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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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作者:沙汀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541147593

定价:1280.0

出版时间:2017-11-01

出版社:四川文艺

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本书特色

  1、内容搜集详尽、全面,精心设计,精装打造,出版规模为历次*大。  2、包括首次整理出版的各种珍贵手稿,如日记、书信、散佚片断文章等,全面展现了这位四川老作家的创作历程和风格面貌,因此具有较高的文学史研究价值。

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内容简介

  《沙汀文集》收录了沙汀自一九三一年从事文学创作以来至今存世的全部作品,含作者生前未编集和未发表的作品、书信、日记等。《文集》共十卷十一册,各卷按中长篇小说(一、二、三卷)、短篇小说(第四、五卷)、报告文学·散文(第六卷)、文论(第七卷)、书信(第八卷)、日记(第九卷,上下册)、回忆录(第十卷)编序。本次整理出版,搜集详尽、出版规模大,意在全面展现这位四川老作家的创作历程、风格面貌以及他与现代文坛众多作家的创作交流、生活故事、情感联系,因此对于现代文学史的史料补充、作家作品研究都具极高的价值。

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目录

**卷 淘金记 困兽记
第二卷 还乡记 闯关
第三卷 木鱼山 青?坡 红石滩
第四卷 短篇小说(1931-1944)
第五卷 短篇小说(1945-1984)
第六卷 报告文学 散文 剧本
第七卷 文论
第八卷 书信
第九卷 日记 上册
第九卷 日记 下册
第十卷 回忆录

