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作者:[德]赫塔·米勒 著,刘海宁 译 开 本:大32开 书号ISBN:9787214064455 定价:24.0 出版时间:2010-09-01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本书特色
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塔•米勒作品集首次登陆中国
十部作品,震撼上市!
翻译阵容超级豪华,齐集全国著名的德语文学翻译家。
这是一场庄严的阅读仪式,还是一次华丽的黑色冒险?
米勒的语言具有无可匹敌的质感、奇幻以及穿透力,带你领略文字的“诗性与残酷美”。
本书是赫塔•米勒的文论和散文作品的合集。包括散文集《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赤足的二月》。
“说不出来的东西还是可以写下来。因为写作是一种沉默的行动,一种由脑至手的劳作。”
——赫塔•米勒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的致辞
“赫塔•米勒以诗歌的精炼和散文的直白,描绘了无依无靠的人群的生活图景。”
——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
○ 数字说无情也有情。清点数目是一个独立的动作过程,它不说明任何问题。但是它会得出一个数字。如果把这个数字说出来,那么它不过就是舌头和牙齿之间的一声声响。它不会撒谎,我说的是数字。这也是数字*糟糕的地方,它竟然不会撒谎。
○我手拿一束百合花放在小腹前,看见有浅绿色的小蚜虫慢腾腾地在叶子上蠕动。百合的香味沾在了我的下巴上,如同在夜晚,太阳不再露面,人的脸庞只剩下闪亮的眼睛。他们知道,浓重的花香会流淌进死者的棺材。
○闪电把它们的镰刀扔进草地中。雷声在火车上方滚过。树木在滴水,不停地滴,绿绿地滴。在它们的倒影中,在雨水中,它们的叶子淹死了。
○世界躺在一个朋友的死亡上。像时光一样逝去的东西不会变成生命。
大地卧在脚下。我走在上面。
时光会有皱褶。我会变老。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内容简介
本书包括散文集《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赤足的二月》。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所收文章写于1990年9月-1991年12月,往往从日常经历或某个政治事件谈起,既有对时代局势的思考,也有对历史文化的反思,具有高度的政治性和完美的文学性,尖锐却富有诗意。
《赤足的二月》:异乡人中的家乡,新家乡的陌生人。时而轻快,时而忧郁。米勒描写她新的家乡,感人而生动。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目录
“你带手绢了吗?”——赫塔·米勒2009 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刘海宁 译
一滴德国水,杯子便满了
旁边桌子上的国家
人质的黑眼眶
眼睛之间肋骨之间
存在的时间——或“的的确确”这个词
谈幸福对思想的袭扰
我们两个在分享那头鹿
偶然并不偶然
苹果蠹蛾的路
愤怒如同一个季节
千万不要说是马克思
体操房里的鱼
理智的刀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节选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包括散文集《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赤足的二月》。《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所收文章写于1990年9月-1991年12月,往往从日常经历或某个政治事件谈起,既有对时代局势的思考,也有对历史文化的反思,具有高度的政治性和完美的文学性,尖锐却富有诗意。《赤足的二月》:异乡人中的家乡,新家乡的陌生人。时而轻快,时而忧郁。米勒描写她新的家乡,感人而生动。
一颗热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 相关资料
黑色的大轴井不是窗户不是镜子。往井里看的时间太长了,就会经常往里看。爷爷的脸像从下面长上来似的挨着我的脸长起来了。他的嘴唇之间有水。通过这眼井可以看见那个黑色的大轴如何在村子下面转动岁月。以前生病一直病到眼睛里的,而且有一只眼睛已经死亡的人都看到过这个轴。爷爷的脸是绿色的、沉重的。死去的人转动着这个轴,如同在转动马拉的磨坊,为的是让我们也很快死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帮助他们转这个轴。死去的人越多,子越空旷,时间过去得就越快。井沿如同一根由绿色的老鼠组成的皮管。爷爷发出轻声的叹息。一个青蛙跳到他的脸颊上。他的太阳穴画着细细的小圈跳到我的脸上,带来了他的头发,他的额头和他发出叹息的嘴唇。也把我的脸带到了井沿边。爷爷的衣袖靠在我的手上。树木后面是僵硬的午间时光。