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的小爱情——民国闽都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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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的小爱情——民国闽都名媛

大时代的小爱情——民国闽都名媛

闽都名媛尽显风流

作者:陈碧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5334-6989-4

定价:30元

出版时间:2015-12

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

  “黄叶飘零怨暮秋,碧天如海月如舟。数年慈父倚闾倦,愿借冰轮返故州。”远在异域,方君瑛仍十分关注祖国政局变化,并深切思念着父亲。1915年,袁世凯将要接受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全国政局动荡更剧。深感忧虑的汪精卫、方君瑛等人奉命返国讨袁。但是当方君瑛到达上海时,中日不平等条约业已签订。此时正遇上父亲去世,她匆匆回家却没有赶上亲殓,只有抚棺痛哭。把父亲的丧事办完后庶母又去世。庶母临终前将七岁的小女儿君琦(十四妹)托付给君瑛。料理完后事,方君瑛又带着君琦及曾仲鸣的九兄伯良再赴法国。当时政府以方、曾两家有功于革命,给予他们官费。

  但不久后,福建省政府因经费困难,将几个学生的官费取消,方君瑛经济也大受影响。1920年秋,方声洞夫人王颖也将儿子方贤旭送到法国,交与方君瑛抚养。身边的孩子这么多,家里的一切杂务,都得由她课余亲自操持,生活十分艰苦,但她还是安排得妥妥贴贴。她自己也于1921年秋,在法国波尔多大学修完数学课程,获得数学硕士学位,成为中国女性在法国得此学位的第一人。但此时,她已心力交疲,形容憔悴了。有一天,她曾遇到一起车祸,汽车碰伤头部。医生告诉她,头部伤虽已治愈,但怕以后会影响神经。

  三 女革命家之死

  1921年,为了纪念国民党元勋朱执信,汪精卫等正在广州筹办执信学校,邀方君瑛前往主持。1922年冬,方君瑛回国。因陈炯明叛变,广东局势混乱,方君瑛无法前往任职,遂停留上海。车祸已过一年,她常觉脑力不胜,自觉得难负执信学校建设之重责;同时陈嘉庚的厦门集美学校此时也欲高薪聘她做教授,君瑛很想接受集美学校的聘约,使经济有着落,每月可筹款若干还给六嫂。六嫂郑萌,方声涛妻,一笔款项原来寄在方君瑛处,备孩子方贤卓留学之用,却经方君瑛之手被一个福州留法学生骗借不还。汪精卫夫妇则坚持要她主持执信学校。

  方君瑛有过一段婚姻。她在留学日本之前,曾与福州人王学文定婚。王学文也曾加入同盟会,受过革命洗礼,但内心里惧怕革命行动的危险,怕落到“诛九族”凶祸,由担心而不满。秋瑾在浙江举义失败被杀,他更吓破了胆,认为方君瑛参加革命,一定会惹火上身。因王学文催婚多次,结婚当日(在东京),竟然对方君瑛的贞操起了疑心——方家曾被强盗抢劫过,造谣的说强盗还曾侮辱过妇女——在新婚之夜,粗言相问。君瑛一怒之下披衣而去,誓不相见,并告双方家长要离婚。后与曾醒同赴天津,谋刺庆王奕劻、摄政王载沣……福州光复后,君瑛担任女子师范校长时,王学文仍不允离婚,并时常于夜间在女校门口张望。其意或只想见见面而已,可是男人常来找女校长麻烦,在当时是不可思议的。自爱的君瑛怕有闲话,才有了其后的辞职,赴法留学等事。

  此时君瑛与曾醒回国,曾醒立即去福州看顾母亲,陈璧君于当年4月去美国,为执信学校筹集款项,一直未归,汪精卫也被孙中山委派为驻沪办理和平统一的全权代表,马不停蹄奔走于北京、奉天、广州、杭州之间,很少在上海停留。她孤身在上海,却不料执拗的王学文依然屡次写信、打电报要求重修旧好,如附骨之疽的纠缠让她十分痛苦。

  而最痛苦的是,她在法国驻留10年,过的是十分简单的学生生活,对于国内的复杂及腐败情形没有接触,猝然回家,举目国事日非,社会腐败,十分愤怒伤痛。尤其是见一帮从前之革命同志,包括弟弟方声涛,或因意志沮丧染上鸦片,或因地位、享受问题,大部分变了气节,甚至已与革命前的满清官僚之腐败无大分别……许多同志及弟弟方声洞为革命流血,岂不都白流了?自己几年的努力也岂不白费了?以为革命成功,可拯人民出水火,哪知民国已成立10年,而人民的痛苦反而加剧。一想起这些,她的心痛绝望,无以复加。

  6月8日汪精卫曾路过上海探视君瑛和岳母(方君瑛与陈璧君的母亲卫月朗一起住)。送他出门时,方君瑛送至门口,站了许久,挥泪而入,家中佣人以为是伤别,没有留意。绝命前数日,她对卫老太太说:“我今无牵挂,随时可死。”卫以为她是随便说说,便说:“爱你之人如何?”她答道:“渠等哭数日就无事。”

  1923年6月12日,她吞服大量麻醉品,经抢救无效于14日逝世。她在遗书中写道:“为国事累卵,民苦倒悬,而同志犹多泄沓弗振,社会尤腐败之极,自恨不能力济,只有死耳。” “社会腐败,不可救药,且自己无能,不能改良之,惟有一死耳……”可见她对社会现状已心灰意冷。

  四 木棉开尽

  汪精卫在广州得到噩耗之后,16日转道香港乘船赶往上海,并于6月18日致曾醒、曾仲鸣、方君璧等人的信中这样说道:“……以七姊(指方君瑛)平日之明决,遇此等事不难立断,何致为此自戕?故以七姊去岁被汽车撞伤及近来精神异状推测之,七姊自杀之原因,当为神经衰弱所致,此医生及蔡孑民(蔡元培)张溥泉(张继)诸先生所推定以为必然者也。呜呼,自元年以来,我等结合成一家庭,感情浓挚,有逾骨肉……兄昨岁不招三、七姊回国,七姊可以不死,七姊回国后在兄寓时多,兄苟善于调护,七姊亦可以不死,今则七姊竟死矣!兄非惟无以对七姊,且无以对诸弟妹,神明痛苦莫可言喻。诸弟妹以此责兄,兄固无词,即以此绝兄,兄亦无怨……”

  1917年,汪精卫应孙中山之召唤回国参加建立军政府工作,分别时曾赠给方君瑛一首诗:“十年相约共灯光,一夜西风断雁行;片语临歧君记取,愿将刚胆压柔肠。”方君瑛之死,引起汪精卫的强烈自责。他们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奋斗,一起学习,甚至一起相依为命过。他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为兄长的责任,写下挽联:“红颜知己,旷代难逢,可怜魔劫重重,万古和流新血泪;白日盟心,他年有约,太息恩情渺渺,三年永系旧精魂。”时人以为“深情若姐弟”。

  若干年后,汪精卫在《过鸦加尔松故居》的诗与词句中都“悲不自胜”,如“草径全荒,松围尽长,只有青山无恙。临风怅惘,尽马策挝门,尘封蛛网。落叶萧萧,乱蝉空自响”。又如“又向天涯剩此身,飞来明月果何因。孤悬破碎山河影,苦照萧条羁旅人。南去北来如梦梦,生离死别太频频。年年此泪真无用,路远难回墓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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