沙汀文集-(共十卷十一册) 节选

  十一  林幺长子的来访,完全出于寡妇意料之外。因为对于白酱丹以及幺长子这一类人,她都一例存着戒心,不敢沾惹。但是,白酱丹很会装点自己,看起来好像多少顾点体面,幺长子却是什么也不管的,所以一向被认为是一个极端无赖的恶棍。  而且,就在*近三五年间,寡妇还曾经尝过幺长子的苦头。那是三年以前的事,在那照例算是一个光棍头子的收获期间的新年当中,由于青年人的轻浮,同时也由于北斗镇的特殊风气,人种被幺长子骗上手了。说好拿出一百元入流,开个五排。后来尽管给寡妇反对掉了,没有当成光棍,但是幺长子却照旧要去了那笔不小的货礼。  有着这样的认识以及经验,所以当幺长子跑来造访的时候,寡妇不能不吃惊了。但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而在事实上她也对付得很好。甚至当那老流氓起身告辞的时候,她还觉得他给她的印象,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恶劣。虽然她也同样的不痛快,以为幺长子显然企图趁她的不幸来加深她的创痛。  寡妇是聚精会神来张罗幺长子的。当她庆幸自己竟能那样圆满地渡过难关,而一面又暗中悲痛她那时常都在遭受欺凌的孤苦的处境的时候,她又出乎意外地碰上了白酱丹,她的正式的对手,这却使她不能够自持了。而正像一般陷在悲痛郁闷里的人们那样,经过一度发泄,用哭诉和叫嚷把白酱丹送走了,这才稍稍爽快了些。但是她的怨气并没有完全吐露出来。尤其因为她还不能判断,她的抗争所能发生的影响,究竟有多么大。那个外表毫无变动的人,是被她吓退了,或者加深了敌意?……  在大厅上休息了一会,她就一径走往内院里去;而且忍不住尽情哭泣起来,一面抱怨着儿子、自己的亡夫,以及命运。她就坐在堂屋门边的矮圈椅上,媳妇同孙表婶带着惶惑不安的神气守护着她。人种是就在厢房的卧室里的,但他毫无反响。两次来客的经过,早已由妻子告诉他了,他深陷在追悔里面,觉得自己做了笨事。  人种早就隐约地觉察到,自己的行为是有些轻率的。他对母亲的责斥没有坚决反驳,原因也就正在这里。自从同寡妇发生口角过后,他就一直没有出街,这一方面是感觉得太难为情,一方面也幻想事情或许可以就此阴消下去。而他一两天来的赌气,则只是想维持自己的自尊心。然而,现在他却没勇气这样做了。因此,寡妇虽则连声责嚷,人种不仅没有还嘴,晚饭时候,他还厚着脸皮劝她,请她不必生气。仿佛那种种纠纷的制造者并不是他,倒是另外一个什么人一样。  “我还懒得怄气!”他俨然地说,“他再扯,陪他打官司就是了!”  寡妇没有理他,她深知同他拌嘴并无益处。  “好呀,”随后,她忍不住冷冷地说,“看又什么人去顶状嘛。”  寡妇的想法是这样的,根据经验,告状的结果只能使他们的地位更加恶劣,解决不了问题。因为这会加深仇恨,而白酱丹干坏事的本领又很有名的,什么恶毒办法他都想得出来,而由此他们的麻烦也就更加多了。  但她依旧不能放心,猜不透事情将会怎样发展。能够由她那场哭诉阴消下去,自然很好,但是经过考虑,她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而当她一想到白酱丹的沉着冷静,以及他在镇上无数具体的恶行的时候,她的心情又立刻被失望填塞满了。  晚上,寡妇又特别把人种叫了来,追问了一番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们是怎样提起挖金的事的,他的答复又是怎样。虽然这是她早已问过无数次的了,但她还想听取一些她所不曾知道的有利的关节。然而,由于某种原因,人种的诉说,照旧是粗枝大叶的,深怕有人怀疑他提供过什么过分糊涂的诺言。  当人种说完过后,寡妇深深叹了口气,用了猜测眼光一径凝视着他。  “事情不做呢,已经做了,你不要瞒我啊?”她又试探地说。  “我瞒你做什么呀!”人种不快地回嘴了,真像蒙了不白之冤,显出一副受屈神情,“要是认真说过什么,他们早就搞起来了,——还亲自跑来交涉!”  人种的态度、口气,无疑发生了相当大的效力,因为寡妇听了以后,显然安静多了。而且立刻觉得白酱丹的不很自然的神气,以及他的故意回避本题,甚至匆匆忙忙就走掉了,都看成没有严重约束的佐证。而这场淘气将会无形中阴消下。  但是,就在次一日下午,白酱丹又来访问来了。不只是他一个人,彭胖也在一道。彭胖是白酱丹邀来的,一方面他自己也愿意。因为能够当场看个究竟,在他绝不是一桩无益的举动,反而倒有十分的必要。彭胖曾经仔细地打听过,寡妇的态度和白酱丹说的相差颇远,是并不轻松的;于是他更怀疑他的谈话欠缺诚实,愿意亲自看看。  他们的匆促的造访,是临时决定的。若依白酱丹的意见,还该拖后两天,但是彭胖坚决反对。这因为,**,姚老五回来了,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雇了工匠,买了必需的用具;其次,街面上突然流行着一种传闻,为了要抵制白酱丹,寡妇正在同人商量,要自己开发筲箕背了。这两点都使彭胖异常感到不安。白酱丹虽然一再声称,彭胖听来的尽是谣言,它不是从幺长子那里来的,便是出于误会。姚老五的回来,也不能成为把访问提前举行的理由。他已经给过保证,纵使事情失败,彭胖垫出的费用,他是准会拿回来的。然而,他的辩解丝毫没有用处!……  当彭胖答应白酱丹一道前去访问的时候,曾经笑着申明,去,他是去的,却不能够说话,做正式说客的一个帮手。而且他还暗示,他去,不过因为白酱丹情面太大,事实上他倒很不愿意。