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独语
早上,掀开窗帘。又是一个暗沉沉的天气。乌云浓浓的铺满了整个天空。街头,我背着包走过。依然还是有一些人,或打着哈欠或吃着早饭,面无表情,步履匆匆的走过。大多都是上班族。不管在什么地区、什么行业。至少这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不管有多么的不愿,还是要从舒服的被窝里爬起来,一大早的奔赴上班的路上。
昨晚,从繁复冗杂的梦里惊醒,就再也没有睡着。黑暗里,没有开灯。当自己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时候,想起很久以前的生命。那个时候是怎样的,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许,从来就没有过,一片空白。窗外,阵阵雨声喧嚣着。静心沉寂在这样的雨夜里,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很久没有在空间里改过动态了。这一刻,上了扣扣,改了心情。我说,我多希望它只是心头的无关痛痒。可惜,它不是。
凌晨两点多,好友列里基本上没人。大家都安睡了。我独坐在夜里,听到寂寞的嘀嗒声,那是时针走动的声音。
早上照镜子,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如此明显。看着镜子里暗淡却又苍白的脸,原来,这就是你。你已经颓废成这样。镜子里的回应依旧是面无表情。久久的用凉水湿过的毛巾敷住眼睛。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皮肤,这样也许可以使黑眼圈变淡一点。生活本就不安,何必再让别人看出你的不安。
许是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过去一个故事。一个故事里都有一种心情一段悲伤。
于我,虽不能说有什么悲伤的故事,但还是有一种悲伤的心情。这种心情却是与生俱来的,改不掉了。风已吹乱了流年,散了一地的碎片。那些沾满了印记的岁月,在这一季竟愈发明显。如若我的世界是一座空城,我想我定会丢掉所有的记忆,以一种新生的姿态新的心情来看待这座城,这段人世。
抬头仰望这个城市。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沉。风,一如既往有点凉意的经过。只是,我们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心情。原来,我们依旧在流浪。
七点二十分,公交车站。旁边有穿着破旧衣裳的老妇在垃圾桶里挑挑拣拣,周遭行人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和轻视。看着那个沧桑的忙碌背影,竟然有一种不可抑制地心酸感觉。也许,这就是生命最本真的样子。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命,对周遭的一切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匆匆岁月里慢慢地淡漠,然后熟视无睹到自然了吧。
是不是现在所有熟识的人在多年以后,也会慢慢的不常联络,把彼此淡忘呢?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确实发现已经有好一些的人都不再联系了。看着名字竟然都要仔细想想才能想起来他们的样子。不常联络,或许他们已换了号也未必不可知。
城市的墙角,迷蒙的天空,凌乱的人群。眼前的所有都只是关于生命的擦肩而过。
也许最伤人的永远是时间吧。时光的巨大洪流里,什么都会改变,尤其是人心。不能怪谁。
其实一直以为,可以按自己的方式,很好很认真地生活。一直以为,只要努力了,就会活的很幸福。可是,现实却是赤裸裸的残忍。而现在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得到。正如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忘就可以忘记。已经习惯于一个人,看这座城市。看城市里迷乱的风景和陌生的人群。一个人的世界,看不到未来有多遥远。也常常想,多年以后,我会如何看待这时的自己。怕也只是叹息一声,然后怀疑这一段时日是否存在。然而它却真真切切是这一段岁月的心情。其实不想说的太多,生命本就不堪。还有什么语言是可以清晰的诠释它呢。
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和你们离别的画面。直到现在也没再见。我常常不可避免的去回忆那时的场景,然后设想和你们重逢时该是什么模样。怕也是只能说一句“好久不见”便再没多的言语了吧。其实非常讨厌自己这样子,像个精神病患者般的反反复复,可还是不知悔改的重复。很想知道思念的距离有多远。是心与心的距离么。那么这一刻,我在思念你们,而你们呢,有没有谁有一点点的想到我呢? 梧桐树上刚开出的一点点小小嫩黄的花,被风吹的散散落落,飘零到地上。我站在这里,嗅到了孤独的气息。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仲春四月里,阴天的清晨,依稀有丝丝的凉意。有人在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石子,砰砰的响声在这个静谧的阴冷清晨格外引人注目。公交车终于缓缓驶来。车上不算拥挤。我抓着扶手,漠然地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树木和人流。车内很安静,依然有些人靠着窗户在补眠。到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落在身上有点凉。我没有撑伞,而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办公室。打开空间,静的一条讯息蹦入眼帘。“亲爱的,要好好的”。眼睛蓦地就有点酸涩。
对不起,原谅我的失态。
我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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