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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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作者:肖克凡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515336381

定价:29.0

出版时间:2016-02-01

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

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本书特色

《中国好小说.肖克凡》收录了作者7部作品:《哈尔哈拉河的刀子》《本土故事》《一天八小时工作》《天津大雪》《美丽花环》《孤岛史》《黑砂》。作品均为肖克凡的优秀作品。

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内容简介

肖克凡,知名作家,著有长篇小说《鼠年》《原址》《机器》《生铁开花》《天津大码头》等7部,小说集《黑色部落》《赌者》《你为谁守身如玉》《爱情刀》等12部,散文随笔集《镜中的你和我》《我的少年王朝》。作品数次在国内获奖。其中长篇小说《机器》获中宣部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并入围第七届矛盾文学奖。长篇小说《生铁开花》获北京市文学艺术奖。本书收录的《黑砂》获天津市鲁迅文艺优秀作品奖。

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目录

目录哈尔哈拉河的刀子 _ 001本土故事 _ 019一天八小时工作 _ 041天津大雪 _ 063美丽花环 _ 109孤岛史 _ 167黑砂 _ 235

肖克凡-中国好小说 节选

  穆先生躺在皮椅里伸出一只手,指着木墩儿让他坐下。他遵命落座,趁着昏暗灯光注视着穆先生干枯的手。这就是大富翁啊,绝对瘦肉型动物。  瘦肉型动物终于坐起,满头银发,目光炯炯。他心里啊了一声,一下想起父亲。七十三岁的父亲患胃癌去世之前,也是这样满头银发,也是这样目光炯炯,也是这样枯瘦如柴。唯一不同的父亲是穷人,穆先生是富翁。这一贫一富,天地之间。  富翁说话了,很和蔼。富翁要求铁匠打造一把六尺长四寸宽的大刀,不是藏式不是蒙古式也不是阿拉伯式,而是那种汉室镇宅宝刀。  牛皮刀鞘吧?他问。穆先生面无表情,说将来到云南的西双版纳去配制蟒皮刀鞘。说着这位大富翁缓缓离开皮椅,伸出枯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使出浑身本领打造这把大刀吧,完工之后我给你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  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他听罢立即站起身来大声说谢谢。穆先生告诉他这把大刀取名金童。你必须把这个名字刻写在刀身上,三天交活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应了一声。穆先生问他知道不知道玉女。他茫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穆先生突然笑了笑,说你下去吧。  他遵命转身走出这座红色帐篷。帐篷门外张术慌忙迎上前来,表情紧张。他说穆先生要打造一把四寸宽六尺长的大刀,大刀取名金童。张术听罢放了心,说有了金童必须要有玉女啊。  他不知道什么是玉女,此时他只知道金童。迎着浓浓夜色他朝着哈尔哈拉河畔的洪炉走去。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我离开城市千里迢迢来到哈尔哈拉河谷打铁,就是为赚钱。穆先生果然不是凡人,打造一把镇宅宝刀竟然出资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这几乎就是九千元啊。穆先生真不愧是大地方来的大肚子。  坐在哈尔哈拉河畔的大石头上,他注视着沉沉夜色,寻思着。这时候哑娃出现了,不声不响窜到他的身旁,小精灵似地燃起一小堆篝火。这火光,一下照亮了流淌不息的哈尔哈拉河水,也照亮了铁匠左脸的刀疤,紫色的刀疤在火光的映照下颤动了两下。  哑娃是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子。这孩子行动怪异,猫头鹰似的,白天不见踪影,夜间露面。