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色分类蟋蟀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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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色分类蟋蟀谱

定色分类蟋蟀谱

作者:白峰 著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559808837

定价:59.0

出版时间:2017-04-01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前文提及,嘉靖本《秋虫谱》是*接近宋谱的一个本子。宋代是对“五运六气”学说*为重视的一个朝代,宋代医科考试必考“五运六气”一道。五行学说在当代已日渐式微,但在宋代却属于常识,所以无论从情理上还是文本上,紫虫必得红斗丝为要件,应当是值得重视的问题,也是特别需要纠偏的问题。
现代人阅读古谱,《重刊订正秋虫谱》为**要谱。虽然此谱较简,但原则之清楚、脉络之清晰,后世谱无可企及。
2.明万历《鼎新图像虫经》
《鼎新图像虫经》刊于明万历时期。从其收录有《秋虫谱》重刊时的“促织论前序”看,此谱显然与《秋虫谱》有共同的祖本,内容也与《秋虫谱》基本相同,但略有增广,比如增加了苏胡子等人的养法,显然参照了其他本子。但此谱缺失了前谱*重要的《青虫总论》和《五色看法重辨》,对定色命名的原则缺乏解说,可以说有重大缺陷。从文本角度看,《鼎新图像虫经》有些内容显然遗留了元人的特征,而这些特征在《秋虫谱》中是不见的(详细论述可见《中华蛩家斗蟋精要》相关章节,读者有兴趣可参阅)。
《鼎新图像虫经》除新增图像外,其他新增的内容还表现出对蟋蟀鸣声的特别关注,但语焉不详。该谱对于定名改动较大的则在黑虫:以“乌青”之名领衔黑虫门,但歌诀内容录自《秋虫谱》青虫门中的“黑青”,只是将名称改成了“乌青”。以“乌青”之名统领黑虫门,逻辑上既已含混,青与黑的区别就此模糊了,显然不及《秋虫谱》命名、归类明确。这也是后世黑虫与青虫混杂不清的渊源。以后我们会看到这个问题的不断放大。
3.明万历晚期周履靖《促织经》
周履靖续增之《促织经》,亦刊于明万历时期,但晚于《鼎新图像虫经》,属万历晚期刊本。周履靖其人,一生科考不利,后索性隐为高士。其人精于书画,一生所涉颇为庞杂,著述百余卷,涉及医学、造园、炼丹、养鸟、莳花、栽树、相面、占卜等杂术,但驳杂不精,所纂辑之《夷门广牍》也属于辑录性质,看不出有哪些属于原创。
其《促织经》主干沿袭了《鼎新图像虫经》,内容较前谱增加不少。此谱流传较前述两谱要广,及至民国尚有人翻印,故对后世影响较大。但认真考量之下,此谱问题颇多,引发的混乱也较大。
此谱依承前谱体例,重视歌诀,但同样忽略了《秋虫谱》有关分色定名总体原则的论述,亦未录《秋虫谱》中的《青虫总论》《五色看法重辨》等重要内容,可能周履靖就没见过《秋虫谱》。由于失去了定色命名的原则性前提,而所录传统歌诀中又较少提及斗丝色烙,那么对于没读过《秋虫谱》的读者,如果仅读此谱,则对色品的分类原则就无从认识和着手,只能以信息不全的歌诀对应单个虫名。这是此谱给后世带来流弊较大的一个原因。
周履靖《促织经》显然于《鼎新图像虫经》之外,还有另外的来源,周履靖将两者叠加,故其体例、定名既不统一,本身也多有混乱和矛盾。这也显示出周并非真正玩虫、懂虫的行家。
比如,此谱在辑录前谱色品类之前,先有《论真红色》《论真青色》《论真黄色》等凡22 例,与前谱说法多有不同。《论真黄色》:“翅金肉白顶红麻,项掺毛青腿少瑕。”“顶红麻”明显与前谱不合。《论淡黄色》中“肉白红头项掺青,头粗脚壮齿如针。这般虫子非容易,九遍交锋十次赢”,完全不得要领,其所指似乎更近于“赤头黄”。《论青麻头》:“掺青皱翅紫麻头,肚白身肥牙似钩。”明明说的是青麻头,歌诀却言紫麻头,不着边际。
有些则显得粗略。比如其“红头”条,“红如血点项朱砂,入手观来一朵花,一朝二广交锋胜,到底终须不恋家”。在此前的虫谱中,有“紫黄”,有“红黄”,有“红头紫”,有“纯红”,后世尚有“赤头青”,皆红头之虫,但依据分类原则,各有所属,有如鳞甲森然,一丝不乱。比较而言,此谱仅以“红头”命名,未及斗丝色、翅色、肉色、腿色,笼而统之,实类稚子玩虫时的说法,过于大而化之,失之粗略,难以于色品上落实,可见出此谱之命名实不得要领。
再比如,此谱沿袭《鼎新图像虫经》的错误,以“乌青”之名代替“真黑”,领衔黑虫门。而且更进一步,《论真黑色》歌诀中有“黑者须当黑似漆,仔细看来无别色,于中牙肚白如银,到作将军为**”,内容显然改编自《秋虫谱》青虫门中之“黑青”歌诀。《鼎新图像虫经》只是以“乌青”之名代替“真黑”,其下歌诀尚未更替,而周履靖谱则进一步将前谱青虫门之“黑青”歌诀内容移植到黑虫门之“真黑”名下,终于使青与黑彻底混淆。而其《论真黑色》歌诀与后文中“黑青”歌诀虽字句略有不同,但实质内容竟全然一样。一谱之内,已将黑虫门之“真黑”与青虫门之“黑青”混为一谈,无法区别。混乱如斯,系由周履靖窜抄数谱而无主见所致。他使《秋虫谱》以肉色区分青与黑的原则被冲破,黑与青从此难以划分,使后世有关黑虫的命名无所适从,乱象丛生。
故周履靖在谱系混乱之流变中难辞其咎,实为*重要的“肇始者”,《促织经》实非良谱。
4.清康熙金文锦《促织经》
清康熙年间,金文锦编纂《四生谱· 促织经》。“四生”者,乃是指鱼、虫、鸟、禽。虫,指的就是蟋蟀。金文锦的《促织经》将混乱局面进一步搅浑。
**,此谱将“红黄”之名目混入红虫门(明谱归黄虫门)。
第二,将“紫青”混入紫虫门(明谱归青虫门)。
第三,除继续沿袭“鼎新谱”错误,将“乌青”混入黑虫门之外,又将新增之“黑黄”混入黑虫门。这样一来,黑虫门就包含了青、黄、黑这三种色品。这大约是今日某些地域的玩家认为黑虫不分斗丝色烙是黄是白,只以皮色划分的主要依据。
第四,此谱较明谱色品类蟋蟀品种新增二种,即白黄、黑黄。但白黄列入黄虫门,黑黄归为黑虫门,仍是以皮色为分类原则。
第五,此谱在“真青”歌诀后的解释中,提及“白麻路细丝透顶”;而在“虾青”歌诀后的解释中,却言“头要金丝透顶”。可见其分类原则已与斗丝色无干。其“红麻”云:“红头黄路*刚强。”又为一证。
此谱通篇未提及定名原则,但从以上数条看,皆以皮色分类。
忽略斗丝而以皮色划分虫类,与明万历周履靖《促织经》相比,已完全走向歧路。究其原因,大约系金文锦一生所见,仅及于“贾周本”(即周履靖本)以下,未能见到《秋虫谱》,所以不知道古谱曾有定名原则,而贾周本着实混乱不堪,看不出分类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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