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不问曲终人聚散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夜未眠。乌云蔽月,不问曲终人聚散。
一度以为心怀怜悯,就一定能与落花同梦。以为委曲求全,就一定能让涩果回甘。而结果常常枉然。我们生来孤单,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间因而破碎成片断。互相埋没的心流,在孤单中祈祷,在破碎处眺望,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圆。记忆,所以是一个牢笼。印象是牢笼以外的天空。瞳孔里的恐惧与哀伤在光线里或明或灭,看不清你的轮廓。不说孤独,只求宁静。依稀记得那时你做的梦,梦里有一片淡蓝的海,曾几何时,你在想,为什么总是那么哀伤。这个季节适合想念和回忆,我把你的故事做成书签,藏在残留有笔墨的书里。你曾经告诉过我,读文字能让你回到最真的自己。五月的南方阳光没有那样刺眼,我不知道那一座城市的天气和时间,如果错过,只是因为融入了错的世界。但是没法倒带想念的我只能憧憬着某一天,和对的人,走一条对的路,有关回忆,只是一个空城,回不去也到不了。
我们不是用日记去记录了一个真实的自我,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们写日记、有日记,我们才创造了一个自我,文字是具有欺骗性的,日记使我们能够依据某些事实条件创造出一个自我来。有一天你跳出自己的壳,你就会发现这个自我有多虚幻。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竞相开放。它们有的花蕾满枝,有的含苞初绽,有的昂首怒放。花树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开的恬不知耻。只有夜晚沉醉在它自己的幻觉中,沉醉是我离开你的时候,途径的洁白花树。
时间还是以一种不变的频率跳动着,闹钟也还是会准时想起,我想我还是那个站在时光出口里的孩子,只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可以让自己离开的路口,四周似乎还是一片黑暗,偶尔闪过的光点似乎永远也无法让这一切明亮。那些准准确确的结果,那些无能为力的结局,那些夜夜缠绕的恶魔,一切的一切在前行的路上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把心死死的锁在里面,无法泅渡,就像那一片黑暗,没有出口。
起伏不平的路像是一种刻意,每次碾过高低总有一种异样的失落。隔着那么远,就像千寻的绝壁,明知永远都不可能逾越,而彼岸亦只是一片暮蔼苍茫,那是他自己虚幻梦想的海市蜃楼,所以,此生永不可及。心中猛然一抽,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得那样难过。
在每个反复咀嚼的夜晚,一些回忆便会不受控制的狠狠抽向大脑皮层。疮疤盖着我可以或许假装它不存在。但若血淋淋揭开,等于往我脸上扇一记响亮的耳光,令我此后人生崩溃。就算潮水汹涌而至,就算烈日炙烤,就算大地震动,只要还有一点点的鼓励与支持,温柔舔动,抽身而退。因而知道世界还有希望。选择性回忆那些美好的事物,反复想它们会延续出怎样的结局。即使现在发生的有所迥异。那就像一个叉子口,事实向左走,想象向右走,它们背道而驰,不冲突,有时候想,就这样南辕北辙的也好。
时光偏左,容颜向右,都怪往事如风,一笑沧桑似梦。谁能情有独钟,生死与共。隔世亦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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