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目以外
即使这是一个热闹非凡的时代,非凡的时间,非凡的世界,我一直在“群众”的目光以外站在粗糙的地面写作!如果我稍微松动一下儿灵魂,如果我哪怕有一点献媚,我就不再是一个“个众”。
我的写作具有“不变”的姿势,就像我赖以存在的黄土,舍身于种种“崛起”的生殖的庞然大物以外。我的写作,没有尊崇着谁的旨意,没有按照谁的指令来进行。所以,我的写作,不被“体制”邀宠;甚至为“体制”所惧。我的写作,也不是属于一些“倡导”下的“民间写作”;从而难以成为众所纷纭的所谓的“民间性”写作。我将这个事实视为个人的普遍写作,我将其供奉在我现实的最大部分。因为这是我乐意并有足够理由接受并相当陷入的现实写作。与别人无关的现实,这很自然;但原则上却非美国人梭罗所扬名的自然主义的野外写作。我只是固执地在“这里”,只是与写作本身有关的现实,与别人轰轰烈烈的写作无牵无挂的现实,让我存在于一种个体的、特立的、独行之中。
我对个人以外的轰轰烈烈的写作往往无动于衷,往往表示着无限的沉默与冷对!我以为——那种个人写作以外的很多写作,已经远远不是“个人写作”;往往更是、更成为了与个人失去联系的泛写作,懒写作。善于热热闹闹的写作,是这个需要热闹的世界的鼠目寸光的写作。我原则上离开它,我看不上,相不中这种写作,实属我的正常。
我的写作在世界以内,在繁华以外;与闹腾、炒作、秀、等等,有根本上的别致。许多年我一直认为,并自觉:一首好诗,无需经过折腾;一个写作者将自己折腾很了,往往给弄坏身子与灵魂。在网上,在纸上,都一样,写作,就是写作本身;完全与繁花似锦的外部无关,写作,与外部搀和多了,人,就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甚至厌恶——那种不甘孤独与寂寞的“写作行为”!我甚至对那些哗众取宠式的所谓“诗歌”的“写作”无比瞧不上眼,看不起,唾弃之!那种物是人非的“写作”看起来距人类与时代很近;但我怀疑它是否是有独立的价值写作。我往往只在边沿上站住,我听见的种种噪音,总是不绝于耳,总是那么肉麻地,一浪高过一浪,向我扑来,想俘虏我的单纯,想诱惑我的率直,想击倒我的身体!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写作,在我的黄土里,正如我的黄皮肤,始终是这种颜色。我不在意“被谁”埋没。如果,我——在意被“谁”埋没,就说明我是在为“谁”去写作。那就不是我!那里就没有我!那里就不会是我!我的写作是一种冷静的写作,这种存在,就是大地本身的在;就是肉本身的疼;就是心灵的轮回!就是个人的永恒之存!
要想让自己红火是快的;要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快的;要想让谁把自己抬起来,是快的;而我,无需这些东西。我无须成为“别人”的制造商,我无须成为“诗歌史”里一堆屎!一泡尿!我根本不是一只没有胃的巴普洛夫的试验狗!我只有自己啦!我只有自己!这足够我!存在下去!
给朋友听的诉说与远行
世界,我还没将星星看够;又光临黑夜
一条光芒的长度与我不等。无法萃取心脏
从纯粹的土岗下驾河流!天空很大
却难以控制自由
我的去与我的来就像那时一样;语言在根上
不会跑出天国
艰难的道路铺满里程!我的孩子们请不要在意我的行踪
地狱和天堂住在我的血液一直苦等我的拥抱
看不见爱情的达人,我的床留下,木头的温馨,性的欢愉
中年的快感,一小时的快乐,不抵一生
不认识我的未来,你的命运优于我的曲折
透过一片糖纸,看到我的脸,那是我诗歌的优秀表现
南方的山几乎就是唯一的革命
我的誓言从掉泪开始攀登用一位先生命名的地方
其实什么都安排了。包括我的信心,理想,以及宿命
南方人!一个具体的据点:我们靠良心酝酿一场关乎生命的运动
世界!就这样裂开身体
口子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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