所以访问当中,他总一直带着一种难乎为情的傻笑。  他们在客厅里冷坐了好一会,寡妇才走出来。而在守候当中,他们彼此都沉默着,只于那个给他们拿烟倒茶,神气显得不很安静的仆人两次不在的时候,彭胖才叽咕了几句,重新笑着申明:他只能做个陪客。正在这时,寡妇庄重地走出来了。  同上一次的访问两样,寡妇显然是有了准备的。为了要给来客一种不可轻侮的印象,她还特别打扮了一番,阴丹布罩衫,里面是黑缎旗袍。头面也是重新梳洗过的,而从她的神气看来,仿佛这不过是个通常的会见,并不怎么严重。  说过几句照例的套语,她就首先若无其事地闲谈起来。  “听说又要收军粮了,”她挂虑地说,“这个日子怎么过呀?”  “是的,有这个事,”白酱丹承认着,文绉绉地点一点头,“不过还是要给价的,照市价给。还有一种是捐献,就是大家随意乐捐,愿意出多少都行。”  “这个办法倒好。那些田亩多的,倒该多捐献一点。”寡妇装穷卖富地说。  “不过,听说会议上还是决定摊派。”白酱丹微笑着说明。  “现在的话都是说得好听!”彭胖仿佛吵架似的插嘴说了,“简直像扯谎坝卖狗皮膏药的一样!”他觉得当粮户真是太难,随即摇头叹气起来。  “派也好呀!”寡妇毫不经意地说,“只要派得公平。”  谈话一时间中断了,彼此都落在沉默里面。寡妇的满不在意的态度,无疑是做作的,因为她正为着那些新的花头感到焦灼,预想到一种新的不平的迫近。默默地抽着水烟的白酱丹猜透了她的心意,于是他思索着,觉得这个机会可以利用。  但是寡妇忽然又开口了。她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接着淡淡地说:  “这个仗不晓得要什么时候才打得完啊。……”  “恐怕快了。”白酱丹说,从沉思里抬起头来,充满慰藉地微微一笑,“听说日本人已经要打不起了。他现在成了骑虎之势,想下台都下不了啊。”  彭胖不大耐烦地苦笑一下,意思是说:我们像又下得了台!  “说实话,我们也算顶好了啊!”神气活现地扬扬眉毛,白酱丹接着又说,“就只出几个钱嘛,难道他还打到四川来了?好多的天险!……”  “阿弥陀佛,这样已经够了!”寡妇摇头叹气。  她已经被这个秉性柔韧的来客黏得不自在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连人也活不下去了!”她感慨万端地接着说,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目标,“昨天菜油又涨价了。肉也涨了!连土火柴,也要两角钱一包了。钱也越来越不成话!你们看那种新一分的钱吧,先前的铜纽扣,也比它大。”  “城里听说毛钱也当一分用了。”白酱丹补充道。  “我倒宁肯用毛钱好些!……”  彭胖语气非常严重;但他没有说得完备:他宁肯用毛钱,因为毛钱有着小孔,可以用麻绳穿起,不容易失掉。但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肥腮巴绯红了。  彭胖自己清楚,他红脸,这不仅因为他的话突然而来,突然而止,实际上,对于白酱丹老是避开本题,他已经感到很难受了。他认定双方都不愿意抢先开口,都在等候一个更好的发言机会,于是开始考虑是否应该修正一下自己的诺言。  彭胖决心不再当一个旁观者了。他向白酱丹已经使了两回脸色,叫他见机而作;但是毫无效果!现在,为了掩饰他的狼狈,他就更加不能自持起来。  “唉,”他装傻地笑着说,“你不是要向大太太说话吗?”  白酱丹对他扬扬眉毛,没有回答出来。  “什么话?”寡妇假意地问。  “你说不一样么?”白酱丹找出答语来了。  “哪里哟!”彭胖忸怩起来,“你开玩笑!……”  在初,白酱丹是颇不满意彭胖的急躁的,因为他认定现在还不是提谈严重问题的适当时机。然而,寡妇的反应未免出乎意外,她是很平静的,并不显得大惊小怪,因此立刻提出来谈,也许不能算冒险了。  白酱丹有一种成见,以为处身在任何困难的交涉当中,*怕的是对手失掉理性,或者一句话就把调停之门封了,使你天大的理由都得不到考虑的余地。虽然寡妇目前的情形不是这样,他也并不完全放心,所以他决定把他的交涉拿戏谑来开场。这做起来很自然,因为彭胖的狼狈,就正是他所以想到以戏谑开始的有力暗示。  “你问他吧!”他搭讪地说,用下巴指点一下彭胖,“怎么,还害羞吗?”  “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说的!”彭胖生气着,以为受了调摆。  “你赌个咒?……”  白酱丹做作得比彭胖更加认真,但他没有引起什么真心的欢笑。  “好吧,”接着,他又故为幽默地说了,黄而浮肿的脸上充满笑意,“让我来开头吧!不过,出去的时候,你不要抱怨我哇,怪我把你的生意抢了。”  彭胖咕哝了一句什么,寡妇佯笑起来;但却掩盖不掉她的惶惑疑惧。  隔了一会,白酱丹这才停止了抽烟,带点微笑凝视着寡妇。这凝视包含着讨好的成分,但那*隐伏的意义,却是企图猜透对方心里深藏着的重要念头,以便决定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方式。接着,他就显出一点假装的腼腆,把他要说的话说开头了。  白酱丹的声调,比平常更从容、更迂缓,好像那从他蓄着胡子的嘴唇当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称量过似的,以免使对方感受任何刺激。这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而且经常使用;虽然对于那种直率人却也往往一筹莫展。  