他哑,却总想说话,往往是张圆了嘴巴,有形无声的样子。铁匠心说,哑娃这孩子是想跟我学艺啊。其实哑巴学打铁还是比较合适的,不会说话照样赚钱。  篝火越烧越旺了。火光里的哑娃递给他一瓶酒,是烧刀子。他接在手里,咬开瓶盖咕咚喝了一口,心里好爽。他知道自己的好心情跟那笔钱有关——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就又咽了一口烧刀子。哑娃抬头注视着满天夜色,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  他打着哑语告诉哑娃他接了大项目,给大地方来的大肚子打造大刀,大刀的名字叫金童,四寸宽六尺长。哑娃懂得他的手势,连连朝他摆手,表示担忧。篝火渐渐弱了。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笑着告诉哑娃好钢坯子藏在好地方,趁着夜黑无人现在就去挖掘出来。哑娃马上跑去找来一张铁锹,递给他。  篝火熄了,夜色更稠了,一股股黏汁似的。他扛起铁锹走向无名小山下的黑松林。哑娃紧紧跟着,分明就是他的尾巴。  星光黯淡。他走进黑松林深处。这里原名“知青林”,如今株株成材,面临着疯狂的滥砍滥伐。他的好钢坯子就埋藏在那棵大松树下。他急冲冲来到树下伸出铁锹挖掘起来。往事如烟啊。当年植树的时候他正在偷偷跟李丽茹谈恋爱,这株大松树记载着他的初吻。  他呼呼喘着,铁锹终于咣地一声碰到硬物。他蹲下身去摸了摸,是它。这是好风钢啊,含锰。它埋在这里半年光景,不锈。  哑娃猫腰抱起钢坯,哇呀一声扛在肩头,转身就走。天色蒙蒙亮了。哑娃扛着钢坯子快步如飞,已经走出了黑松林。他感叹自己老了。当年营造“知青林”,他扛着一捆树苗儿疾步行走,腰不弯气不喘。他回头看着如今的大松树,心里很是感伤。光阴似箭啊,李丽茹死去二十六年了。  哑娃走远了,想追也追不上。这时他一眼瞥见小山坡上增添了一块石头,心里很惊奇。小山坡不高,他满头大汗朝前攀去,渐渐看出那不是石头,是人。走近了,终于看清是那陪酒姑娘。他想起她的名字,大声叫着小晴。大清早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呢。小晴一动不动坐在小山坡上,身边生长着单纯的小草儿。  我听说你从小没娘,是吗?他气喘吁吁问着,注视着她雪白手腕儿上的铁镯。  小晴眨着一双丹凤眼,说我娘当年参加青年突击队上山伐木,半路上摔残了,后来死了。  他惊讶极了,立即想起李丽茹。你娘是天津知青吧?小晴注视着他,然后摇摇头说,我娘是北京知青,她叫吴建蓉。  是啊,当年上山伐木不幸罹难的女知青何止李丽茹一人。他不认识吴建蓉,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光阴荏苒,当年知青的遗孤长大成人,做了哈尔哈拉河谷的陪酒小姐。  你戴的铁手镯是谁给你的?  它是我妈妈留下的。我听说那年月没有黄金没有白银只有黑铁。  他激动了,伸手掏出衣兜里的全部钞票,总共六百多元,一股脑塞给小晴,转身就走。小晴喊了一声。他并不停步,沿着斜坡一口气冲下山去。他跌跌撞撞的身形,很像一只断线的风筝。  小晴站在小山坡上,大声喊着:知——青——舅——舅。这声音在哈尔哈拉河谷回荡着,久久不散。  他站在小山坡下,气喘吁吁转身望去,仍然听见小晴喊出的“知青舅舅”环绕在山谷里,悠远而绵长。小晴的身影在他眼睛里更像是一株小树,随着余音摇曳。他一下被感动了,视线变得模糊。是的,小晴的妈妈吴建蓉是女知青,那么男知青当然就是她的舅舅了。知青舅舅——多少年没有听到这种亲切的称呼了,恍若隔世啊。这时太阳升起来了,照耀着山坡上那株幼稚的小树,也照耀着他左脸的紫色刀疤。这紫色刀疤记载着他的身份。  沿着小路他回到哈尔哈拉河畔的小木屋,看见哑娃放在门前的那块钢坯子,笑了。白天他是不干活儿的。白天他睡觉。他打铁往往是在夜间。他认为铁匠的炉火应当属于黑夜。白天的炉火只是用来烧制奶茶而已。  今天他好像有了心事,一屁股坐在小木屋门前,倾听哈尔哈拉河的流水。他想起李丽茹,一笑两酒窝儿,梳着两条小辫儿,还是当年的模样啊。人死了,她的形象也就凝固在你心里了,永远不会衰老。可活着的人却一天天苍老下去,反而不如死人永恒。这时候他眼前又浮现出山坡上的那株小树,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天没有炉火。白天就这样过去了。  黄昏时分,他又来到哈尔哈拉河谷度假村,寻找昨天喝酒的那几个汉子。天色渐渐黑了,还是不见有人走进蒙古包。他觉得奇怪,找小伙计要了一瓶烧刀子,一个人喝着。外面的篝火噼噼啪啪燃烧起来,空气里弥散着无法无天的气味,夜生活又开始了。他感觉左脸的刀疤痒了,起身走出蒙古包。远处的熊熊篝火冲天而起,极其嚣张的样子。