树木中间有一阵颤抖但是没有风。午间的钟声在石子路上如同是用石头做成的。妈妈站在门框里,头上冒着热气,喊吃饭了。爸爸穿过巷口,在沙子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在树下放了一把锤子。我在石子路上追逐我的影子,从我的双腿的影子中捡起我的鞋。爷爷用衣袖把我推过半开的厨房门。袖子很长,颜色深得像裤腿。在盘子的底上,透过芹菜的叶脉,我想看那个在村子的下面转动岁月的黑色的大轴。妈妈的嘴唇和下巴之间粘着一根变软的芹菜叶。她一边吸溜一边说:“今天村子里的狗叫起来发了疯似的。”爸爸用食指尖在盘边上捞起那只已经被淹死的蚂蚁。妈妈朝他的手指尖看去,对着自己说:“这是一颗胡椒籽儿。”爸爸把汤吸溜出一个漩涡,轻声说:“吉卜赛人进村了,他们来收板油、面粉和鸡蛋。”妈妈挤吧挤吧右眼。“还有孩子。”她说。爸爸不说了。爷爷低下头,带着长长的深色裤腿和一只夹着一个勺子的赤脚,率先下到盘底。“那些吉卜赛人是埃及人,”他说,“他们必须流浪三十年,才能安静下来。”“然后他们就帮着旋转大轴。”我说,但是眼睛看着别处。爸爸把空盘子从面前推开,用舌头咂吧空洞的臼齿:“他们今天晚上演戏。”妈妈把爸爸的空盘子放在我的盘底上。爷爷的脖子出了一圈汗。衬衣领子里面湿了,脏兮兮的。窗户玻璃后面是女邻居的脸,看上去如在水下一般。莱尼的脸上有两道褶子,其中一道我熟悉,看上去就像一根线。半年前,莱尼的爸爸也到村子下面去帮助旋转那个黑色的大轴了。爷爷在他最后的那个星期天,那是妈妈事后的说法,在午间钟声敲响前还去看望过他。园子的上方是白色的杏子树,菜粉蝶翩翩飞过,爷爷走了,没有穿外套,尽管这是一个星期天。爷爷是穿着白衬衣走的。“免得我回来的时候黑糊糊的。”他说。我在白色的杏子树下问爷爷,邻居是不是已经病到眼睛里,他是不是看见了井下的大轴。爷爷呆呆地点点头。我那一时刻很想看那只眼睛。跟在爷爷星期天穿的鞋子后面两步远的地方,我问他:“带我去吧。”爷爷停住脚步:“莱尼周二的夜里生了一个孩子。如果想看孩子,就给她带束花去。”我顺着我的裙子环顾了一下周围:院子里的生菜在犹犹豫豫地返青;洋葱的叶子从地里长了出来,如同一根根管子;芍药的叶子上方结出了褐色的花苞,有表皮覆盖,看上去如同一个个指节。爷爷在深色的裤腿上擦了擦。“我不去了,什么都没开呢。”我说,眼睛只盯着他的手。爷爷把手举过头顶,把杏子树最下面的树枝拽了下来。我撇断两根树枝,枝子上的雪飞飞扬扬地落在我的裙子上。“一个是给病人的。”我说。爷爷的目光朝栅栏外望去。“如果你给他送花,就等于把他送进坟墓。”“他的病救不活了吗”,我站在草地里问。我跟在爷爷星期天穿的鞋子后面保持半步的距离。他的鞋底周围是开放的辣根花,气味苦涩,不适合送人。“去看病人的时候,不能说病得救不活了,应当说病重。”爷爷半闭着眼说,“要记住。”邻居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他的嘴也被床单盖住了,床单很白,因为上浆硬邦邦的,如同房间的天花板。病人的额头浸满了水。死亡是潮湿的。爷爷坐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他把星期天穿的鞋拖到椅子下面,然后问,声音听上去好像他也病了似的:“怎么样。”在提这个简短的问题时,他闭上了眼睛。病人瞪着发灰的眼睛。我没有看见那眼井。“格里高,生活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大块儿脏。”病人的声音很大,简直是喊出来的。“年轻的时候,笨得像一根草秆儿。”他用发灰的眼睛看着莱尼。莱尼用双手捂住嘴,杏子树枝的雪花落在脸颊上。“闭嘴。”她喊叫道。她的脸年轻而枯萎。我的树枝在她的手上光秃秃的。这时莱尼把握着树枝的那只手从嘴上放下来。“医生告诉他不要想问题,不要说话。”她说。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就把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也从嘴上放了下来。爷爷把鞋子移到膝盖下,眼睛没有看莱尼,问道:“孩子怎么样。”莱尼回答:“还好。在长。”“长,长,长得像个虫子。”病人说。“等他长大以后,他会问,谁是他的父亲。那时你在孩子面前就像一头母牛。”爷爷把手插进裤子口袋,对着星期天穿的鞋子说:“没有爸爸他也会长大的。”“如果他问,我会告诉他,你爸爸是一个酒鬼,就知道和女人鬼混。”这话是莱尼说的。爷爷抬起头,两眼直视莱尼的眼睛。“人都有缺点,”他说,“有缺点的人就一定会犯错误。”莱尼低头看着病人,脸颊和耳垂冲着我,说:“知道吧,鹳给我送来了一个小男孩儿,小弗兰茨。”莱尼的额头上有一个皱褶,如同一根线。“他在找爸爸。”莱尼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爷爷从椅子上站起身,椅子发出嘎吱的声响。病人把一只脚从被单下伸出来,仿佛脚是透过天花板伸出来的。他的脚弓得很厉害,我从下面都能看见他的眼窝。旁边的房间传出小弗兰茨的喊叫。这不是哭声,而是真真切切的喊叫,声音大得如同房间的隔墙。莱尼这时站到了窗户玻璃后面。在额头上那两道皱纹之间,皮肤已经绷了有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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