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一年。十年。就这么走了。日子。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过的快，过的慢。过的不紧不慢。

周围的一切变了。我们也变啦。当初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那些当初说着多年后如何如何的承诺与誓言在多年后已变成了流言。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不再重要了。拥有的放弃的都擦肩而过了。

为什么那念念不忘的不变。为什么不能变心。为什么不能移情别恋。为什么还有泪。为什么还没有好起来。

为什么还放不下。为什么要放下。

为什么要打来电话。为什么会紧张不知所措。

不要说出为什么。

                                                             ——写在之前的话

他捧着小说坐在宿舍窗旁。读着张爱玲那些难以消化的文字。尖酸刻薄的话语从每个敏感心计的女人嘴里滑出，

波澜不惊却裹着犀利老辣。手机响起。是他的朋友——她。接起时却是个男人的声音。原来是她的新男友。

寒暄调侃着，玩笑话里夹杂着两句辱骂。她与新男友一会过来探望他。此时北京的天阴的有点沉。

放下手中的书去浴室洗澡。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打开收音机等待。

雨，开始滴落，淅淅沥沥，越来越大。手边没有雨具也只好空手去接他们。

雨水浇在还未干的头发上，顺着脸颊流下，镜片上模糊一片。他们在不远处的树下相拥站着。抱怨着北京的鬼天气。

西餐厅里几个学生叽叽喳喳。他们坐在角落里喝着自带的饮料闲谈。从论文谈到遥遥无期的毕业，从房价谈到微薄的工资。

在男友离席的简短时间。她谈着关于他们未来的诸多憧憬。他笑笑，此时的她是幸福的。

他们俩拒绝吃火锅于是外出吃烤鱼。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伞上。校门口停着的黑车趁火打劫一般抬高价钱。

日子如果白开水一般过下去。不甘心的是谁？是谁固执的要在其中加些作料？是他？是上帝？还是远在天边的那个人？

手机响起。他接起。起身躲到洗手间角落，留下她与男友。

喂。他问。那边说是我。他说。恩。那边说，在干嘛。他说在吃饭。那边说和谁。自己还是和朋友。他用沉默抵掉了这个问题。

那边说什么时候毕业。他回答明年。那边诧异一下。说还要那么久。是不是今年找工作。他说是的。打算去哪。没有打算。

怎么不考博。读厌了。怎么不出国，人家某某出国。他说某某比我厉害。转而他追问。你怎么知道某某出国。那边说我看见他了。

他问。哦，什么时候，在哪里。那边说在北京，一月份。然后又改了一下说过年前。

他感觉那边有点慢慢吞吞。“过年前”也是支支吾吾的说出来。也许不是。但是那边就给他这种直觉。

其实早在之前某某就和他说过那人来过北京。他知道，只是故意问一下。他沾染了张爱玲笔下那些女人的心计。

就这样，仓促挂断电话，时常不足一分钟。她问谁？他没有回答。

他没有告诉那边，他正在和她吃饭。他没有告诉她。来电话的是那个他。

一顿饭，他强打着精神。她和那个他像是约定好的参与到他的生活。

这种巧合让他难以负担。像是含在嘴里的鱼肉，难以下咽，难以消化。

他送走她们。慢慢悠悠的走在漫着水的路上。一步，溅起一滩水，没有踮起脚尖，每一步走的那么踏实。

眼前的路像是一面玻璃。玻璃下是灰蒙蒙的天和郁郁葱葱黑色的树。

天已晚。雨还在下。给妈妈打完电话。望着四周。所有的一切浸在雨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