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儿时拉农家肥的快乐岁月
2015年春节前,我到老家去看望父亲。一天吃过早饭以后,我拿起照相机,沿着自己熟悉的那条小路去散步,去追寻自己儿时的足迹。
小路,依旧是我记忆中的那条小路,只是不同的是,此时的它也变得是那样的沧桑,枯萎的小草占据了多半个路面,好半天不见一个路过的行人,好像是一副被废弃了的样子。两旁白杨树上胡乱长出的枝桠,无情地遮挡住了太阳的视线,更增添了几分萧条的氛围。这一切,似乎都在见证着小路现在的困境。
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迈步,四周的一切,我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说熟悉,因为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我的足迹,即使是“桑田变沧海”,我确信我也能找见我当年的足迹;说陌生,是因为这些年来,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老家的建设步伐加快了,“旧貌换新颜”,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一边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老家独有的掺合着泥土味的气息,哼着老家社火里熟悉的小调,迈着轻松愉快的步子,向这么多年来老是在心中牵挂的那条小河走去,一边眼神不停地向四周搜寻着可以捕捉入镜的目标,一下一下地压着照相机的镜头快门,想要用它记录下老家此时的点点滴滴,以作为以后自己回忆老家时的一份珍贵的影像资料。当我路过那一片片的农田时,看到每一块农田的中间,堆放着的那排列整齐的一车车的农家肥时,我的脑海里又立时浮现出了儿时自己拉农家肥的许多情景来。
记忆中,为了给我家的那几亩薄田施上农家肥,从深秋时节开始,父亲和母亲就开始着手准备农家肥了。父亲的主要任务是,把我家猪圈、牛圈、羊圈和鸡圈里的卫生进行彻底地清理,把一年来为了掩盖猪粪、牛粪、羊粪和鸡粪的臭气所填进去的白土全部挖出来,用架子车一车一车地拉到家门口的空闲处,然后堆积起来,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曝晒着,慢慢地把它晒干。母亲就把我家每个炕洞里的旧土全都一一地掏出来,换上干净的新拉的晒干的白土,再把掏出来的旧土堆放在家门口,在它的上面挖个大窟窿,又从门前的黄渠里挑来几担水,一桶一桶地倒进去,直到用水将大窟窿填满为止,就这样用水长时间浸泡着,让那些干土坷垃慢慢地软化。这些从猪圈、牛圈、羊圈、鸡圈和炕洞里掏出来的旧土,就是我家农田里使用的农家肥的主要来源。
进入冬季以后,我们全家人开始围绕着这些农家肥转起来,尤其父亲是最为忙碌的。那时候,我时常看见,父亲每天早上吃过早饭,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堆冻僵了的农家肥用尖铁锹艰难地挖下来一点,在门前的空闲处薄薄地摊开,在太阳底下晒着,到下午四五点左右的时候,等冻土消开了,开始用榔头将那些消开的土坷垃一一地打碎,然后用平锹一下又一下地筛来筛去,把没有打碎的那些小土坷垃一一过滤出来,又薄薄地摊开,再次使劲地用榔头敲打,直到全部打碎为止,最后在另一处堆积起来。有时候,父亲起得很早,天麻麻亮就开始上工了,便连早饭都不吃,就去操心他的农家肥了。若遇上星期天,哥哥和我便给父亲去帮忙,但更多的时候,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人去干。就这样,父亲每天将那两堆农家肥一点点地挖下来,慢慢地摊开,一下下地打碎,一遍遍地筛来筛去,一铁锹一铁锹地堆积起来。等把那两堆农家肥全部挖开、打碎、筛完和堆积起来以后,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用架子车一车一车地将这些农家肥拉到自家的农田里,等来年春耕的时候,摊开在地里就万事大吉了。
拉农家肥,对庄稼人来说,也是冬季最重要的一件农事。拉农家肥时,还要讲究时间,一般最好的时间是清早至上午十点之前,因为要不随着太阳的升高,地表的温度就慢慢升高,冻裂的土地便开始有些慢慢融化,地里就不好行走了,再者也随着太阳光的逐渐强烈,人干活也显得很累,所以拉农肥最好的时间便是清早至上午十点之前。
放寒假以后,父亲从庄子上借来一辆架子车,开始领着哥哥和我拉起了农家肥。我和哥哥刚开始跟着父亲拉农家肥的时候,父亲是独拉一辆架子车,哥哥和我合作拉一辆架子车,哥哥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就这样,还显得很吃力,一遇到点上坡路,哥哥和我只得求助父亲的帮忙才能拉上去,一上午下来,常常是累得腰酸背疼。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当时在那样小的年龄,就在肩膀上套着拉绳用架子车拉农家肥时,往往还能得到庄子上一同拉农家肥的叔叔阿姨们的一番表扬,说我们“真懂事、真能干”。为了对得起这一句“真懂事、真能干”的赞美之词,当时的我,再苦再累心里也是充满着自豪和骄傲,还有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希望掺合在里头,为了这点心底里道不明说不清楚的希望,我也强忍着去干。再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大,家里拉农家肥的事,基本上就是哥哥、我和弟弟的任务了。