远远看见一群姑娘围绕着篝火跳舞,他拎着酒瓶朝那里走去。  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壮汉突然出现,小山似的挡住他的去路,说篝火晚会闲人不得入内。他觉得挺可笑的,这里从来就是野山野水不受管束,今天竟然成了闲人免进的地方。这世道真是变了。  张术跑来了,大声催促他回去打铁。他觉得张术神经兮兮的样子,挺滑稽的。张术低声告诉他,今晚穆先生的篝火晚会必须清场,任何人不得打搅。  穆先生的篝火晚会?穆先生的什么篝火晚会?他追问着张术。张术推搡着说,穆先生的篝火晚会选拔玉女,你赶快回去打铁吧千万不要误了人家的大事情。  张术的这句话提醒了他。是啊,穆先生的镇宅宝刀既然取名金童,那是必然要选拔玉女的。这样想着,他转身走了。一路上他寻思着,突然想起小晴。穆先生选拔玉女?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子夜时分。洪炉火光冲天。他看到钢坯子在洪炉里烧得红透,知道是时候了。打铁关键是火候。这时哑娃站在铁砧前面,手持大锤给他充当助手。他伸出钳子擒住钢坯子,嗨哟地一声拖上铁砧。哑娃心领神会哇呀一声,叮叮当当抡锤锻铁。清脆的打铁声响彻哈尔哈拉河畔。他念叨着“四寸宽六尺长”,烧了锻,锻了烧,大刀的雏形渐渐显现出来,真是好火色。哑娃兴奋极了,哇呀哇呀叫着。他注视着渐渐冷却的刀坯,呈现一派青蓝颜色。哈尔哈拉河的铁匠从来不曾打造这样的大刀。这大刀名叫金童啊。这时他的心情又复杂起来。哑娃看出他的心思,不由放下大锤,哇呀哇呀比画着。他故意不睬,抄起小锤叮当叮当敲打着刀脊。哑娃急了,气哼哼扔掉大锤,跑了。  他感到左脸刀疤又痒了,这是天气预报。哈尔哈拉河谷的气候好似女人的心,就变就变。这时他想起李丽茹,也想起前妻,想起他认识的一个个女人。她们都是苦命人啊。  封了炉火,他感到夜色立即浓重起来。伸手摸了摸那青蓝色刀坯。真好。不冷不热,好像人的体温。这铁器通人性呢。他感到心头热了。打铁多年,他从来不曾体验今夜这种情感。他使劲儿抱起这青蓝色刀坯,摇摇晃晃走进小木屋,仿佛怀里搂着自己的孩子。  哑娃跑回来了,推门走进小木屋咿咿呀呀报告篝火晚会的情况。他觉得啰唆,径直询问玉女评选的结果。哑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急了,朝着哑娃吼叫起来。  哑娃慌忙退出小木屋,跑了。他躺在小木屋里继续吼叫着,我问你有没有小晴!我问你有没有小晴!  黑夜逝去,白天又来了。白天里张术又来了。他领着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汉子,催问打造大刀的事情。他捧着青蓝色刀坯走出小木屋,当头便向张术询问篝火晚会选拔玉女的情况。  张术嘿嘿笑了。昨天夜里已经从一百二十个姑娘里评出六名候选人,明天篝火晚会从六名候选人里评出两名,后天篝火晚会二中选一,*终评出哈尔哈拉河玉女。  这里有没有小晴呢?他怀里抱着刀坯,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晴?张术想了想,说昨天篝火晚会上没有见到小晴姑娘。  他的心情立即轻松了。张术却沉下面孔,说穆先生责令他三天之内交活儿,如果按期交活儿,酬金从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涨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  涨钱是好事儿,但他不言语。张术大声叮嘱说千万别忘了刻上金童二字。他抱着青蓝色刀坯走进小木屋。屋里传出他的大声说话。金童是大刀,铁的。玉女是姑娘吧,肉的。这金童玉女难道就是铁和肉的搭配?不成。铁和肉怎么能搭配呢?绝对不成。  张术冷笑着说,金童玉女这是穆先生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外国人还年年选美呢,咱中国人也不能落后啊。我看玉女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三天之内把金童弄出来吧。  说着,张术顺着窗户将一沓人民币投进小木屋,告诉他这是穆先生的五千元定金。  他躺在小木屋里静静等待着夜色降临。无论你出多少钱,白天他是绝对不打铁的。当年他在工厂里当锻工,常常夜班开炉。他喜欢子夜时分打铁发出的声响,很有几分世人皆睡我独醒的味道。尤其他从张术嘴里得知篝火晚会选拔玉女没有见到小晴的身影,心里便踏实了。他认为穆先生选拔玉女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把年纪了还选拔什么玉女啊,真是居心不良。  