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每次打开word的时候,有一种感觉从未变过,就是短路。明明有满腔心事,却绕过了几条可以分担的路,最终导致心情像电流表一样损坏。即使思路偶尔通畅,也都尽是在叙述,无味无感慨。并非不明情绪,只是找到倾泻口时却迟疑了。该不该这样说,能不能清晰一些。我不爱写自身情绪,也不积累良词佳句,习惯迟疑,缺少灵感,日子空虚。常看见一些精妙譬喻,也都只看了就罢,偶尔自卑一下。写不出心绪,写不出华丽。写不出,所以文字不足成为我所爱好。所以通过文字结识良友这桩美事从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即使我有时会做做那样的白日梦。 但是要不要认识你,要不要发展感情,还不都是看了文字才知道。
无法忍受从自己笔下流淌出的东西显得过于僻陋,尽管只是自我感觉良好,但至少曾去重新灌溉过它们。看到一些直白的话语,一笑而过后会认为此人不会考虑后果。心里有一点羡慕。不必考虑他人,不必通过冗多辞藻辛苦堆砌一个简单明了的框架,想说什么只需动一下口,不必顾忌人前形象。这些是我所不能做到的。不想给别人留下任性自我的印象,好在也没有和谁过多接触,要维持良好形象并非难事。日子久了却觉得累,在这里栖息,本就该放空自己,不考虑任何外界因素,恣意啼笑,即便被讨厌,也大可隐姓埋名或干脆变成另一个人。
在生活中的聚会或通过网络认识一些人,相敬如宾就止步远观,一见如故则会花时间与其周旋。按照这样的模式,磕磕绊绊总会有几个可以谈心的人。说是谈心,自己却又从未把真心呈上。因为心里有顾忌,反复掂量自己究竟是处在他人心中何等地位,怕太过自以为是,怕劳烦了别人。有这样一番不能言说的心事作铺垫,到真正交谈时,内容自然就变了味。就好比饭前吃多了零食,等到好菜端上桌,却全然无了垂涎之感。有时夜深人静看完一本书或做完题,会对所谓的交心作一番思考。能敲响自己心门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引我前去解锁的也并不可贵,因为就算我敞开了心门,也最多不过是与你愉悦地唏嘘几句,最终秉持的态度依然是“谢绝入内观赏”,不会热情地给你一个拥抱,而后携你的手步入心闺。我是敲门的人,也是开门的人。
偶尔有很好的朋友与我长谈,大都在伤春悲秋,为情,抑或为义。而每次我都只静静听,作两三句抚慰。他们有苦楚,但若是我不能体会,我就不发一语。在这时使浑身解数安慰,即便是真心希望对方心里好受,也不免有些虚伪。有时真的为对方心疼,沉默又于心不忍,自责无法为他解难。谈到朋友情谊,有一些牢骚,怨怪人心太假,世事太冷。直到如今,能让我毫无戒备奉上心腔的人只有一个。但我却与她分隔两地。初到读书的城市生活,也会有同样的感慨。渐渐成长,棱角被磨得圆滑,叛逆自我的色彩被濯褪,便不再那么在乎人情冷暖。有人靠近且以真心相待,我感激;只有表面的亲密却也能往来谈笑,我不抗拒。肝胆相照的人我已有,不必贪。生活中身边能有如后者那般的人,已经很幸运。
只是一些不足道来的小感慨。但既然说了,也必然有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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