那时候,拉农家肥最为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回来空车的时候玩“驾火车”了。所谓的“驾火车”,就是将两辆架子车前后连接起来,让后一辆架子车的车辕搭在前一辆架子车的车厢里,往往是哥哥当开火车的司机,坐在两辆架子车连接处的车辕上,掌握着火车行驶的方向,我和弟弟则在后面推。一遇到下坡路,我和弟弟就顺势坐在车厢里,才能享受一番坐火车的感觉。一路上,就这样,推一阵,捎带着坐一阵,拉农家肥的寂寞和劳累就不知不觉地悄悄地消失了,反倒变成了一件快乐和开心的事了。不过,那时候,我的心里老想着要当一回火车司机,但哥哥就是不让。再后来,随着弟弟的长大,拉农家肥的时候,我的角色开始转换了,我便变成了火车的司机,掌握着火车行驶的方向。弟弟开始羡慕我的位置,老嚷嚷着要当火车司机。有一次,实在是拗不过弟弟的央及(土族语,请求之意),我就把火车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弟弟,可没想到,在经过一段下坡路的时候,弟弟把火车开到路边的水渠里去了,差一点出了大事。这之后,弟弟就不再嚷嚷着要当火车司机了,这火车司机的位置我一直稳稳地坐了下来。
那天早上,我的思绪就这样在时空之间上下翻飞着,不停地在时光隧道里来回穿梭着,过去那拉农家肥的快乐岁月,一点点地,一段段地,不断交替地在脑海中闪烁和跳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不知不觉中,我心中老是牵挂的小河——黄渠,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才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当我站在那布满沧桑感的用水泥加钢筋修成的桥头上,望着那满河的碧绿碧绿的黄河水,静静地向东流去时,我不禁感叹起人生的短暂来,真的是“人生如流水,逝者如斯夫”。
小路,依旧是我记忆中的那条小路,只是不同的是,此时的它也变得是那样的沧桑,枯萎的小草占据了多半个路面,好半天不见一个路过的行人,好像是一副被废弃了的样子。两旁白杨树上胡乱长出的枝桠,无情地遮挡住了太阳的视线,更增添了几分萧条的氛围。这一切,似乎都在见证着小路现在的困境。
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迈步,四周的一切,我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说熟悉,因为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我的足迹,即使是“桑田变沧海”,我确信我也能找见我当年的足迹;说陌生,是因为这些年来,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老家的建设步伐加快了,“旧貌换新颜”,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一边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老家独有的掺合着泥土味的气息,哼着老家社火里熟悉的小调,迈着轻松愉快的步子,向这么多年来老是在心中牵挂的那条小河走去,一边眼神不停地向四周搜寻着可以捕捉入镜的目标,一下一下地压着照相机的镜头快门,想要用它记录下老家此时的点点滴滴,以作为以后自己回忆老家时的一份珍贵的影像资料。当我路过那一片片的农田时,看到每一块农田的中间,堆放着的那排列整齐的一车车的农家肥时,我的脑海里又立时浮现出了儿时自己拉农家肥的许多情景来。
记忆中,为了给我家的那几亩薄田施上农家肥,从深秋时节开始,父亲和母亲就开始着手准备农家肥了。父亲的主要任务是,把我家猪圈、牛圈、羊圈和鸡圈里的卫生进行彻底地清理,把一年来为了掩盖猪粪、牛粪、羊粪和鸡粪的臭气所填进去的白土全部挖出来,用架子车一车一车地拉到家门口的空闲处,然后堆积起来,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曝晒着,慢慢地把它晒干。母亲就把我家每个炕洞里的旧土全都一一地掏出来,换上干净的新拉的晒干的白土,再把掏出来的旧土堆放在家门口,在它的上面挖个大窟窿,又从门前的黄渠里挑来几担水,一桶一桶地倒进去,直到用水将大窟窿填满为止,就这样用水长时间浸泡着,让那些干土坷垃慢慢地软化。这些从猪圈、牛圈、羊圈、鸡圈和炕洞里掏出来的旧土,就是我家农田里使用的农家肥的主要来源。