当天夜里他开炉打铁,哑娃继续充当助手。他没有忘记凿刻“金童”二字,这很重要。然而他知道*为重要的是淬火。洪炉锻铁容易,难关在于淬火。而没有经过淬火的刀子就好比没有经过苦难的男人,一文不值。哑娃看得似懂非懂,连连点头。  他的绝技其实是二次淬火。一把大刀,首先是冷水淬火,然后是油液保温。冷水当然是哈尔哈拉河水,温油是老羊脂。为了给这把六尺大刀淬火,他准备了油槽。他告诉哑娃,冷水淬火,为了坚硬锋利,即所谓宁折不弯;温油浸泡,为了坚韧有力,即所谓宁弯不折。这两者兼而有之,便是宝刀了。  他顺利完成了冷水淬火。喘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指弹击着钢口,那声音令人满意。他将大刀横在洪炉里烧了一会儿,随即拎出投入油槽,浸泡着。这时他看到浸泡在油液里的大刀像一条大鱼,于是想起当年读过的外国小说《老人与海》,不禁悲喜交集。  生活就是这样。他擦拭着额头汗水,比画着告诉哑娃两道淬火大功告成,明天开始打磨,抛光,涂油,完成这三道工序,就交活儿了。  哑娃笑了,伸手比画着——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  他也笑了,又感到左脸刀疤发痒。以往刀疤发痒总是天气预报,今天怎么不见变天呢。如今的天气跟人一样,乱了。  白天了。他亲手打磨着大刀。哑娃跃跃欲试。他不理睬。这时候张术派人送来两丈明黄缎子,说是用它包裹大刀。他知道这明黄缎子在大清王朝乃是御用物品,民间使用必遭死罪。时代毕竟不同了,穆先生使用明黄缎子包裹大刀,没人感到惊异。  抛光的时候,天色阴霾了。他专心致志工作着。哑娃求战心切,伸手拿起布轮。他立即制止,不许哑娃插手。  是的,他认为这把大刀是自己多年锻造生涯的珍品,人与铁之间分明产生了亲情。既然如此,那么抛光就一定要抛得像镜面一样,让刀锋一下照透人心。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把大刀,甚至几次产生据为己有的强烈念头。打从失去李丽茹,他再也没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情感。这时候他完全忘记了选拔玉女的事情,一心一意给金童涂油。涂满了擦净,擦净了再涂满,如此重复十遍。这把锋利无比的大刀平添了几分玉润珠圆的感觉,达到了平和的境界。  他动手包裹着大刀。两丈的明黄缎子将这把身长六尺的大刀包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金童”二字,铮铮闪光。  第三天上竿,穆先生指派张术取货来了,并且带来赏金。尽管平时酷爱人民币,这赏金却难以引起他的意外惊喜。他不忍匆匆离别,提出亲自送刀的要求。张术只得答应了。  天阴着。他紧紧抱着黄缎裹身的“金童”跟随张术走向“零公里”。所谓“零公里”是哈尔哈拉河谷的公路出口,也是举行迎送仪式的地方。他迎着小风走着,野玫瑰花的香味扑鼻而来。满地青草纷纷站立起来,瑟瑟抖动不止。他想起当年知青大返城的时候,小草儿们就是这种样子。  几辆高级轿车停在“零公里”处。一群姑娘手持鲜花,已经做出欢送贵宾的姿态。野玫瑰花的香气里混杂着汽油的味道,怪怪的。终于看到穆先生了。这位西服革履的大富翁精神焕发,站在那辆日本面包车前面,满脸慈祥地等候着金童。  缓缓走上前去,他依依不舍地将金童递给对方,感觉是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了穆先生。这时候姑娘们呜呜地哭了起来。他的眼圈也湿润了,脸上刀疤随着颤动起来。  穆先生将金童递给身旁的保镖。保镖抱起金童送进那辆面包车里。张术满脸堆笑朝着穆先生说,玉女上车了,金童上车了,您老人家也上车吧,我祝您一路顺风。  玉女上车了?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步走向面包车。他一眼看见车窗里搭着一只雪白的手臂,手腕儿上戴着那只黑色的铁镯。  啊?他立即冲向送行的姑娘们,大声问着。玉女是小晴吗?玉女真的是小晴吗?  姑娘们哭得更响了。一个大眼睛的姑娘抽泣着说,小晴多有福气啊,小晴*终被选中了,小晴跟大肚子到大城市去了。小晴一步迈进天堂啦。  他惊呆了,脸上的刀疤剧烈地颤动着。猛地转身他冲向面包车,大声喊着,小晴!小晴!  面包车启动了。他追赶着,近乎嚎叫着。小晴,你把你铁镯留给我吧!小晴,你把你铁镯留给我吧!  他拼命追赶着面包车。这时候那只铁镯从行驶的车窗里飞了出来,缓缓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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