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那么远...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源起秋天的一场短暂旅途。我去到那著名的景区,看到曾在她笔下生辉的土地以及酒店。落脚的客栈对面,即是她曾经的落脚点:白瓷墙因为雨水淋漓而斑驳腌渍,一小栋楼,大门处挂着“欢迎某地领导光临指导”的条幅。

这哪见伊人笔下的星级酒店及翠绿花园?孩子嬉戏老人下棋唱曲子的社区?

我疑窦重生的同时,一边责怪自己想得太多,怎会如此小人心肠。

 

我们认识一年有余,同所有恋爱中的情人般无话不谈,在任何有得余闲的时候频繁电话短信上线聊天。这是在虚拟世界里,说得最多最打开心扉的一位,是第一位也恐怕是最后的一位。

我热爱她的非凡才气、任性撒娇、温言细语、生活白痴职场能手、哑哑声线甚至异常荣幸有这样一个人虽不在左右却似时时在我身旁一般。工作遇到问题她出主意,感情不顺时她分析安慰,甚至午餐吃什么也一并汇报。

我曾想,这就是缘分了。碌碌众人中,我们凭借因缘际会走到一起,是为了未来的路有人分享有人记录,一起成长一起到老。我曾想,如果我是男人,定是要费尽心思手段和她在一起的,倘若不能,也要跟随她爱护她直到耄耋。

我付出的热切真心,正若泼洒在泥地里的水一般,再也,再也,收不回了。

 

现在回头细想,像是侦探电影,层层抽丝剥茧,过往接触在脑海中快速过滤之后,悲哀的发现:不是没有征兆的,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不是没有露出尾巴的。只是爱得猛且一头扎进去,已经完全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熊熊燃烧的烈火蒙蔽了视线,只觉得爱,深爱,他妈的强烈的爱。

失心疯,这便是失心疯。

 

回了郑州,因着隐隐约约不可捉摸的怀疑,曾试探性地和我们共同的另一位朋友聊起。毕竟背后论人长短亦非君子所为,我讲得极为隐晦。我是害怕的,害怕红盖头下不是新娘而是钟楼怪侠,害怕付出的真情只为着一个在虚拟世界下扮公主病的患者,害怕情谊消散过眼云烟,害怕这种害怕。

为了确认,我打去当地114及12580查询这家酒店,我甚至只想随便找到一个服务生问:在这儿有没有这样一个单位?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很可惜。两个秘书台的服务小姐查询半晌之后告诉我,有同样名字的招待所一间,但并未登记电话号码。

我不死心,百度搜索之,黄页查找之,甚至想要打扰当地的同事,去找到这家招待所,问问曾经是否有这个人。

还是很遗憾,没有任何资料显示在当地有这样一家星级酒店。她的地址,我若珍宝似的工整写在记事本上,想着指不定那天见到好东西可以在她不知情下快递给她,只为博伊人一笑。

我又去到那间著名高校的网站,试图搜索她的名字。她在此毕业,或许可以搜到零星点滴。最后,我悲哀的发现,搜遍相关系别甚至成人班、远程教育均为发现她名字影踪。

就在那一天,我在社区写微博说:这个世界如此经不起推敲。

我只轻轻这样写了一句,在浩瀚网络毫不起眼。我沉重哀恸的心,不知道如何表达。

我也仅在2010年的盘点里轻轻地写:这一年,某些朋友消失了。

 

我可以致电质问吗?似乎可以。

我可以破口大骂吗?似乎可行。

都没有。我没做此选择

郭反问我:是她捆着你绑着你令你相信吗?不是,你咎由自取,你一厢情愿。

他说得对,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对峙只会让我们更难堪。更凉薄。更无情。

我只是悄悄地,删除了手机上和她所有的聊天记录,近十万字;同时,删除了她的手机号码。

 

她在字里写的白衬衣老鸦片四处游玩、她在字里写的旗袍及永远锁定在戏曲频道、她在字里写的西藏之行及阿姐的百万年终奖、她在字里写的邓经理以及一起到老的誓言…都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么温暖,又那么悲催。

我并不会因为她过目不忘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数万的月薪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一打范思哲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身居要职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镀了金身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要去格鲁吉亚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有人送她白衬衣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会唱花好月圆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住在星级酒店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穿了Dior的吊衫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开着喝汽油的老虎车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有流氓九段的司机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有英姿飒爽的上尉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懂得做数百亿预算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后花园养了大鲵白孔雀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可以关节抖动舞姿妙曼更爱她,

并不会因为她有钱、有权、有势、有门道而更爱她

…并不会…

 

我应当不会落下泪下才是,应当不会看不清电脑屏幕才是,应当不会沉下心来那么多天还伤心欲绝才是。

我也并不知道,我写下这篇字的意义。就像是所有故事总有或好或歹的结局,中间情节不予赘述,终归是要结束。字幕慢慢升上来,导演、演员、工作人员、赞助方一一出现,然后,END,戏院的灯全部打开来,你从戏里回过神,走出电影院,依旧要开始明天的生活一般。你通过这出戏,完成自我救赎。

历年来建立的信任坍塌,或许需要很长久的时日才能得已建立。

 

我突然想起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多次希望能见上一面。不管是我去看她,还是她出差来郑,又或者我专程取道成都回家乡,原本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见上一面。离她最近的时候,我在汽车站,她在学校里看阅兵仪式,我在空港区,她在温江。后来才知道,有同样遭遇的并非我一人,数好友都曾遗憾有机缘最终却又擦肩而过。现在终于明白,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现身。

真正原因,我将永远不得而知。

 

我爱那个写字的你,说着我手写我心的你,不虚假不粉饰的你,为着40块的白色高跟鞋和店主讨价还价的你,终于放弃千元轻如薄纱红裙的你,分不清白木耳和银耳的你,在深夜电话里心无城府唱着走调的曲子的你….

 

只可惜,过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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