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的洪荒和家园的守望……

【编者按：文 / 狼吠】

我们面对于一切逝去者和一些所谓经典诗人的作品，诗学的词锋在充分支付了语言的范式下，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无论是拉丁语族还是英语谱系，仰或是汉语与斯拉夫语系，以及我们通常所说的名诗及杰作。——在宽泛的时间长河中，我们必然会与之相遇或邂逅，在阅读的前提上与它们交流、比照，运用赏识的判断力或厌恶的态度，选择自己文本审美的标准，予以解读和阐释，关注与介入，审视及批判。甚至，使用相当苛刻的目光，挑剔或检验，抉择及赞许。盱之于语言的诟病，欣赏其美质，参照之卓然，嘉奖其妙丽。

我们通常会认定一些诗人，否定另一些诗人的作品，由于审美趣味的非同而爱读一些作品，又因一些作品归于晦涩或难懂，而放弃阅读它的权力。一切诗之书籍，世之超然的文字，我们不可能都喜欢或厌倦，或许我们喜欢的诗风正好是别人所厌倦的；而我们所厌倦与诟病的，更让一些人喜欢，或增加他们致妙的阅读情趣。我们不能苛求一些人不喜欢，就是学识不够；也不能由于别人喜欢，而绝对此人低级趣味。更因为一些作品的无聊，而怪罪阅读或激赏它人，是庸俗的，充满精神亢奋的，十分大逆不道的，鲜能与之为伍的，不负责任的，怪异的，莫名其妙的，贪婪的，学识浅薄的。也不能因为一些作品的荒诞和古怪，梦惑与奥雅，而低估他们。

每一首诗歌，每一段文字，一卷诗篇，一组诗章……。在我们单靠读研，而过于牵强附会的理解是不正确的，这需要我们去思考，一个诗人的写作规律和运用文字的力度及准确性，表现的方式与辞藻的精致，在词语上构成一首诗的经验和提炼，以及选择诗歌的责任和写作时的规范和要表达的尺度。运用韵律和诗学的方法，归于他灵感的生成，选择和把握语言的纯粹与经略诗歌的高尚，抒发智慧的条理，增加一首诗歌的清洁；保持必要的思想，与词性的向心力，恰当的组成诗歌的要素，发挥诗人独特的想象，给予它生命的原理，冷静淡定写出，充满虔诚，而不过于炫耀，让思想在道德的尺规上画出一个圆心，同着他要表达的意义，自然流溢而不矫情，以诗律的缔造，完成文字所要诠释的道理。

灵魂，等等……。还有词语的缔造。我们认同那些诗人的作品呢？那些诗人还会创造出辉煌的诗篇呢？我们有空前的意志力，却在平庸的鉴赏下，否定了好诗的存在。陷入一场时间的悖论中，漠视一些新生的诗歌道义，而抱残守缺，为传统意义的诗歌，无限拔高其优美的赞礼。忽略一些有道理的声音……。这样，藐视一些鸿篇巨制，轻看一些恢弘诗章，而狭隘地认领一些短小精悍，或者，对于一些妙殊绮丽的诗篇毫无限度的褒奖，而对一些独辟蹊径先锋前卫的诗歌加以无情的鞭挞和无节制的批判，宣扬一些歌功颂德的务虚之作，而贬低一些对未来诗歌革命前驱性的作品。我们的无知往往断送了诗歌和诗人的命运，而同是此理，那么，我们归之于命题下的目光，毫无疑问的浪费了学习认识别人的价值和贡献，杜绝一切强加于他们视线之外的东西，那些堪称之美妙的诗歌，永远在他们目光之外，也许只有三米远的距离。就此拒绝阅读，耗掉了精神的食量，根植于民间的诗篇，那与神祗或希望同在的人类的妙音与奇想。

规范。种种使之在诗人眼中，一切归之于心中的思想，就这样在阅读的缺失中，被忽视了。刀锋磨砺，却失之于交臂。使之与教育的辨识力啊，我们同样归之于种种挑剔和不解的提问，诗性的元素在无限的放量中，归之于提倡，我们却因此错误的认定，诗人的典范意义，是睿智的诗歌在选择的阅读中，惨遭忽视，背离于争辩，而在一首诗中，我们或许被一些表象而蒙蔽，选择了平庸的赏识，将一些卓越的诗人，贬低或淡忘……

譬如奥登之诗，堪称精彩绝伦，世所罕见，在英语诗歌中哲理与词语运用，几乎到了妙不可言的地步。因而在精神层面，对我们的影响堪为持久。如之所言，“茶壶上的一条裂纹是通向，死亡之乡的巷道……”。此乃死亡哲学在一只壶上的演奏，也是一道裂纹在词语的阶梯上攀援，词语在这里充当着掘墓人的角色，而奥登则是一把壶上修辞的驾驭者，在裂纹的通向死亡碎裂的毁灭里，剔除了飞溅预支的声音，却保持了词语在一柄壶上圆润、洁净与澄澈的形状。这让我想到了法国著名画家格瑞兹，《破壶》那张油画——显得天真、纯洁的少女，右腕上的那只破壶，反而成了不引人目的剔除不洁一些的联想。感到了她的圣洁纯粹，更具有神秘的意义和忧郁之美的玄思之俪。

茨维塔耶娃的诗歌，能够颠覆人类思考的一切韧性与反叛的尊严，在一个弱小的女子身上拥有一个抗击一个庞大独裁帝国的勇气，如她在卓越的诗章中，我们体会到人性的高度和迷人的女神的憧憬，以及对于时代二律反悖词语奥义的认知程度在一个必须诞生沉默的大多数的年代里，成为一个巨大的奇数。

阿赫玛托娃——俄罗斯诗歌的月亮。她的亮度，不是感染而是庇护了所有那个时代的诗人，如圣母一样给予他们以信任和培植，并且以诗歌多变的丰腴、温润、曼殊、正直、惟其惩戒与不可替代的审判性，在炫示和照耀的残酷社会中，宣告了一个国家的罪过与尴尬的不敌，这样的俄国斯母性之乳，对于一个诗人的国度，流放和枪毙都可以成为巨大的奖赏，而不是剃度命运的节省，她如此澄澈与圣洁，如月光照耀了人类内心的阴霾和诟病以及解救了一切灰心和丧气，她是一个布施了诗学的民族性的魅力的化身，而不单纯是一个诗人的简单庇护所……

诗歌就是在一切硬性的词语的石头和柔软的韵律中寻找支撑点，并且为在是否楔入的诸元中，被诗人认定且遵照一些辩证元素的方法，写入词性的文字中。这样，一个词，或许就是一首诗的启发地，它启迪了另一些词的聚合，让一些关联词到来，并形成语句，造就旋律和文本的意义，缔造串联文字的排比方法，分行样式。对一些词剔除，保留一些有用的词，选择每一个关乎词汇的澄澈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