进入冬季以后,我们全家人开始围绕着这些农家肥转起来,尤其父亲是最为忙碌的。那时候,我时常看见,父亲每天早上吃过早饭,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堆冻僵了的农家肥用尖铁锹艰难地挖下来一点,在门前的空闲处薄薄地摊开,在太阳底下晒着,到下午四五点左右的时候,等冻土消开了,开始用榔头将那些消开的土坷垃一一地打碎,然后用平锹一下又一下地筛来筛去,把没有打碎的那些小土坷垃一一过滤出来,又薄薄地摊开,再次使劲地用榔头敲打,直到全部打碎为止,最后在另一处堆积起来。有时候,父亲起得很早,天麻麻亮就开始上工了,便连早饭都不吃,就去操心他的农家肥了。若遇上星期天,哥哥和我便给父亲去帮忙,但更多的时候,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人去干。就这样,父亲每天将那两堆农家肥一点点地挖下来,慢慢地摊开,一下下地打碎,一遍遍地筛来筛去,一铁锹一铁锹地堆积起来。等把那两堆农家肥全部挖开、打碎、筛完和堆积起来以后,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用架子车一车一车地将这些农家肥拉到自家的农田里,等来年春耕的时候,摊开在地里就万事大吉了。
拉农家肥,对庄稼人来说,也是冬季最重要的一件农事。拉农家肥时,还要讲究时间,一般最好的时间是清早至上午十点之前,因为要不随着太阳的升高,地表的温度就慢慢升高,冻裂的土地便开始有些慢慢融化,地里就不好行走了,再者也随着太阳光的逐渐强烈,人干活也显得很累,所以拉农肥最好的时间便是清早至上午十点之前。
放寒假以后,父亲从庄子上借来一辆架子车,开始领着哥哥和我拉起了农家肥。我和哥哥刚开始跟着父亲拉农家肥的时候,父亲是独拉一辆架子车,哥哥和我合作拉一辆架子车,哥哥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就这样,还显得很吃力,一遇到点上坡路,哥哥和我只得求助父亲的帮忙才能拉上去,一上午下来,常常是累得腰酸背疼。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当时在那样小的年龄,就在肩膀上套着拉绳用架子车拉农家肥时,往往还能得到庄子上一同拉农家肥的叔叔阿姨们的一番表扬,说我们“真懂事、真能干”。为了对得起这一句“真懂事、真能干”的赞美之词,当时的我,再苦再累心里也是充满着自豪和骄傲,还有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希望掺合在里头,为了这点心底里道不明说不清楚的希望,我也强忍着去干。再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大,家里拉农家肥的事,基本上就是哥哥、我和弟弟的任务了。
那时候,拉农家肥最为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回来空车的时候玩“驾火车”了。所谓的“驾火车”,就是将两辆架子车前后连接起来,让后一辆架子车的车辕搭在前一辆架子车的车厢里,往往是哥哥当开火车的司机,坐在两辆架子车连接处的车辕上,掌握着火车行驶的方向,我和弟弟则在后面推。一遇到下坡路,我和弟弟就顺势坐在车厢里,才能享受一番坐火车的感觉。一路上,就这样,推一阵,捎带着坐一阵,拉农家肥的寂寞和劳累就不知不觉地悄悄地消失了,反倒变成了一件快乐和开心的事了。不过,那时候,我的心里老想着要当一回火车司机,但哥哥就是不让。再后来,随着弟弟的长大,拉农家肥的时候,我的角色开始转换了,我便变成了火车的司机,掌握着火车行驶的方向。弟弟开始羡慕我的位置,老嚷嚷着要当火车司机。有一次,实在是拗不过弟弟的央及(土族语,请求之意),我就把火车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弟弟,可没想到,在经过一段下坡路的时候,弟弟把火车开到路边的水渠里去了,差一点出了大事。这之后,弟弟就不再嚷嚷着要当火车司机了,这火车司机的位置我一直稳稳地坐了下来。
那天早上,我的思绪就这样在时空之间上下翻飞着,不停地在时光隧道里来回穿梭着,过去那拉农家肥的快乐岁月,一点点地,一段段地,不断交替地在脑海中闪烁和跳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不知不觉中,我心中老是牵挂的小河——黄渠,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才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当我站在那布满沧桑感的用水泥加钢筋修成的桥头上,望着那满河的碧绿碧绿的黄河水,静静地向东流去时,我不禁感叹起人生的短暂来,真的是“人生如流水,逝者如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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