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你说起我

首页 > 美文 > 感人日记/2019-02-0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其实呢,真的是写惯了段分,刚开始甚至忘了打空格;从放了假我就没摸过纸笔了。所谓的假期生活除了睡觉就是电脑电视,夹杂和对象约会以及朋友聚会。白书帅跟我聊起作业什么的,我说我从上了高中就没写过假期作业了;他说是啊你是学渣你骄傲。没错,我真的很骄傲。        我曾说所谓青春,就是挥霍之后,会留下遗憾的东西,无关后悔、怀念这样的词。在那个校园里我实在浑噩地不成样子,高三以来尤其是感。身边的人们为了区区分数奔波着、忙碌着,我的从容和淡然便没来由地显得突兀。在我与他们之间生生划出一道沟壑,他们不愿过来,我也不愿过去,毕竟谁也说不清荒废青春为学业和赌上青春陪未来哪个更值一些。好在我的身边还有几个同类,那会儿我还住寝室,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边梳头发边对楼下匆匆而过的学霸唏嘘“他们得少活多少年”。        好在,我对象也不是个死读书的呆子。若他满口之乎者也三角函数通过过路障时车子的颠簸计算我的体重,那我,早就被他折磨疯了吧。高三是复习阶段不发新课本,而我高一和高二的书早已经变卖。一般老师的课我连书都不必掏,侯加森的面子还是得给的,但地理课也只能,拘着手坐在座位上,像个客人,只是在这间教室坐一坐,喝一杯茶就走那样。张晓晗的学案掉在地上我帮她捡起,一连几个谢谢从口中叠出,我实在无力夸她懂礼貌有教养。这种生分是我始料不及的,像是我与她恰好在同一家茶馆喝茶,四目相对时交换一个眼神报之微笑,坐一坐就走,这样。很荒凉。        这样的荒凉是无数的小分子,从我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 耳朵里,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汇集成氲氲的雾气。我挣扎我惶恐我试图脱离这个牢笼。因为无用所以显得可笑,这个压抑的、逼仄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环境,我没办法不厌恶。        我想起来和艳娇和刘睿一起吃饭的时候, 刘睿讲起来某日与同寝的艺术生把酒言欢立下的豪言壮志,“非央美不取,非北大不嫁”。说这些的时候她脸上闪着熠熠的光辉,让我这个旁人也被那满腔热血烧灼到,打从心底里希望我这两个挚友能考到一个理想的大学。而我?——我的未来,根本就没想过。        之前爸妈跟我谈起来退学的事,单纯是觉得像我这样早起贪黑地在学校混日子也挺累的。轻而易举地就张嘴说,丝毫没想过我以后怎么找工作,不见得我能上的那些大学好就业,但有这张文凭和一张高中毕业证根本不一个概念嘛。他们的语气轻松的就像讨论下午我们家吃什么。一瞬间我甚至认为其实他们是亿万富翁,过现在的生活不过是一种磨炼。        我、乃至我的亲生父母都缺乏对命运的危机感,考学这种事情根本不上心。反倒是我那刚满半年的对象担忧得很,打听到所谓“有分就能上”的学校,时不时骂我句“学渣”想以此激励我。无奈我脸皮太厚,王庆凯怒极了训斥我说,“小混混都比你有上进心,至少他们还会想着争老大。”说真的,就算我们两个走不到最后,我还是很感谢他:这份关心是假装不出来的,是比孔、张他二人更甚的。         我越来越像个不良少女了。我敢周一一整个上午泡在网吧里,早上到那儿网管还在睡觉,打出“网管”这两个字的时候搜狗输入法的备选词项里会出现“王冠”。现在见到他我很自觉的放慢步子与他拉开十到二十米的距离——为什么?——因为他讨厌看到我。不管怎么样,我内心里还是把他当朋友的。        当时网管看着我,惊讶是摆在脸上的。偌大的自由只我一个女生,况且一米六的身高更显一副萝莉相。我便在他的注视下,找到一处角落开机:角落让我有安全感。打扫卫生的大妈同样很惊讶地看我,她似乎也没想到大清早地网吧会有客人,还是个姑娘。        下午依旧逃课,只是拖上对象陪我,然后度过了一个相当糜烂的夜。次日再到自由,网管认出了我,又看看我身边的王庆凯,大概是在想什么样的男孩子能驾驭得了我这种不良少女。说是不良少女,倒也没那么严重。逃课上网抽烟喝酒我都会,只是不经常,说到底还是太无聊了,谈不上什么瘾头。