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不是个愉快的开始。

莫渊本想拒绝，可她还是不够狠心，毕竟，时间不早了，毕竟，这个城市对那个人来说足够陌生。

手机上是那个人发来的一条条未读短信，看来很着急呢，莫渊心想。如果她不是今天过来，如果她不是什么都先考虑她自己，如果她不是要把这里当作中转站。哪有那么多如果，就该把她放在马路上吹吹风。莫渊笑了，捋捋舞蹈课上被汗湿的发，还是拨了朋友的电话，让她们去校门口接她。

舞蹈课结束了，同伴让莫渊再留下来一起练习。莫渊看看时间，摇摇头：“我有点事，下次吧。”

回到学校，推开寝室门，莫渊一眼就看到站着的她，还是老样子，只是打扮更加成熟。她对莫渊笑笑：“我们出去走走吧。”莫渊喝了杯水，拿起几个朋友买的青枣塞进嘴里：“走吧。”

她一出门，就对莫渊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好饿。”路过学校小吃店的时候，她又说：“我们出去吃吧，这里。”莫渊看着她迟疑的样子：“快点走，要关寝室门了。”

一路上，她对莫渊讲，刚刚下车有男生帮她拎东西。果然，她又开始了，什么男生向她要电话号码，小一届的学生把她当女神，谁又追她她没同意。莫渊一边听她聒噪，一边看她，发现她谈这些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声音刻意的温柔。

一个烧烤城，莫渊领她进去。点了些烧烤，她们开始闲聊，她骄傲的告诉莫渊，她朋友的男朋友帮她朋友买车、买房，对她朋友很好很好。莫渊初听时，也有些惊讶，但片刻，她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太羡慕。

之后，她们又去奶茶店买了几杯奶茶，趁着宿舍门关之前进去了。

寝室里，她向莫渊炫耀她新买的皮衣，眼霜。她说她钱总是不够花，她之前一个月让家里打了两次钱，一次几千。莫渊笑笑：“你个败家女。”她说：“我妈也这么说。”接着她开始和她同学语音，解决她的情感问题，说什么那个人给她留言，说明天要开车来接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声音很大，并时不时对着莫渊，而莫渊只是盯着电脑屏幕看某个综艺节目，偶尔发出笑声。

凌晨，她们开始睡觉，一个床两个人，太过狭窄。偶尔的呼噜声、磨牙声，莫渊总不能适应，终究一夜未能安睡。

第二天清晨，她起来梳洗半天，终于和莫渊一起出门。她顺便把较大的包给了莫渊，莫渊也不说什么。路过小卖部，她挑了个面包，就在钱包里翻找。店里的阿姨就盯着她，可，她自言自语：“我的手机呢？”“来。”莫渊看了她一眼，付了钱。这一幕，让莫渊想起，曾经她打开钱包，就是几张百元卷，那时他们说，她可真有钱啊。看来，那鲜艳的红色有时也会蒙蔽人的眼睛。

莫渊付了钱，她就自顾自向前，说什么不早了，面包也想让莫渊拿着。可她忘了，她想当公主，或者有人把她当公主，但莫渊永远也不会是她的仆从。莫渊叫住她，面包自己拿着。她终究对莫渊有些忌惮，“走这边。”“哦。”

车站，莫渊将她送到大厅，就转身离开了。

迎着外面的朝阳，莫渊每走一步，方向就更加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