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河记行
作者:谢泓
新疆好大,大到难以形容。伊犁也不小。就连走南闯北的旅游达人—地理概念特别强的朋友李勤,也被搞懵了。
车子总算出了伊宁市。我们朝新源县的那拉提大草原行驶,在国道上行驶,秋风十分给力,风驰电掣,逍遥极了。田野里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不大一会儿便消失了,又走进戈壁滩。这儿的戈壁,变成另一番模样。刚刚翻越过一座山,突然间,又见一条河在眼前晃动。牧民骑着伊犁马,赶着羊群,大摇大摆,穿越公路到水草茂盛的地方去放牧。
美丽的大河,溯河而上,一衣带水。仅一水之隔,竟是天壤之别,戈壁沃野两重天。一边是草木茂盛,庄稼茁壮,羊群咩咩;另一边却是寸草不长,茫茫戈壁滩与大草原始终赛跑一般,互不相让,争抢镜头。蓝天白云下,汽车似在狂飚,道路直得如一条射线,只有始点,没有终点;光照与内地迥异,太阳总是高高挂在天空,没有了时间概念,没有了影子留言,蓝天白云间没有被阳光划过一丝痕迹;有的是走不完的路程,追赶不尽的河水,还有那始终令人振奋惊叹的快乐旅行相伴。
河水在阳光反射下,变得五光十色,新鲜刺激,弄得人一惊一怍,好不激动!就这样一条河,时宽时窄,时远时近,若隐若现,与我们不即不离同行着,不时做起谜藏。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青纱帐辽阔得令人欲穷千里目。眼皮底下偶尔冒出一两个牧民定居点,房子极微型,小如粘贴一起的火柴盒一样,简陋地诠释着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性。游牧部落、马背民族,自古就如草原上猎豹,生存与生活习惯,使他们各自占居若大领地,不习惯群居生活。除却哈萨克第一村那样的大型牧民定居点,由当地政府统一建设外,几乎看不到内地连成串儿、扎着堆儿的茂密村庄。汽车在公路上行驶,如入无之境,也不象内地那样,随时随地都在堵。
汽车如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蜉游生物,真不知都游到那儿去了。太阳亲热,风和日丽,山水如画,人在画中游。中秋时节,旅行在这块神秘的土地上,一下子回到童年:翻阅起最新最美新疆全集连环画册,唤醒未泯童心,在童话世界里自由翱翔,放荡形骸。
眨眼间,那条河又不见了;不一会儿,却见远处鳞光闪闪,河水与人捉迷藏一般,又蹦迪进眼眶,令人目不暇接。河水缠绕—湍流—漫淌—缓缓流淌着,似在讲述着满肚子新鲜离奇故事。也难怪,这块广袤无垦的神秘土地,幅员辽阔,人烟稀少,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水的性子,也变得格外慢悠。一条河,滋润着千里沃野,涵养着漫长时光,孕育着草原上生命万物。古乌孙国的子孙后裔,就在这条名河流域,一代代书写着哈萨克文明的“播火记”续篇。
茫茫戈壁滩上,竟然藏匿着一条长达数百公里大河!本身就是奇迹,奇迹又在演绎着不朽神话。巍巍天山,孕育了生命,天山雪水汇入一条河,河水让生命的种子世代繁衍;生命的歌声,高吭激越,不舍昼夜,湍流不息。我俩好想将一条大河的故事,全部装进镜头里,却是力不从心。
这条河,叫伊犁河。我们沿伊犁河谷溯河而上,继续朝那拉提大草原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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