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你是否也怀念那光景
在这个忧伤而明媚的三月,我从我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依然记着几年前的一个深夜,我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看《幻城》的场景。我在哭哭笑笑的感动和感染里记住了一个名字,郭敬明。
那时候还没有觉得他是个明星。在很多人眼里,他像个清澈纯白的孩童一样,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脑海里一片精致而凄美的盛大天地,流转成文字,呢喃成故事,分享给每一个人。那一个苍白肃穆的幻雪帝国里,不仅装下了他的梦想和信仰,也承载了无数人心底的渴望。
我想不少人是和我一样,在许多个不眠的静夜里,被那个少年的文字震动,让那片迷茫和懵懂的时光有了温热和安暖的襁褓。就像是发现了一个精灵般,很多我们自己无法言喻的心情和细腻感触,他总是懂得,并且会用或欢愉或哀愁的文字映射出来,引起我们内心强烈的共鸣。
那个时候我读初中,背包里的《木棉天堂》《左手倒影,右手年华》《夏至未至》,伴随着我行走了整个城市,以及整个茂盛又孤寂的年少岁月。而那个时代的小四,用他还不够老练却华丽细腻的文字,不够缜密却真诚细致的阐述,点亮了无数人的青春。
小四是个写故事的人,读他故事的人同样读着他——这个像极了书一样的传奇人物。从多愁善感思想单纯的男孩,到气度不凡成熟得体的男人。从背着双肩包塞着耳机行走于小镇的寻梦少年,到以豪车代步身价千万的成功总编。从书写教人爱教人成长,《夏至未至》的小四,到讲述纸醉金迷现实里埋藏无数阴谋,《小时代》的郭敬明。他在陪伴我们成长的过程里,也终悄悄地强大尖锐起来。
像每个步入社会,摔倒过又爬起来最后获得成功的人一样,过往岁月里的柔软,早已被理智和坚韧所取缔。曾经热烈期盼的泡沫梦想,曾经用力仰视的稚嫩愿望,也早已被生活和现实不断刺破或打磨得面目全非。连他自己都说,过去用了太多时间来伤春悲秋,现在的目标是做个成功的商人,以财富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就是这样,很多人头脑发热,针对起他的变化开始了谩骂与埋怨。
可冷静思考,这真的又是无可厚非的。我们喜爱一个人,尤其一个名人,必定是因为他承载了你的某种愿望,在某个角度某个层面上,这个人一定有你所崇拜,所依赖。这或许因为他能带给你不为人知的感动,或许引导了你在迷茫脆弱中寻到一点支撑。我们的喜爱总是针对于一种思想,一种寄托。它只是落实附着在了一个个体上,而当这个个体变化了,甚至有一天他消失了,我们在惋惜时事变迁的同时,剩下的就只该是感激了。感激自己那段寂寞彷徨的光阴里有他的陪伴,他的指引,他所赠与你的微笑和眼泪。
我时常庆幸着在年幼混沌的年生里遇到了小四,让这个旅途埋藏了太多的温热和启发。
当我看到生活在最繁华都市里的小四,他有着巨大的财富和高品质生活时,我为他高兴。可是在他盛开的笑靥背后,谁又真正看到了他的挣扎与辛酸?那个看起来发光的高贵的人,谁又真正明白这刺一般的耀眼光辉同样刺扎着自己?你只看到了他外表华丽厚重的铠甲,可你没有看到那埋在身体里,早被荆棘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心脏,是否滴着血泪。正像他曾在《最小说》的专栏里写给宫洺的那些话一样,他确实变了,在这个让人不得不变化的时代里痛苦着变化了。我们除了将感激化为包容与祝福,再言其他,甚至趾高气昂地嘲讽这个曾经温暖过我们青春的人,是否太愚昧自私,太浅薄无义了?
众所周知,小四手下雕刻出的人物和故事,无一不是以纪念或缅怀的姿态呈现出来。时光在他身上印刻下痕迹,现实将他由各种扭曲的真相和秘密来打磨得圆滑。他或许丢失了梦想,可却依然怀抱着本性的善良不任之流失,他会怀念,会犹豫,会恐慌,会审视,会像每个真挚的人一样总想停下来回顾,自己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有意义的。这样一类人,他永远不可能成为邪恶,更不该有着过分的指责甚至侮辱。
小四啊,我想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怀念,你曾经“明媚而忧伤”的青春。那片轻盈又小小忙碌的光景,那片净冽而不单薄的光景,是否是你梦里重温了无数次的浮云世界?
小四,我想你一定如同我们一样,怀念着那片已逝光景,那段鲜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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