白酱丹开始诉说事件的经过。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上说的,因为极力审慎,寡妇听起来却像在做善意的解释。然而,当一接触到人种的约束,情形就两样了。  “他晓得什么哇!”寡妇突然切断了他,“他只晓得烧烟,打牌!”  白酱丹同彭胖互相望了一眼。  “你不要多心,我也不过就事说事罢了!”白酱丹微笑着解释,“不管怎样,事情的真相总该闹明白的,免得大家发生误会。……”  “对,大家发生误会就不好了。”彭胖帮着腔说。  “我也不过顺便说说,”寡妇紧接着说,情真地赔着小心,“本来也是不懂事呀!当到这几个老前辈面前,又没外客,未必我还好意思说假话?……”  “好吧,那你就再说下去吧!”彭胖说,抬了抬他那变化多端的下巴。  “要得。……”  白酱丹承认着,但却舒舒服服抽了口烟,这才开口。  “哦,事情不是就这样说起来了啊,”他慢慢吐出烟雾,接起已经中断的话头,“可是我们想,好,那里有别人的祖坟!这怎么使得?虽然大家现在都不相信这一套了,总不大好,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所以,有一天下午,顺便转耍一样,我就约了彭大老表,我说,有工夫吧,我们去看看怎样?……”  彭大老表便是彭胖,他机敏地点点头,表示有那回事。  “那对坟地毫无关系!”彭胖同时插入一句。  “对啰!”白酱丹接着说,“一看,窝路离坟还远得很!这一来我们想,不错呀。隔一天大少爷请我们吃饭,又向我提起,我说,可自然可以啰,还是等你们老太太回来再说吧。他讲没有关系。我们想,既然伤不到坟,你又是二三十岁的人了……”  “!他就活到一百岁也不会懂事的!”看出问题的关键就在儿子的约束上面,寡妇赶紧阻止地插嘴了,“别的人不知道,三老表和彭大老爷,一定很清楚的。不管我一个人累死也好,你们看吧,我要他经手过一件事情没有?我倒宁肯拜托外人,——说起来倒二三十岁了,什么事情都不懂呀!”  白酱丹、彭胖感觉棘手地相视一笑。  “并且,”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寡妇就又接着说下去了,“并且,我自己的人,我也多少晓得一点。没有我,他也不敢做主;他还没有这么胆大!”  寡妇带点自负地笑起来,以为她的说辞已经有了效果。  “总之,这一点我是信得过的!”她又加重地说。  “那倒像我们发了疯了!”白酱丹说,不大服气地笑了,笑声带点邪恶味道,“他没有答应,我们就四面八方集股,请工匠,买家具,这里那里……”  “三老表倒不要误会,”因为对方口气太重,寡妇心里一急,赶紧忙着解释,“我不是怪你们,我自己的人,当然也有不是的地方。不过,这只怪他的老子太死早了,”她继续说,眼圈红润起来,“我又是个女流之辈,不会教育,这要请大家原谅。……”  因为要尽力止住哽咽,寡妇于是乎住了嘴。  “当然啊!”白酱丹接着说,忽然摆出一副宽大而又自信的神气,“可是,既然伤不到坟,大表嫂又何必一定这样固执?就不说挖几千几万吧,——起眼一看,大家也不一定要靠这碗饭吃!——现在政府正在提倡开发后方,抗战建国,我们当老百姓的,没有上前线拼命,难道连这点事情也好推脱不干?”  他带着一种教训人的神气凝视着寡妇,希望他的正大堂皇的言辞,能够使她回心转意,不要固执;但这却反而把寡妇激恼了,觉得白酱丹小看了她。  “总之,”寡妇突然地嚷叫道,“就是老子死早了,丢下这个祸害给我!……”  于是寡妇既不看望来客,更不留心他们的话语;仿佛这是用不着的,她就那么沉在一种自伤身世的感情当中。而她没有料到,她把局势扭转来了。  白酱丹感觉到狼狈了。因为他看出来,他的巧辞已经成了废话,再不能对寡妇发生任何有效的影响。因为情势非常清楚,寡妇现在连大门也关了!*后,他想先劝住她,然后重新敷叙种种足以使任何一个顽固者软化的巧妙理由,打破这场僵局。但是毫无效果,而这就使得那在他性格中潜伏着的暴戾发作起来。  沉默一会,他那微瘪的嘴唇边忽然掠过一丝毒狠的狞笑。  “哭,解决不了问题啊!”白酱丹终于警告似的说了,显然认为和善的说服已经绝望,只好另外再来一套,“我们是好好来商量的,有话拿出来说呀!”  “我没有什么说的!”寡妇边哭边说,“要挖,你们把我活埋了就是了!”  “现在是堂堂的党治国家,一切都有法律保障!……”  “有法律就好呀!”  “怎么不好?”白酱丹反问,更加激动起来,“法律不会允许人讲了话不算事!否则还成世界?在法律上,他是应该负责的人了,他不是小孩子!……”  “啊哟!”彭胖插进来了,装着好人,“不必说那么深沉啊!”  “是她要往严重方面说呀!”白酱丹颦蹙着呻吟了,“你是很清楚的,我的本意,是想闹得大家不痛快么?嗯?……嗯?……”  他摊开手臂,皱起眉头,求助似的盯着彭胖,仿佛连话也急得说不清了。但这虽是实情,一半也出于佯装,想叫寡妇感觉得他是在委曲求全。因此,他随即忍气吞声地叹一口气,就又轻言细语地叙述了一番他的访问的动机,仿佛彭胖倒是一个颇识好歹的第三者一样。他说得婉转而使人信服。  “你想吧,”他苦恼地继续说,“这都不算仁至义尽,做人也就难了!”  然而,不管怎样,寡妇的答复,依旧是些不着边际的自怨自艾的断句,一直回避着本题,而且不再进行任何辩解。事情显然是不能立刻得到结果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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