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的非洲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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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的非洲计划

纳粹的非洲计划

作者:[美]盖伊·萨维尔 著,姜振华/柳文文 译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562477310

定价:29.8

出版时间:2014-07-01

出版社:重庆大学出版社


  “你的钻石。”波顿说着,执意转向书房。
  但是侯切伯格挡住了波顿的去路,他眼中的那点幽默感已经丧失殆尽。他似乎想从波顿这里得到一种安慰,一种理解:“我们必须清理这个地方,队长。让燃烧的火焰把非洲涤荡干净。让它变得和从前一样洁白。人民和土地,都是一样的。你懂的,是吗?”
  波顿退缩了:“当然,将军。”他打算混过这一关。
  “任何蠢蛋都能扣动扳机,”侯切伯格继续说,“或是踩在某人的头颅上。但是这个广场,让我们与众不同。”
  “和谁不同?”
  “黑鬼。你知道,我们不是野蛮人。”
  波顿心中能听见宝贵的时间流逝的声音,就像锡杯敲击在墓碑上一样。他又试图向前移动。这一次, 侯切伯格让他过去了——若无其事地。
  他们各自回到原位,屋内医用酒精的味道比先前更加浓烈。
  侯切伯格从面前的瓶子里倒了一杯水——德国爱宝琳娜矿泉水,党卫军专用的品牌——不经吞咽,一口倒进肚里。然后,他摸了摸黑色衬衫里的项链,项链上有一把钥匙。现在,他似乎对自己的战利品变得贪婪了。
  波顿把箱子上的绑绳从手腕上解下来,将箱子放在桌上自己两手之间。他焦躁地惦记着包里藏着的餐刀。他想起那些在晚上被念给他听的奥克尔·沃尔特神话故事(一想到这些词,他的心里就禁不住缩成一团),其中讲到杰克拿起食人魔的竖琴,竖琴发出声音向它的主人示警。这一刻,他几乎相信餐刀也会自己说话,提醒侯切伯格近在咫尺的危险,侯切伯格曾经握过这把刀,但现在它对主人的忠诚似乎早已淡忘了。
  侯切伯格接过箱子,把脖子上的钥匙插进左边的铁锁,使劲一扭,就像拧断老鼠的脖子一样,铁锁发出“砰”的一声。他把箱子转过来。波顿把自己的钥匙插进第二把锁。又是“砰”的一声。波顿掀起箱盖, 悄悄把手伸进去,摸到了装有钻石的袋子。波顿把袋子拿出来,刀依旧藏在袋子里,虎视眈眈地对准了侯切伯格。侯切伯格向后看了看,之后两人视线相交,进入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
  “问啊!”波顿脑海里有个声音——可能是父亲的声音——大声吼道,“你在等什么?快问!”
  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波顿也不知道为什么,房间就像火炉一样闷热,汗水已经把衣领浸透了。
  对面的侯切伯格稍稍挪动一下身体,他显然不大习惯这样的对抗。他摸摸光头,上面一滴汗水也没有。沉默间,波顿注意到他那虽短但十分粗硬的发根磨刺着他的手掌。看来他不是秃顶,而是刮过的。如果在其他场合,波顿也许会放声大笑。只有侯切伯格才会傲慢地相信,自己的冷脸还需要衬上某些东西,使它看上去更加恐怖。
  波顿手指在刀柄处悄悄弯曲。慢慢地,他把刀从袋子里抽了出来,完全避开了侯切伯格的视线。
  侯切伯格眨眨眼睛,靠过身来。他伸出贪婪的手掌。“我的钻石,队长。”他言行中虽然没有威胁,但眼中已带着疑惑。
  这次波顿用英语——似乎更加恰当的说,是他的母语——开口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是吗?”
  侯切伯格眉头皱了一下,似乎不太熟悉这个口音。
  “是吗?”
  “什么?”侯切伯格说,“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在执行任务之前的不眠之夜里,波顿*担心的莫过于侯切伯格也许会认出他来。虽然距离*后一次见面已经足足有二十年了,但波顿仍然害怕那个曾经的小男孩会从自己脸上闪现出来。但他们的整个会面, 即便四目相对,波顿也丝毫没有被识破的震颤。
  现在有些不同的东西爬上了侯切伯格的脸庞。记忆?警觉?波顿无从辨识。侯切伯格瞥了希特勒的肖像一眼,似乎希望元首能为一切提供一个解释。
  波顿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这次用的是德语,边说边亮出了刀。刀锋立即攫住了灯光——闪出银光——然后又黯淡了下去。“我的名字是波顿·科尔。波顿·科尔。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侯切伯格微微摇了摇头,又瞥了一眼希特勒的头像。
  “我的父亲是亨里奇·科尔。我的母亲——”过了这么久,说出她的名字还是如鲠在喉“——我的母亲,埃莉诺。”
  还是同样茫然的眼神,同样空洞的棕色眼睛。
  如果这个混蛋随口说出他们的名字,然后啐上一口唾沫,或者发出嘲笑,波顿也许会喜不自胜。但是侯切伯格完全无动于衷,对他来说,波顿父母的生命和外面广场上那些可怜的无名头颅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为了不吸引卫兵过来砸门,波顿本打算悄悄进行这一切。不过现在,他不在乎了。
  波顿疯狂地跳过桌子,撞在侯切伯格身上,打翻了那瓶水,瓶子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波顿想卡住老头的喉咙,但是侯切伯格还快些,他用前臂挡住了波顿。
  两人双双跌倒在地,四肢扭打在一起。
  侯切伯格又是一阵猛击,死死抓住波顿的耳朵,像要把它撕下来似的,然后,他试图抓住他的德国半自动手枪鲁格尔。
  波顿艰难地爬到侯切伯格身上,用全身的重量死死地压住他,刀尖对准了他的喉咙。侯切伯格拼死挣扎。波顿用膝盖猛击他的裆部,击碎了他的睾丸,波顿感到一阵快意。侯切伯格脸上青筋暴起。
  房间外传来喊叫声,靴子的碰擦声,然后是一阵犹豫不决的敲门声。
  房间是反锁的,没有侯切伯格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即便是保镖——侯切伯格的私人保镖也不例外。这是阿克曼告诉波顿的另一个细节。
  “你认认这把刀!”波顿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牙齿全都咧在外面,“你用过它很多次。在我们的餐桌上大快朵颐。”他把刀锋紧紧逼在侯切伯格的气管上。
  “不管你是谁,听我说。”侯切伯格说,连眼珠都要爆出来了,“总督的殿堂守卫很多。你是逃不出去的。”
  波顿把刀又逼近几分,他已经看见刺出的**滴血:“反正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要急迫得多。
  波顿看见侯切伯格朝门口瞥了一眼。“如果你敢出声,”他说,“我发誓会把你的舌头割掉。”接着,他说:“我母亲。我想知道。我……”波顿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那些词突然湮灭了。似乎波顿所有的问题——就像花环或者幽灵——都拧成了结实的绳索,紧紧地勒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发出一声哽咽,然后又变得一片死寂。侯切伯格脖子上的刀松开了。
  然后发生了一件连他自己也从没想到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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