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勒律治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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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勒律治诗选

柯勒律治诗选

以瑰丽、神秘之笔,写“老水手”的罪与赎,开浪漫主义文学之先河

作者: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

开 本:16开

书号ISBN:978-7-5334-6803-3

定价:36.00

出版时间:2015-07

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


这个浪漫故事似乎与第一节中“dome”一词的辐射下所隐喻的死亡主题联系不密切,而且,柯勒律治在第二节中所运用的意象,也不像第一节中那样紧紧围绕着生命与死亡的比照,尽管第二行中“覆盖着松柏的青山”(the green hill athwart a cedarn cover)仍然与第一节的意象遥相呼应。这里,我们所见的是一勾残月下为鬼恋悲泣的女人(第二节,第4—5行)、深壑中持续不断的波涌涛起(第二节,第6行)以及喷泉的浪花四溅(第二节,第10—11行)。接着,诗人又一次重复第一节中所用的词语,表现这条圣河逶迤绵延十英里,穿过山林和河谷,一直到深不可测的洞窟和没有生命的海洋(第二节,第13—17行)。[7]
在第二节中柯勒律治四次提及这条河。值得注意的是,前两次用“深壑”(chasm)(第1、6行),后两次仍然沿用第一节中出现的“圣河”(the sacred river)(第13、15行)。或许,这条河原来并没有什么神圣的,只是由于忽必烈汗的宫殿要建造在这里增加了帝王的威严而神圣的。但是,形成对照的是,在神话故事中,阿尔斐俄斯变成的河流在西西里向上流去,完成生命的最终结合,而忽必烈汗的游乐之宫坐落其上的这条圣河却通往深不可测的洞窟以及没有生命的海洋。“沟壑”一词与深不可测的洞窟密切照应,使人产生黑暗、阴森、恐怖之感,深化了“圣河”的讽刺意味。
字面上,残月下为鬼恋悲泣的女人,指的是变成喷泉的山林仙女阿瑞托萨,深壑中的波涌涛起,隐喻着河神阿尔斐俄斯的爱情。然而,当我们联系第一节第六行和第七行形容蒙古大汗降旨修建的游乐之宫“方圆十英里肥沃的土地,周围环绕着墙壁和塔楼”(So twice five miles of fertile ground / With walls and towers were girdled round)时,我们就会发现柯勒律治的含沙射影。忽必烈汗下令修建的宫殿是供他游乐的,不仅有葱葱草木、涓涓溪流,还有许多宫女被围禁其中供他享乐。柯勒律治借用西方文学中常用的象征,不仅描绘了中国帝王宫殿的外貌,还用“墙壁”和“塔楼”指代深宫禁围中的宫女。她们都是帝王深壑难填的欲望的牺牲品,名义上有一个“恋人”,但是这个恋人是个“魔鬼”,他骄奢淫逸,肆无忌惮,所求的只是一时的享乐以及借以幻想着生命的久长延续,哪管孤独寂寞的宫女在残月下幽咽悲泣。这是一个多么残酷、多么荒芜的地方呀(第二节,第3行)!这里哪有阿尔斐俄斯忠贞不渝的恋情?哪有明媚的阳光和吐艳的鲜花所映照的欢乐?分明是万丈洞窟暗无天日的地狱,只有“没有生命的海洋的喧嚣骚动”(第二节,第17行):映衬着蒙古大汗的游乐之宫的这条圣河,经过生命的“山林”及“河谷”,通往地狱般“深不可测的洞窟”,最终堕入象征着永劫的死亡的“没有生命的海洋”(第二节,第15—17行)。
这时,忽必烈再次出现。如果说此前忽必烈与这条通往深不可测的地狱的河流的联系是通过含蓄的隐喻的话,那么现在诗人却显而易见地把忽必烈置于这条河的深渊:
 
     And ’mid this tumult Kubla heard from far
 Ancestral voices prophesying war!
 
    在喧嚣鼎沸中忽必烈汗听见
远古的祖先预言战争的声言!
                            (第二节,第18—19行)
 
战争,如在这里所示,从远古时代一直到忽必烈的时代,甚至到柯勒律治的时代,不是英雄创立辉煌业绩、施展雄才大略的机会,而是掠夺、残杀、死亡的灾祸。蒙古大汗的游乐,是战争意义上的游乐;他的宫殿,是掠夺和残杀的场所。这座游乐之宫,决不可能成为生命的永恒象征,它只是埋葬他的坟墓。战争,这一与上都的游乐之宫不协调的成分,被贴切地用来影射忽必烈的“辉煌业绩”,暗示他与他的游乐之宫的最终结局。忽必烈必然会同他的游乐之宫的影子一起漂浮在波涛之上,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节,第20-21行):
 
        It was a miracle of rare device,
 A sunny pleasure-dome with caves of ice!
 
   那是罕见的设计难得的奇迹,
冰凌的洞窟建成阳光明媚的游乐之宫!
 
                                  (第二节,第24—25行)
 
生命的意象和死亡的劫境交替出现,光明与黑暗形成忽隐忽显的并置与对照。这都是“dome”一词的辐照所产生的效果。它一直支配着我们对该诗的阅读,直到第二节的结尾:“冰窟”(caves of ice)是死亡的季节、是地狱的象征,柯勒律治用“阳光明媚的游乐之宫”和“冰窟”这两个相反的意象结束第二节,显豁地暗示了所谓游乐之宫只不过是一座死亡的丘冢罢了。
柯勒律治极力推崇的,正是诗人“促使各种事物混合并且进而溶化为一体”的“善于综合的神奇力量,”以及诗歌中“相反的、不协调的品质平衡与和谐起来”的特征(《文学传记》,第14章)。柯勒律治在《忽必烈汗》前两节恣肆挥洒不协调的甚至相反的成分,并且得心应手地把它们控驭于诗歌的主题结构,形成鲜明生动的意象群。这种悖而不谬、晦而不涩、乖戾中蕴含着规则、恣肆而不失秩序,构成《忽必烈汗》一诗的特色。
梦幻的奇崛突兀,在第三节里又一次昭然呈露。背景从上都转移到非洲,韵律从轰鸣变为古琴的弹奏,主人公也从忽必烈转为以第一人称的“我”出现的诗人。诗中说到,诗人曾在梦幻中看到一位埃塞俄比亚的少女抚琴吟唱,咏颂着圣山阿保拉。诗人欲借着少女的琴声和歌声,欣喜之间欲建一空中楼阁,它同样是阳光明媚、用冰窟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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