,以为是太阳的光芒,它要从这里升起了。接着这“亮点”又逐渐淡去,旁边的另一个“亮点”再次耀眼。这些只是被太阳光照射的云朵反射的亮光。
那天鹅般美丽的云彩此时越来越鲜红明亮,东方通透的光芒,犹如佛祖周身的光芒万丈一般。
太阳,刹那间跳出了那片红亮的云海。
初升的太阳,好似新生命的诞生,寄予人无限的希望。
看过高山日出,也看过大海日出,都是在期盼中看到最美的一瞬,草原日出却是一番独特的魅力和感动,可惜相机无法反映当时真实美丽的画面,也无法用文字描绘出那一刻的震撼和喜悦。
* * * * * * 城中草原赛汗塔拉 * * * * * *
市区有个城中草原,名叫赛汗塔拉生态园,占地八千亩,是居住在城市的人们最好的休憩去处。
这里是免门票的,里面各种草原游乐项目都有,和我看过的真正的大草原相比,这里的一切显得袖珍多了,不过依然很迷人。
找到指示牌,沿箭头指向的草原方向,背着自己的小挎包,带一瓶水,沿小路往草原深处踱步。相机也不时记录下了周围的景致。也不知道这条弯曲的小路走到什么时候是尽头,也不知道它最终通到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一个人悠闲地走着,前后都看不到一个行人,偶尔会有辆车经过。
路上碰到一家三口,男的开着三轮有兜的摩托载着母女俩。拜托女人给我拍张照片,很高兴的答应了。我跟男人打听里面的情况,四、五岁的小女儿也要拍照,我说,宝贝站到凳子上去,阿姨先给你拍。临走时,善良朴实的男人问要不要用车带我进去,我谢过了。
等他们走远了,我开始笑自己,没有联络方式,拍的孩子照片,我要怎么发给他们啊。
走着走着,路边有几个木制桌凳,上面有大大的遮阳伞,看来是给来这里的访客提供休息的。放下了挎包,坐在伞下乘凉。太阳下紫外线强烈地灼热着皮肤,可坐在木桌前却感到清凉舒心,阵阵风吹来,还有青草特有的气息。多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了,我指身心完全的自由。
就这样,在四周无人,清风吹拂,静的可以清晰听到各种鸟叫的地方,我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碰到那个滑旱冰的小男孩。
这个小不点跌跌撞撞从小路远处滑过来的时候,我就打算要拦住他了,我想拍张自己坐在此地的照片,可要在这里找个人太困难了。孩子倒是一点不怯生,简单教他如何操作后,很快为我拍了几张,可惜他脚下有溜冰鞋,始终站不稳,拍出来照片的都虚了,让他脱了溜冰鞋再拍,效果好多了。
和这小子聊起来,他说自己9岁,妈妈叫他“虎子”,给我介绍这里有多么的好玩,还给我看他胳膊膝盖上溜冰的伤痕。
中午十二点,我得走了,小男孩问:“你要走了吗?要我送你出去吗?”
我一听乐了,说,“呵呵,好啊,你滑到大门口不累吗?”
返回的小路上,身边跟着穿溜冰鞋的孩子,边走边聊,不时提醒得他小心别摔了。没到大门口,碰到了他爸爸,很奇怪看着正聊天的我们,夸过他儿子聪明可爱后,和父子俩说再见。同样,我相机里有和这孩子的合影,也不知道要发到哪里。
* * * * * * 机场虚惊 * * * * * *
这趟恰逢内蒙古自治区成立六十周年大庆,各种交通工具都很难订,最后好容易找到晚上返程的航班。行李箱打包托运,自己背个挎包,赶往呼和浩特市,坐在呼和浩特机场蒙牛专卖店里吃着冰淇淋,等着那个“飞鹰”驮我回家。
飞机晚到了半个小时,好在顺利登机。坐到座位上,身心彻底轻松下来。开始滑行了,可等了好半天不起飞,正纳闷时,听到广播里说,飞机出现故障,必须开回候机处检修。
回去没多久,上来几个机场警务人员,来到我座位前排,要检查一名男子的证件及行李。随后发现一个几十公分的长盒子,里面是把长刀。这人被几位带下了飞机。安检出了纰漏,竟然没有发现它。
因为往返内蒙的车票机票都很紧张,这架能容150人的飞机坐的满满的。所有人只能原地就坐等待,机上工作人员不断地向询问的人们解释着,但就是不说明原因,也不清楚飞机到底几点能起飞。
机舱里空气越来越热,警务人员出出进进的,有人身体出现不适,找药急救。
一个小时过去了,广播再次响起,要求所有人下飞机,警务人员要清舱。
走出机舱,已经有两辆警车停在下面,几个警察上了飞机。
乘机场大巴,跟随服务人员再次通过安检,来到指定的候机点,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没有任何明确的起飞时间,索性头枕我的挎包,平躺在长椅上。
人们好奇地相互猜测议论着。已经夜里两点了,很多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有人给亲人朋友打电话,通知飞机晚点,调侃地告诉对方,机上发现了恐怖分子。
20分钟后,得到通知,可以登机,广播只简单的为推迟起飞道了歉。
等飞机飞到了空中,我才真的知道要回家了,从机窗望下,灯火点点。
凌晨四点半,我进了家门。
* * * * * * 是家是天堂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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