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光，看到窗台栏杆上的锈迹斑斑。

植物在寒冷天气中有坚忍的姿态，接连几天不灌溉不打理依然可以完好存活。有深绿颜色。

S推醒枕边人，他柔声问，怎么了。

她说起梦里的场景，不免有哀伤。像孩子一样翘起嘴巴，挤出些眼泪来。他怜爱地搂过她的身体，亲吻着说，做梦而已。

这个也是做梦而已，早晨醒来的时候也没有枕边人，只是看到窗台前的植物，以及一点锈迹。

她下楼去买早餐，豆浆和鸡蛋。走路的时候喜欢拖沓着走，鞋底总是要磨坏。路途中走丢过一支鞋，单脚跳回去，送报纸的人踩着单车回头看着笑。街边水果摊的主人开始摆出货架，各种果子新鲜漂亮。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回到房间里，桌上有未完成的小说，写到一半不知道如何继续。纸张上有灰尘，是半个月前留下的字迹。

S想这个情节很久了，反复涂改后已经不是最初的样貌。不变的是，男主角一直只在梦中出现。

怀抱也好，亲吻也好，所有温柔话语都有过，却不真实。

这个便是想表达的，却没有办法继续。

她打开电脑，看积攒的影片，描述甜蜜爱情的故事，看后有温暖感觉。

想要给谁一个电话，说点什么，可是没有号码。

然后拿起笔，想要继续未完成的小说。这样的姿势保持一个小时后，她点燃一支烟。对了，以前A说过，S应该是喜欢抽烟的男人的，因为她总爱在小说里描述抽烟的场景。

可是不是这样的，S喜欢描述的男人通常不是生活里真正要爱的男人。

因此她更喜欢干净纯良的人。可以老实得一撒谎就结巴的样子，很有趣。

这样回想完一些事后，时间被拉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光后，她下去买晚餐。

拖沓着走路，有摩擦的声音，也许很快又要换一双鞋。

她买了些食物和水果，看到路旁有人贴广告，房屋出租，地下室，价格面议。巴掌大的纸张贴在路边栏杆上，周围是锈迹斑斑。

觉得像是类似记忆的东西，被新贴上一块东西，下面其实还是腐朽。

这个表述有些差强人意。

她把水果仔细洗干净，然后吃下，以及其他食物。

洗澡，换上干净衣裳。

给植物浇水。

在桌边坐了一小会，提起笔写下结局。寥寥几句，很是仓促和莫名其妙。

最后打开窗，跳下去。

拖鞋整齐地摆在一旁，窗台栏杆上有锈迹。绿色植物以坚忍的姿态静止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