再说我爸也不怎么管我,无所谓爱不爱关不关心的,在他眼里从网吧上网和在家看电视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为了打发时间,仅此而已。同时他也自信女儿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和底线,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信息影响三观。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我不知道,总之不是王庆凯。——但是我又是看着“我”和那个人的,也许是“我”的灵魂,看到了“我”的躯壳。他们站在夕阳下,太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肩头;我看到那个男人吻我,我轻轻地反抗无果后,开始回迎。我扑上去想要阻止我,可我却怎么也动不了,我大喊,我喊孔笛你妈逼你怎么能背着王庆凯做这种事!我似乎听到了,然后看向我这边。        接着我醒了。        我开始回味这个梦,分析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也许是因为西格蒙特·弗洛伊德,也许是因为《纵横》,我习惯了研究我每一刻及身边人的心理,不明白的时候就冲他们大叫:“你是什么心态!”我是个善良的人——身边的人都这样评价我。所以有我不能理解的人,我想他恐怕需要治疗了。我继续回味我的梦。梦里有我的灵魂和躯壳或者说两个我,应该是受王庆凯影响,他跟我讲起他的梦,涉及到了魂魄;梦里我与一个男人幽会,说明在某个时间点受了什么刺激萌生了出轨的念头:但我确信我没有。假设是因为太过短暂且立刻否定所以不记得了;我试图阻止我做出那样恶劣的事,说明我内心的本源对王庆凯是忠贞的,毕竟我的灵魂是受意念操控的,所以上面的假设不成立。——这是横向分析。        王庆凯,又是王庆凯,我老是梦到他,这应该是一种在意的表现,因为我时常会梦起童年里那件兜兜褂和蝴蝶结发夹;我梦到“背叛”这种事,大概是出于对王庆凯那些行为的不满,但我又无力反抗,只能在梦里——不真实的、我不说没人知道的场景里,小小地报复一下。——这是纵向分析。        我想起来第一次约见网友的经历:写“网友”两个字的时候我顿了一下,这显得很陌生,然而就事实来说那又确实是网友。我总不能写,“我第一次约见我那两位素未谋面的家人经历”,这太蠢了。我和饶饶当时在兖州汽车站出站口,或站或蹲。强子从我面前晃过去,我没什么想法;她又晃过去,我还是很淡然;接着她直接站在我面前,问,小笛?        多么熟悉的声音,伴我多少年风和雨。        我愣愣点头,她冲远处的男某某招手。男某某对着我坏笑,穿一件蓝色底小怪兽的T恤。我应该是很激动的,不然怎会对当时的心理活动都没印象了。真要想也是能想起来的,第一眼里的强子比我想象里清纯;而鉴明,比照片里老得多,胡子拉碴,还穿着拖鞋:一点都不正式。        那是2011年夏。2012年就变成了,鉴明,王庆凯,饶饶,我。          又逃课来网吧了,细看之下网管长得有点像594,当然,比594好一点。刚刚在路上遇见周晓,他瞪我一眼,我瞪他一眼,我喜欢他那件粉衬衣;也遇见了那个I什么,她坐车子很快过去,她回头看我,我回头看她,是我喜欢的那类女生,但是,红镜框很降印象分。        昨晚小白很抱歉的跟我说,内存卡里的东西都没了。他说完我第一反应是:鉴明来兖州拍的珍贵视频没了!然后是,我的截图们没了!最后是,老友的电话号码没了!有点气恼,但因为是小白我甚至都不忍心责备,失落是肯定的,于是打开窝吧找笑话看,复制几则给小白表达我没事。        最近的生活有点颓靡,还是个人心态问题,本以为这个新到来的五月会让我欢喜,事实证明不过尔尔。我急于寻找突破口,却无力地发现我患上了社交恐惧症,独处这件事很容易让人抑郁。可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多少朋友能用以消磨时间。都太忙了,考试在即,即使成绩与我不相上下的也有努力得迹象;有朋友已经工作,请假陪我玩吗,她愿意我也过意不去;新新能给我的,远达不到我需要的。我必须正视,我寂寞了——需要朋友,一伙酒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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