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中山之于我是相当熟悉了,因着姐姐们的缘故,长假常在中山游玩或工作。选择去珠海读书也多半是因为距离中山近的缘故。初到珠海,面对陌生的风景陌生的人,总有许多不适应,于是隔三岔五便乘三四小时公交到中山,即使我晕车,依旧义无反顾。
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个决绝的人,去年期末宣告放假的时候,和她们吃罢饭,便着手收拾行李,只留下一些带不走的书本,匆匆赶往中山。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回头望一眼陪伴我两年多的校园,只在心里默念,再见。
总有人问我,为何一定留在中山。我也想知道。许是因为我对这里熟悉,或是姐姐在这里可以相互照顾,也许是我跟这里纠缠不清的缘分牵扯,或许在这里我可以不那么无助,也或是我根本不敢出去闯。在我的心里,总有许多顾虑,习惯逃避,这终究不是很好的习惯,可我怎么也戒不掉。
恍恍惚惚一个多月,一无所成,也没有觉得来这里究竟是对是错。只知道我不愿离开这里,我习惯逃避。每天在睡觉,投简历,面试,吃饭中不断切换画面,假的仿佛那不是自己,端坐在这里,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心无所依。
回珠海的几日我想了很多,但是怎么都想不破。我知道我心里有个结,我却不知道那个结是什么,该怎么解,由谁来解。就如同那灰蒙蒙的天,我挣扎着,还是看不见前方的路。我恐慌,害怕踏出一步就是悬崖万劫不复。我犹豫,背后却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推着我向前走。于是停在了这里,每天的挣扎。
学校。心底的疼痛那么明显。
两年多的生活总不能没有留下印痕。回想了许久,还是觉得高中一起哭笑的日子更让我想念。提起高中便有了想流泪的感觉,那是用心雕琢过的生命。光阴流转,带不走那些年少的岁月,手抚上那些斑驳的痕迹,感受细细的纹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如今我最落魄失意的时候,依旧是你们带给我最温暖的阳光。
学校于我,美好的记忆是图书馆和一年四季的风景,那是一段墨香凝重的惬意光阴。它陪伴过我许多无助的日夜,图书馆靠窗的角落是我笔下生花的地方,时常拿本杂志然后看着窗外的风景,笔下的情思便源源不断。紫荆花,花色紫红,形如蝴蝶,冷冷冬日,满树繁花在清冷的校道上显得格外妖娆,只一眼便爱上了这景色。毕业季,一路紫荆慎重的开满了花,当纯白衬衫深红领带翩跹在紫荆路上,那一瓣瓣飘零的花朵,是我们心上的泪。
剩下的便是遗憾,遗憾两年多学无所成,以至于现下如此被迫的境地。遗憾曾经我捧在手心的情谊在时光流逝中也悄然离去,认真的跟你们说过谢谢,尽管在那之前我认为感谢很苍白无力,后来却是除了感谢再也无言。
那一朵我掌心呵护的白莲。你见证了我的爱情,我的软弱,我们也曾手拉手走过许多地方,你亦曾玩笑而又认真地说,你若对别人如此我会吃醋。当时我只是笑,心里却当真了,对你细心呵护,纵使旁人妒忌。然我们都是骄傲的女子,一次误会硬生生的把我们距离拉开,看着你亲热的叫别人妹妹,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也会吃醋?一个曾字,多少心酸。
那一枚我天涯咫尺的想念。初到珠海,我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你,开始两年来的朝夕相处。你是那样美丽的女子,我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珍藏。最终他牵起你的手,我们由四人牵手变成三人行走。记得你曾说过,毕业以后我们或许不会再联系了。我不禁心头一颤。很多时候,重重的回忆,只能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那一抹我永生不忘的笑靥。初次见你,是庄雅如兰的冰清玉洁,甚至让我不敢接近你,虽然后来的两年里,我们一同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我还是一直都不曾了解你。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描述你,在渐行渐远的青春路上,对你知道的越多,越发不能了解你。也罢,太了解一个人反而会生出距离。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如今,你在何方?
球队。你是我永生不会再遇的海。
想起你们,我并不愿意跟学校挂钩,虽然那个地方让我们相识,相知,相守又相离,我倔强的认为是篮球给予我们的缘分。流光容易把人抛,仿佛昨日我还是那个刚进球队内心忐忑的新人,如今已离开球队独自走向社会闯荡。
前几日回去时,最是难得我们还能聚在一起,却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娃。毕业,多么疼痛的字眼,不仅意味着和她们的分离,随之而来的是独自面对未来的无助。在K房里大吼三个小时,似是把连月来内心的苦闷都付之歌声,我们都以为这样可以一扫心中的郁结,尽情呐喊过后,沉默把悲伤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们虽不是一同加入球队,在后来相拥着温暖相伴到现在,如今都在为一件事陷入迷途不知归路,蒙尘的心开始变成灰色和迷茫。其实那夜,我真的想要宿醉,买一箱啤酒,醉到不省人事,冰冷的啤酒流进胃里,那么咸涩的泪水是不是就没了踪迹。
行至操场,熟悉的球声传来,把旧事谱成了又一阙新词,借风押在我沾尘的素衣上。转身回望,我看见我们曾经的温暖肆意张扬在岁月的渡口,而你看不到我挣扎的样子,在沉浮间大口大口喝着岁月的冷水,抹一把眼角的湿凉,趁天未老地未荒,大步流星向前走。
两天转眼过去,各自奔前程的身影渐行渐远,再怎么逃避始终都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两天的三人斗地主,终是要踏上离别的列车。球队,你是我永生不会再遇的海,那一桩桩未了的心事,待繁花开满天际,我们一起看细水长流。
工作。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我像一只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年初,为了一场招聘会来到中山,住在姐姐的租房,每天为此奔波。穿着单薄的职业装穿行在寒冷的中山的大街小巷,于是幸运的惹上感冒病毒的青睐,尽管如此,还是一无所得。
这里没有网线,投简历需要到另一个姐姐的住处,可我并不愿意看到他那张嘴脸,斯文的外表下是狼子野心。而外面的网吧却是贵的离谱,珍惜四元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投过上百份简历几乎都石沉大海,于是我依然抱着一丝期望直接电联。后来的一次面试中刚好遇到经理跟招聘网站的业务员对话,才知道并不是我的简历不好,也不是我得不到公司的青睐,而是我平均投十份简历只有一份能被企业看到,这微乎其微的百分比把我面前的窗户直接关掉,任凭我嘶声力竭,他依旧无动于衷。
工作会有的。他总这样安稳我,尽管与我那一个多月的际遇相比是多么不真实。他满身风雨来到我身边,陪我走过这一段艰辛的旅程,不敢想,如果没有他的陪伴,我如今会是在哪里,过着怎样惨无人道的日子。
关心则乱。姐姐每天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最后近乎责骂,我唯有低下头一遍一遍刷新自己的邮箱。最后还是逃离了那个地方,去往他的城,那个我曾说不会再踏足的地方,不是因为依恋而是因为他在。在那几天我把一切都放下,既然属于我的缘分未到,那我不再让自己难受。
一个星期后回到中山,所幸的是那扇窗户被关紧,还是有暖暖的阳光洒进来。面试是及其简单,只是竞争依旧激烈,一个星期的考核时间,每天对着电脑忙碌。终于完成了任务,于是我现在坐在这里安静的敲打着文字,一个星期的考核即将结束,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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