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批判-福柯文选-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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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批判-福柯文选-II

什么是批判-福柯文选-II

作者:福柯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301263051

定价:42.0

出版时间:2016-01-01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在《性史》**卷《认知意志》中,福柯直接将攻击的矛头指向压制模式:在性的领域,压制模式取得了广泛的共识,但福柯还是挑衅性地指出,性与其说是被压制,不如说是被权力所造就和生产:与其说权力在到处追逐和捕获性,不如说权力在到处滋生和产出性。一旦将权力同压制性的政治 — 法律进行剥离,或者说,一旦在政治法律之外谈论权力,那么,个体就不仅仅只是被政治和法律的目光所紧紧地盯住,进而成为一个法律主体;相反,他还受制于各种各样的遍布于社会毛细血管中的权力的铸造。个体不仅仅被法律塑形,而且被权力塑形。因此,福柯的政治理论,**不会在国家和社会的二分法传统中出没。实际上,福柯认为政治理论长期以来高估了国家的功能。国家,尤其是现代国家,实际上是并不那么重要的一种神秘抽象。在他这里,只有充斥着各种权力配置的具体细微的社会机制 —— 他的历史视野中,几乎没有统治性的国家和政府,只有无穷无尽的规训和治理;几乎没有中心化的自上而下的权力的巨大压迫,只有遍布在社会中的无所不在的权力矫正;几乎没有两个阶级你死我活抗争的宏大叙事,只有四处涌现的权力及其如影随形的抵抗。无计其数的细微的权力关系,取代了国家和市民社会之间普遍性的抽象政治配方。对这些微末的而又无处不在的权力关系的耐心解剖,毫无疑问构成了福柯*引人注目的篇章。
这是福柯对十七八世纪以来的现代社会的分析。这些分析占据了他学术生涯的大部分时间。同时,这也是福柯整个谱系学构造中的两个部分。《词与物》和《临床医学的诞生》讨论的是知识对人的建构,《规训与惩罚》和《古典时代的疯癫史》关注的是权力对人的建构。不过,对于福柯来说,他的谱系研究不只是这两个领域,“谱系研究有三个领域。**,我们自身的历史本体论与真理相关,通过它,我们将自己建构为知识主体;第二,我们自身的历史本体论与权力相关,通过它,我们将自己建构为作用于他人的行动主体;我们自身的历史本体论与伦理相关,通过它,我们将自己建构为道德代理人。”显然,到此为止,福柯还没有探讨道德主体,怎样建构为道德主体?什么是伦理?“你与自身应该保持的那种关系,即自我关系,我称之为伦理学,它决定了个人应该如何把自己构建成为自身行动的道德主体。”[1] 见本套书《论伦理学的谱系学:研究进展一览》一文 这种伦理学,正是福柯*后几年要探讨的主题。
在*后不到10年的时间里,福柯转向了伦理问题,转向了基督教和古代。为什么转向古代?福柯的一切研究只是为了探讨现在 —— 这一点,他从康德关于启蒙的论述中找到了共鸣 —— 他对过去的强烈兴趣,只是因为过去是现在的源头。他试图从现在一点点地往前逆推:现在的这些经验是怎样从过去转化而来?这就是他的谱系学方法论:从现在往前逆向回溯。在对1 7世纪以来的现代社会作了分析后,他发现,今天的历史,今天的主体经验,或许并不仅仅是现代社会的产物,而是一个更加久远的历史的产物。因此,他不能将自己限定在对十七八世纪以来的现代社会的探讨中。对现代社会的这些分析,毫无疑问只是今天经验的一部分解释。它并不能说明一切。这正是他和法兰克福学派的差异所在。事实上,十七八世纪的现代社会,以及现代社会涌现出来的如此之多的权力机制,到底来自何方?他抱着巨大的好奇心以他所特有的谱系学方式一直往前逆推,事实上,越到后来,他越推到了历史的深处,直至晚年抵达了希腊和希伯来文化这两大源头。
这两大源头,已经被反复穷尽了。福柯在这里能够说出什么新意?不像尼采和海德格尔那样,他并不以语文学见长。但是,他有他明确的问题框架,将这个问题框架套到古代身上的时候,古代就以完全的不同的面貌出现 —— 几乎同所有的既定的哲学面貌迥异。福柯要讨论的是主体的构型,因此,希腊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之所以受到关注,只是因为它们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在塑造主体。只不过是,这种主体塑形在现代和古代判然有别。我们看到了,17世纪以来的现代主体,主要是受到权力的支配和塑造。但是,在古代和基督教文化中,权力所寄生的机制并没有大量产生,只是从17世纪以来,福柯笔下的学校、医院、军营、工厂以及它们的集大成者监狱才会大规模地涌现,所有这些都是现代社会的发明和配置(这也是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的探讨)。同样,也只是在文艺复兴之后的现代社会,语文学、生物学、政治经济学等关于人的科学,才在两个多世纪的漫长历程中逐渐形成。在古代,并不存在这如此之繁多而精巧的权力机制的锻造,也不存在现代社会如此之烦琐的知识型和人文科学的建构,那么,主体的塑形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正是在古代,福柯发现了道德主体的建构模式 —— 这也是他的整个谱系学构造中的第三种主体建构模式。这种模式的基础是自我技术:在古代,既然没有过多的外在的权力机制来改变自己,那么,更加显而易见的是自我来改变自我。这就是福柯意义上的自我技术:“个体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或者他人的帮助,进行一系列对他们自身的身体及灵魂、思想、行为、存在方式的操控,以此达成自我的转变,以求获得某种幸福、纯洁、智慧、完美或不朽的状态。”[1]见本套书《自我技术》一文。通过这样的自我技术,一种道德主体也因此而成形。
这就是古代社会塑造主体的方式。在古代社会,人们自己来改造自己,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外在权力的支配技术(事实上,城邦有它的法律);同样,现代社会充斥着权力支配技术,但并不意味不存在自我技术(波德莱尔笔下的浪荡子就保有一种狂热的自我崇拜)。这两种技术经常结合在一起,相互应用。有时候,权力的支配技术只有借助于自我技术才能发挥作用。不仅如此,这两种技术也同时贯穿在古代社会和现代社会,并在不断地改变自己的面孔。古代的自我技术在现代社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方式?反过来也可以问,现代的支配技术,是如何在古代酝酿的?重要的是,权力的支配技术和自我的支配技术是否有一个结合?这些问题非常复杂,但是,我们还是可以非常图式化地说,如果在70年代,福柯探讨的是现代社会怎样通过权力机制来塑造主体,那么,在这之后,他着力探讨的是古代社会是通过怎样的自我技术来塑造主体,即人们是怎样自我改变自我的?自我改变自我的目的何在?技术何在?影响何在?也就是说,在古代存在一种怎样的自我文化?从希腊到基督教时期,这种自我技术和自我文化经历了怎样的变迁?这就是福柯晚年要探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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